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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脖子上。“要命的就别挡路。”钟景撇撇嘴角,剑力又重了分。剑尖寒气逼人,那管事吓得直接就跪了!这是什么情况?今日办宴,太子在此处明暗皆设了许多侍卫,守卫森严,怎么会有人直接带着剑就飞进来了?侍卫呢?他顶着剑刃苍白着张脸,还没想明白,便见谢远琮径直从身边走过。一个牌子随手一抛,丢进了他的怀里。他从怀中拾起,待看清牌子上头阴刻的一朵槐花,面上血色霎时彻底褪尽。“这是!镇,镇……镇槐……”管事半天磕绊不出,四周却已齐齐冒出一波人来,翻进落地之后,好几人挡住门口,其余紧随谢远琮身后直上楼堂。眨眼之间四下突然出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刹那间众人惊叫低呼声皆有之,个个不明就里。这是怎么了?宴上突然间毫无征兆闯进了这么一批人,宴中原本安排着的侍卫护卫皆大吃一惊,这才匆匆忙集结了过来。两方对峙在门前。“镇槐门的腰牌!”那管事终于一口气叫了出来,闻言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那个只听皇上调遣的镇槐门?镇槐门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镇槐门行事一般是尊的圣上指令。看见那朵槐花,知是镇槐门办事,躲都来不及,谁再敢拦?正要冲上的侍卫脚步全都一滞,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一步。钟景见大家都安分了,将剑一收,从管事手里抽出腰牌,也赶紧追了爷后头上去。当谢远琮与身后一众哗啦啦入了厅堂时,聚在一起女眷们再一次被吓得不轻。这些人都是刀尖沾过血的,往那一站就十足吓人了,贵女们哪敢靠近。谢远琮未曾在意,他环视一圈,叫了个人上来下令道:“将作鬼的那个找出来。”当即几个人得令就冲进了人堆中去,女眷们心惊rou跳的,都缩挤成一团惊惶不已。镇槐门人行事迅敏,谢远琮没有等太久,便见他们从人群里头拽了一个侍女装扮的人出来,一路拖到了他面前。“大人,这个人有问题。”若是细看,确实能辨出这人瞧来与宴上其他侍女不太一致,年纪似乎也大不少。但谢远琮只满目寒气地瞥了一眼,便冲属下点了下头。那人瑟瑟缩缩,魂已经被吓掉了半条,话还没说上一句,就被几人一把从地上拖了起来。他们直接将人拖去了后头,不过眨眼功夫,就从后头传出哭喊求饶声。紧接着一门人闪身回来,附耳同谢远琮说了什么。谢远琮眉宇狠狠蹙起,漆眸暗藏涌涛,藏不住的是比之前更盛的杀意。之前尚有的存疑与不明头绪,一下子全理清了。原来一直背地里作祟的,是这几只小蝼蚁。他闭了闭眼。都怪他将李家这事忽略了,只是在这个时候,关于李家的那档子事,实在是件太过不起眼的小事了。前世便是被汇报于卷簿上,最多也不过两行的字眼。也正因他记忆不差,所以此刻想来尚有几丝印象。钟景早已跟上来了,观自家爷眼色,即刻领会,凑上前听他吩咐后,视线在场上一圈搜寻,一下子就找到了晕在角落的吴氏。“爷的意思,把她叫醒。”钟景站在谢远琮身后,抱着剑指示道。立刻有人将吴氏架到了谢远琮跟前,动作粗得更像是在对待一个麻袋。抬手两下掌掴下去,硬生生将吴氏给打醒了。这些人不管面对的是谁,都一点不客气的。钟景瞧了都暗暗咂舌,圣上养的这些镇槐门人,以命令为上,个个如此。难怪没人敢惹。吴氏被打醒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她看了眼面前玄袍玉立的男子,好不容易找回点意识,想起晕过去前的情景,险些要再晕回去,嘴里不停喃喃道:“完了,那丫头死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谢远琮闻言寒气逼人,他似笑非笑地勾唇:“来不来得及,本小侯陪你一道去问问李元征,如何?”谢远琮自从亮了镇槐门的腰牌,带了人上楼后,场面就僵持住了,门口被镇槐门人守着,也没人敢妄动。这儿动静闹得这么大,男人们也都赶过来了,有自己的女眷在上头的,放心不下想要上去。但想是一回事,上不上得去就是另一回事了。正胶着间,忽从上头传来动静。没一会便见谢远琮带着一众镇槐门人下来了。守在门前的全都让了开来,只见谢远琮迈步走出,其身后一人手里拎着吴氏。吴氏双颊红肿,脸色恍惚惊惧,当众似物件般被人拎拖着走,早就没了半分仪态。闻声而来的太子郑峋正好见到此情形。毕竟扰了的是他的宴,当下便要上前。然而堪堪对上谢远琮视线,他不觉停下,最终任由他们将人从宴上带离。待人走远后,太子不禁凝神沉思。刚刚谢远琮那个眼神,若没看错,仿佛是警示他休要挡路。这人身上的这等威压极为少见,没想到父皇竟会给这个谢远琮镇槐门的腰牌。这位侍御史,他今后势必要更为留意警惕。宁方轶是跟随在太子身后而来的,他只看到了一众离开的背影,想到之前谢远琮的争锋相对,一时神色不明。纪初苓之前就被谢萦强拖着去找大夫了,此时已在一间内室上好了药。她隐约听见外头喧闹,也不知她走后又发生啥了。谢萦正帮她将袖子卷下来,想起刚看到的被宁氏掐的地方,忍不住颦眉说道:“这手也太重了。”纪初苓神色一黯:“……”她知道谢萦指的什么,可她也不知道该同她说什么。见她神色,谢萦转而问道:“苓妹子怎么会摔下来?”面对谢萦,纪初苓本能不设防,直言道:“也不知道是被谁推了一下。”“原来如此。那你也不用担心了。”谢萦点头如此回道。就小琮刚那副脸色,她从来都没怎么见过。但有人要倒霉是没跑了。她当真确信她家这阿弟是开花了,就是这苓姑娘才这般大,不知是喜是忧。荣王整个人跨坐着,让纪凌锋悄然退下后,远远看着谢远琮带人离开,嘴角冷抽,一把捏碎了手中瓷杯。“就说这谢远琮哪来的胆子敢阴本王,还弄了几回都弄不死,原来他娘的是我父皇的一条狗!”他啐了口粗语,招了心腹上前,阴恻恻骂道:“他当自己做了父皇的狗本王就不敢动他了?本王岂是那种鼠胆?”荣王在气头上,那心腹连声也不敢应只连连点头。郑予膺想到什么,又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