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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的小姑娘,满眼惊愕地看着他,眼角柔和微垂,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木盒子。没浆漆没雕纹,就是个极简单的小木盒子。谢远琮伸手把这朴实无华的木盒递到了小姑娘面前。“还来得及送你生辰贺礼吗?”37.白首听闻岭南有村落,里头代代居住着的都是手艺人。他们那有个说法,一对由年老且相恩相爱的手艺人打制的首饰里头,包含着上苍对于有情人的祝福。若将他们亲手打造的首饰送给心上人。就能够共白首。谢远琮离开望京城后,近乎片刻不停歇,将手头的事情了结后便翻越山岭赶去了这个村子。他在村中寻到了一双年近古稀的老夫妇,花了几日的时间,老太太制了一跟簪子,老爷子打了一副耳坠。然后怀揣着这方小盒,一瞬未停地连赶了三日三夜的路,这才堪堪赶回瞭望京城。幸好,还没有错过她的生辰。纪初苓闻言微微发怔,一时忘了响应。她只是更在意他这副模样,视线在他身上回转。谢远琮手递出去了半晌,见小姑娘一张小脸呆呆的,水汪汪的眼眸里头映了满天的星点,只眼中透着好奇不断地打量他,上前两步将木盒塞进了她的手中。一把礼送出去,他便立刻退开了几步,远远地看着她。怕小姑娘会嫌他,所以谢远琮不敢靠她很近。“我这几月都出京办差了,刚刚赶回来。”谢远琮解释道。他也觉得自己这一身未经打理的模样来见她不好,可他快马赶回时,天色业已如墨,根本没有回府整饬的时间。若不直接往卫国公府赶,怕时辰就过了。可到底怕惊着她,在进府之前,他其实已经把皱得不成样的袍子拍打了好几遍,也将靴底的泥都去干净了。且仓促的就着国公府后门一汪水塘整了一下仪容。可仍是心有忐忑。纪初苓手心里握着谢远琮给她的贺礼了,才回神。听他所说,才惊讶于原来他这几月如同消失了一般,竟是出京办差去了吗?难怪呢。纪初苓脑中不知为何忽然蹦出这番感叹,既而胸腔如被暖意缓缓润过。她捏了捏手中小木盒,竟发觉自己心生几许欢喜。想起她应当要道谢,却见谢远琮在几步远处目视着她,似是示意她打开。木盒启开,只见里头装着一副精美的首饰。簪子同耳坠皆是赤色石榴红,色泽荧亮,一眼就吸了人眸子。纪初苓伸指抚了抚,触感冰凉莹润。国公府里的姑娘,自是见过许多顶好的珍宝首饰,她自己平日里用的亦都是上等的。所以她只一眼,就能辨得出这两件首饰,用得并非什么奢华的珠玉材质。更像是什么道不上名头来的漂亮石头。虽然如此,瞧来却丝毫不输那些价值连城的玉石。因那打制之人的手艺巧夺天工,技艺精湛,款式半点不落俗套。簪子雅致又不失灵动,耳坠又玲珑别致。虽然还没妆戴,可她觉得应当很适合自己。谢远琮见小姑娘晶亮晶亮的眸子里透露的,是不加遮掩的真心喜欢。那颗暗藏着忐忑了几日的心,也终是平复了。“还喜欢吗?”纪初苓笑道:“喜欢,谢谢公子。”谢远琮双眼弯起。他也很喜欢,因小姑娘明眸皓齿,笑起来比那首饰还要夺人眼目。面前男子的眼神太过柔和,落在她身上不曾偏闪,其中更有几分她所熟的意味,纪初苓笑容一僵,一时有丝古怪的想法窜了出来。前世,宁方轶便是时常过府,以至于她的眼前,几乎总能有他的那方影子。可这一次,她却察觉过来,是谢远琮的那道身影总在她目所能及之处出现。前世宁方轶是因为心悦于她。那这谢小侯爷……纪初苓顿时被自己这跳出来的猜测惊了一跳,心跳一点点如擂鼓般激起,震着她的双耳。谢远琮见小姑娘突然间绯了两侧脸颊,以为是在院中被夜风久吹的缘故,担心她再站下去要染病,正要敛眉出声。却听小姑娘攥了攥木盒,骤然冲他言道:“你是不是……”“姑娘。”收拾好床铺的秋露,正巧从内走出,想要唤纪初苓歇息。纪初苓一滞,磕咬下唇,险些要将自己舌头咬下来。再被夜风吹了个激灵。她心道还好未将那完整的一句说出。她定是昏头了,竟差点要当着一个男子的面询问他是否是喜欢她。且还是一个未来大夏国中举足轻重的男人。这话真要问出来,她怕就真得要没脸了。好在最后关头收住了。而刚从里头出来的秋露,看到院子里不知何时冒出来了个男人,站在姑娘的跟前,吓得手里东西都掉了。这可是姑娘的闺阁内院,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不明不白的男人闯入!秋露魂都险要吓飞半缕,没来得及多想,当即就要喊人来保护姑娘。谢远琮这时转头向她投去一眼。不知怎的,被谢远琮的视线这么一扫,秋露话语卡在喉间,如冻着了一般,再发不出来了。这时她也看清了男子的面庞,认出竟是镇安侯府的小侯爷。救过姑娘几次的人,秋露自然认得。她尤惊疑不定,可再去看姑娘,发现她面色并不为难。想了想,下意识就把嘴给抿上了。既然姑娘都没有说什么,那她自是得跟着姑娘的。虽然她尚分不清是姑娘带得人进来,还是小侯爷私自闯入,暂且还是静观其变为好。这时候喊人过来,说不清更给姑娘添麻烦。纪初苓先是惊讶谢远琮的出现,再又慌于心里生出的猜测,最后还被秋露撞见。短短时间内内心一波三折,脑袋一时有些发空。此时未作多想便把方才那一句话补充完了。“你是不是该走了?”天色太晚,又被人发现了,谢远琮也是不好再留,望她一眼,遂点点头道:“你早些休息。”而后退开两步闪身便从院中离开了,悄无声息地,连片落叶也没惊动。待谢远琮走了,纪初苓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这话说得不那么客气。谢远琮那副模样,好似是因为着急赶来要把生辰贺礼送给她。她却像光顾着赶人走了。纪初苓隐隐觉得自己有些不地道,悻悻地摸了摸已被风吹得冰凉的鼻子。可这是她的院子,他不走也不合适啊。见谢远琮走了,秋露身上的定神咒仿佛终于得解,忙跑了过来:“姑娘,你还好吧?小侯爷这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