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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为何这么剧烈,昨夜还在掏心掏肺,转眼就如此冷漠,这样的反差他实在难以接受,“宁疏,我们原本就心属彼此,我要了你也是因为我爱你,是我没有把控好,算我趁人之危,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没有一分一毫的虚假,你把自己给我就那么难过?难道我不值得你托付吗?”不是不值得,她早已认定了他,但她对自己没有信心,“我没有了家世,只剩下这唯一洁净的身子,我想把最珍贵的东西留在最特殊的时刻送给你,可现在,一切都乱了,最珍贵的也失去了,我感觉自己一无所有!我对你而言还有什么价值?”她在怕什么?承誉有一瞬的迷茫,“一定要有价值,才会去爱一个人?宁疏,在你眼里,我就是那般肤浅的男人?”面对反问,她已经不敢去深思,对什么都持怀疑态度,“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男人一旦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对不对?你的孝期还有两年多,兴许你腻了之后就会厌倦,是我自己疏忽,没保护好自己,我不会怪你,不会逼你娶我的!”至此,他才算明白,她的顾虑究竟是什么,听到她的心声后,他忽然就笑了,既生气又无奈,“宁疏,你这样看待我真的是低估了我,咱们相处那么久,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别再问她了,她什么都不敢去想,仿佛行至末路,回头无岸,紧捂着自己的耳朵,她埋着头选择逃避,惶恐又胆怯,“不清楚,我什么都不清楚!我不知道,我很害怕!”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被她气到了,“宁疏,如果你认为我是为了得到你才跟你说些甜言蜜语,那你也是在肆意践踏我的真心!我承誉不屑去哄骗女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懒得说假话!既然跟你表明过心意,就代表我是认真的,是否得到你的身子都不妨碍我对你的感情,因为对我而言,最珍贵的不是你的身,而是你这个人!”双手捧起她的小脸,看着她那哭红的双眼,惧怕无助的神色,承誉一阵心疼,但还是想把最深切的心声都掏付于她,只盼着她能明白他的心意,不再胆怯,“是你的出现在我的黑暗世界里点燃了一丝光明,我拥有着你所认为的最珍贵的东西,不可能说拥有了之后我便会轻视你,因为在我心里,你最珍贵,唯有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才会觉得满足,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倘若到现在你都还在怀疑我,那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有些东西需要用心去感知,我对你如何,你难道真的感知不到吗?”人心都是rou长的,他与他说了这么多,她不可能无动于衷,事已至此,她若继续与他闹别扭似乎也说不过去,毕竟她心里还是有他的,昨夜也并不是强迫,纵有酒意作祟,但她深知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接受他的,否则必会拼命反抗!虽说有违规矩礼仪,可都已经这样了,除了接受,似乎别无选择。深呼一口气,宁疏抹了把眼泪,感觉心很累,实不愿再与他闹腾,“承誉,我相信你,如今我将身心都交给你,倘若,倘若有朝一日你负了我,那我……我会消失在你面前,绝不多作纠缠。”将来的路很难说,她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也就不再恐慌。难为她能想开,不再折磨自己,承誉心下大慰,疼惜的将她拥入怀中,擦去她的泪痕,抚着她的长发,轻拍着安慰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既要了你,当然要好好待你,你这么好的姑娘,我怎么忍心伤害呢?相信我,此生绝不负你!”怀疑只会令两个人都痛苦,唯有信任彼此,心怀希望才能活得自在开心些。接下来的日子尚算风平浪静,卫观云深思了许久,终是决定兑现父亲的承诺,答应在背后默默支持承誉。宁疏每个月都会找闵霏霜,请她带她去一趟凉风苑,与她弟弟见面,闲来无事就去找乔锦彤和书情说说话,她和承誉再无争执,只有甜蜜的斗嘴,这日子倒也过得惬意自在。赵令州被乾德帝封为端王,在宫外赐府邸一座,他派去吴江的人拿着他自小佩戴的坠子,查找许久,却是一无所获,赵令州总觉得有蹊跷,却又实在找不到证据,只能安慰自己,可能是他太多疑,也许他的身世没有问题,也许他父皇真的只是因为怡贵太妃才会对承誉偏心罢了!宁月一直留在景颐宫,只可惜赵令州从不肯多看她一眼,还将她指派到偏殿做活儿,不让她在跟前伺候,他实不愿看到那张与宁疏相似的脸容。怡贵太妃的身子骨越来越差,来给她诊治的太医不大上心,她也不愿再去请别的太医,就这么随便喝些药调理着,她也不晓得自己还能撑多久。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对“活着”也就没有太大的渴望,唯一支撑她苟活着的,就是承誉,但若老天要带她走,那她也遵从天意,实不愿再折腾太医。转眼间中秋将至,安南王带着其女芝昀公主以及数箱珍宝和安南国的奇珍异兽前来大顺朝,觐见乾德帝,为的就是给这宝贝女儿择一个好夫婿。乾德帝早有意让令州迎娶芝昀公主,是以宴席之上特地将两人的座位安排的临近,还向安南王介绍着他的长子。安南王对这位端王倒是颇为满意,然而他的女儿却在宴席当中东张西望,还当众询问,“太子殿下呢?”此言一出,众臣面面相觑,丞相只好在旁打圆场,“新帝登基,尚未来得及册立太子,大皇子如今被封为端王,乃是皇上的独子。”被问及此事,赵令州颜面尽失,但也不好说什么,默默饮了口酒,以掩饰内心的不满。岂料这小公主并不罢休,再次追问,“我说的是承誉,承誉在那儿?几年前我曾随父王来此,见过太子承誉,我跟他是好朋友,今日这种重要的场合,怎的不见他到场呢?”这姑娘当众问及敏感之事,却不知是真的不通世故,还是故意给他这个新帝难堪,赵易泽面上淡淡,眸底已是沁着寒霜,“承誉乃是逆贼之子,已被废除太子之位,现今只是安王而已,怎么?安南王没将这些事告知小公主?”眼瞧着乾德帝面露不愈,安南王即刻起身,将右手放于胸前,深表歉意,“小女无知,不了解各国朝局,出言冒犯,还请陛下恕罪。”纵使心底不快,赵易泽也不能与一个小丫头计较,面上依旧保持淡笑,“无妨,小公主天真烂漫,言辞无忌,朕又岂会与她一般见识?承誉正在陪他母妃,朕这就命人请他过来与小公主相聚。”芝昀闻言,起身相谢,满怀期待。太监即刻去往琼华宫请人。今日宴请安南王,承誉亦被邀请,可他并不愿面对安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