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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吓唬我!”秋露后背生寒,下意识跟着回头。竟真得在眨眼的那一瞬间,瞧到一个女人的身影飘了过去。是不是人啊……夜风瑟瑟,几人越想越觉诡异,更不敢进去察看,互相推搡着赶忙跑开了。等他们走后,角落里抱着篮子的吴氏再拿不住,手一抖,纸钱洒了满地。她认出来了,这些是纪府的人,是纪初苓院子里的人!难怪她觉得十分眼熟。吴氏快要崩溃了,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他们知道了,一定全都知道了!那丫头之前没死成,她怕的坐不住,亲自去了一趟纪府。纪初苓的眼神那么刺人,她肯定全都听到了!吴氏越惊惶就越笃定。李存疏到底在干什么?亲兄弟都能说杀就杀了,为什么一个小姑娘却迟迟弄不死?他说买命需要银子,她就把从李昊那偷藏下来的那么大笔银钱全给他了。可两次了人却还好好的,她质疑他,他竟还不耐烦?还问她这么久了也没泄露,会不会是她多想?吴氏一张脸都扭曲了。纪初苓若不死那她就没命了!既然李存疏办不了,那就她想办法!她来想办法……秋露一回来就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纪初苓。纪初苓没想到李昊溺死的地方,竟离她那晚逃去的小巷不远。就说怎么当夜巷子里一个人影都没,巧都赶到一块去了。秋露当时被吓了一大跳,后来回府的路上,越回想越觉得不对。那身影明明有鞋有脚有影子,她保证看到的绝对是个人,还是个女人。纪初苓听秋露描述,脑中凭直觉蹦出的就是吴氏。然听起来虽说有些像,但也无法断定。不过是与否也不重要。纪初苓默默喟叹。如果可以的话,她是万万不想沾惹这种糟心之事的。可挡不住吴氏那边不依不饶的要她性命。她明明确实什么都没听到,身上却还被泼了一滩子脏水,这本赔的,又是憋屈又不痛快。吴氏既然不信,便也不指望吴氏罢休。她也没有那么长的手,能伸到李尚书府里头去。若她将此事告知祖父,就等同于把这事剖在明面上。祖父定会替她撑腰,她也能落得轻松。只是事态揭露后,李府蒙羞,李襄婉又当如何?她心里是已有计较,却也有顾虑……大雨给这片土地带来的清凉很快消散殆尽,日头明艳,一天热过一天。过了三日,纪府两房都收到了太子府里送来的品花宴的帖子。说是太子妃从江南寻了个厨子来,擅用各式鲜花做菜,道道精妙绝伦,色香味俱佳。是以太子妃有心邀了各方前去同赏。这是太子妃第一回办宴,望京里各府门第全都收到帖子了。品花宴定于五日之后。爹爹有事,到时候会是宁氏带着她前去。大房那边自是不会错过这种宴席的。而且早些时候大伯已经回了贾氏那边。既然不争吵了,贾氏当然也有了心思好好梳整,带着女儿一同去赴宴。只是这天是越来越闷热了,这几日纪初苓又时不时在琢磨李家那档子事,那品花宴她本是无意前去的。虽然那以花入食的宴菜听起来令人嘴馋,可回回这类宴席,正式开宴之前总是要有些游乐节目或是比试。京城里那么多贵女全都搅和在一处,总是不会多么和谐的。不是你给我使绊子,就是我暗暗给你难堪的,着实心累。她前世就十分不喜。不过拒绝的话还没同母亲说,她这边却先收到了昭明公主来的信。看完了信,纪初苓也就不好不去了。25.补补殿下说她闷在宫中许久了,而这品花宴听来颇有意思,便想要出宫去玩玩见识一下。公主常居宫中,本来认识的人就不多,说得上话的更没几个。信中虽然在询问她是否前去,但纪初苓一看就明白了,实则是昭明公主希望她陪她同去。前有李昊的事在,纪初苓也摸不准李襄婉会不会去品花宴。但依殿下的性子来看,若她俩都不在,那殿下定是怯于出面的。殿下既然送出信来问了,也就是说身子状况还行,御医也是点过头的。殿下能出趟宫实属不易,既然她满心期望想要参加这个品花宴,她也不好扫殿下的兴致。如此,纪初苓也不忍心说不了。既然决定要去了,纪初苓也就不磨叽了,先让陈嬷嬷去同母亲说了一声,然后便叫秋露去给她挑几件衬当的裙裳来看看。秋露得令动作麻利,很快就将姑娘那些适合赴宴的衣裙都让人摆了出来。纪初苓这上好的裳服不少,以前的她一季都要让绣娘制好些件。秋露这一批挑出来的,又大多是色彩明艳的,夏日穿着最合适不过。不得不说,姑娘家家都是爱美的,一旦开始有意识想认真收拾妆扮下自己,就很容易剎不住脚。心思放在好好拾掇自己上头,倒也是件令人欢欣的事情。原本对品花宴无甚兴趣的纪初苓,就这么对着铜镜一件件试着,竟也起了那么些兴致。算了,反正她也已经有很久没有好好去玩过了。品花宴当日,纪初苓早早坐于铜镜前,仍有些睡眼惺忪的,由着秋露卖力地替她收拾。那一件件亮眼的裙裳,绣纹精细,料色又明丽,不过最后还是让秋露都收了起来。她想到昭明公主那人,因总待在殿内,养成了素雅饰妆的习惯,很多时候就连发都不挽的。她主要是陪她才去的品花宴,总不好挑太跳眼的色,将殿下给盖过了。最后纪初苓着了一身藕色对襟齐腰襦裙,脚上踩的缀金丝缎绣鞋。左右上头都点着几颗圆润的小珍珠,晃晃悠悠的,有着几分俏皮。她瞅着镜子打量自己,手下意识抚上肩锁骨的位置。以前从肩头那条疤痕蛇般蜿蜒至这个地方,害得她这类裙子都不敢穿,回回把领子裹得紧紧的。眼下天气热,她又不用再遮掩了,正好能将领子敞得大些。襦裙颜色虽淡,纪初苓却越看越欢喜,忍不住又动手扯开了一些。只是视线往下落的时候,她禁不住窜了丝苦恼出来。她胸前的那两处柔软还太不明显了,不太能够将裙子撑起来。前世她这处就算过去那么几年,也是毫无长进的。接下来还是让陈嬷嬷多给她补补吧,早些重视起来应当会有点用处。整个收拾妥当后,纪初苓左右瞧瞧,总觉得自己仍还缺一点什么。最后想起一物,去匣子中挑了花钿出来妆在眉间。花钿细小秀气,挑的是大红色的梅花形状,其中一瓣斜长转出,弯弯似勾。额间这处花钿犹如点睛一笔,令纪初苓瞬间多了一抹若有似无,惹人视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