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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得他几乎失去知觉。第79章“你,怎么不说话了?”身后那人沉默了良久,手臂却一直如铁腕一般箍着自己,叫溶溶有些不安,不知道又是哪里惹着他了。“刘祯?”溶溶重新喊了他一声,仍是没有反应。这么快就到了梦醒时分了吗?溶溶心中滞涩,重新喊了一声:“殿下。”“下”字还没说完,一只宽大的手掌就捂住了她的嘴。“喜欢你,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溶溶瞪大了眼睛。是她幻听了吗?若说先前她只是怀疑自己在做梦,现在她非常确定,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正发着呆,太子已经捏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翻转了一下,深邃的目光定定看着她。两人离得这样近,溶溶躲无可躲,只能与他四目相对。在他漆黑清亮的瞳孔中,她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惶恐不安的模样。“我说,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也只想要你一个人。”他看着她,郑重其事地把方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他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蹦进溶溶的耳朵里,不容许她漏过一字。溶溶动了动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只能感觉到,自己浑身正剧烈地颤抖着。他说,他喜欢自己?只喜欢自己?巨大的惊喜如狂潮一般淹没了她,她宛若一叶扁舟,在巨浪滔天的大海中漂浮,然而浪潮过后,突然看到了一片狼藉的海滩,忽然感到了一丝悲凉。他说他喜欢自己,只喜欢自己,那景溶算什么呢?太子眼睁睁看着她惊喜的脸庞重新沉寂下来,微微蹙了蹙眉。“还要我再说一遍么?”太子沉沉道。“不……”溶溶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殿下,夜深了,我去小书房那边睡。”她还是不肯信自己的话么?太子看着她黯然的模样,总觉得心上又被狠狠扎了一刀,他蛮横道:“不,打今儿起,我晚上非得搂着你不可。”“我今日身子不舒服,若你真喜欢我,就别闹了。”溶溶低声道。太子微微一怔,没想到她竟拿他方才的话来堵他。见她这般,他重重出了一口气,松开了她。“你就在这边歇着吧,我过去睡。”说完,他便掀被而起。溶溶看着他站起身,一步一步朝门那边走去,一点一点离她远去,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喊道:“等等。”太子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你……你说你喜欢我?”溶溶结结巴巴地问。太子听到她如此问,知道自己的一番心意没有白费,沉凝的脸色骤然舒展开了。无比肯定地回答道:“是。”“你还说,你只喜欢我?”溶溶又问。“是。”“那……你就不喜欢元宝的娘吗?”最后这一句话才是她真正要问的,偏生因着紧张,说得又轻又快,好几个字都被她吞掉了。好在他听得明明白白,只是听到她的疑问,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愣住。他一向心思缜密,面面俱到,然而今夜他有太多的意想不到。他爱她,但他好像一直都不太明白她。他自认爱得深,到头来她连自己爱不爱她都不知道。望着她紧张的眼神,他重新跳回龙榻上,紧紧将她拥住,用近乎颤抖的声音道:“喜欢,我当然喜欢!景溶,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给自己留下了元宝,得知她死的那一刻,他应该真的疯了。“你……你叫我什么?”溶溶听着那个称呼,忽然有点懵。太子低头,重重喊了一声:“景溶。”溶溶的头脑突然一片空白,本能地抬手去推他,“殿下在说什么胡话?”“我没说胡话。”“不!”溶溶的一颗心都快跳出胸口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她不能被当做邪祟,就是现在这样,很好,非常好,她不要被戳穿,不能被戳穿!她尖声道:“你就是胡说,我叫薛溶溶!薛溶溶!”太子看着她的脸涨得通红,声音几乎要喊破嗓了,眼见得要失控了。心知自己今夜急了一些,又吓到她了,便先改了口:“溶溶,对,你是溶溶。”果然,顺着他的柔声言语,她刚才几乎快要充血的眼神才稍稍清明一些。她还是在怕,还是有顾虑的。太子不想逼狠了她,又道:“方才你一提起景溶,我就犯浑了,可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叫你么?”溶溶听他改了口,才稍稍安静了一点,连舒了几口气,同太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干巴巴地问:“为什么?”“因为,跟她很像。”听他这么一说,溶溶立时又警觉起来,“哪里像?”太子见她惊慌失措,忍不住伸手轻轻刮了她的鼻子。“现在,此时,就很像。”溶溶烧红了脸,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太子见她放下了戒备和警惕,遂继续道:“你们俩长得不像,但你的性格跟她很像。”“我的性格……什么样?”“胆儿小,怕事,又爱瞎起疑心。”“我……”溶溶想反驳。她不是胆小,她那是谨慎、惜命。不过她忍住了,他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多说多错,指不定哪句话会被他抓住小辫子。于是她只闷着头道:“我这样的胆小多疑的你还喜欢?”“是啊,我就是喜欢,我每回看到你,就觉得看到了景溶。”“那你……是因为觉得我像她,才……才把我留在你身边?”溶溶忍不住问。她不敢相信,非得要他说出来才行。“嗯,刚开始是这样。”太子点了点头。当初会留意她,其实就是因为她身上跟景溶一样相似的气质,他迷恋的,正是在她身边的那种安心。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就是景溶,所以为此纠结过、痛苦过,怀疑自己对景溶的心情。世界上怎么会有另一个人,能跟景溶一样带给他快乐?如今他知道答案了,至始至终,他爱的,都是她罢了。溶溶使劲儿咬着唇。若说先前他承认自己喜欢景溶的时候,心里有过狂喜,那么此刻,得知太子把自己留在东宫是因为感觉自己像景溶,溶溶心中的欢喜便如狂风骤雨一般,瞬间将她吞噬。看着她脸上突然泛起的神采,太子的眸光晦暗不明,嘴角衔着一抹轻笑,“醋了?”醋?溶溶强忍着内心的起伏,摇了摇头,强自辩解道:“我只是一个农家女子,怎么敢吃侧妃娘娘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