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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后暖和了好些,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双鞋湿透了,便将脚搁火堆边上,方便烘一烘。夜色漆黑,纪初苓看着火焰一簇簇地跳跃,有点丢神了。感觉那火堆里头闪来变去的,不是谢远琮小时候的样子,就是他同卫公公打斗时的模样。她好似也才发觉,原来她竟然会这般地担心谢远琮。钟景看得出纪二姑娘从一开始就心不在焉的,在杨大夫诊断之后就更是如此。他方才同她说话时,好些话她都没有听进去。想起杨大夫的话,还有正在里头治伤的爷,钟景也焦急地偷偷抹了下眼睛。爷是他的主心骨,而且爷那么信任他,将那么多大事都告诉他。他也一直都听着爷的吩咐办事,哪回不是胸有成竹的。这还是头回见爷伤这么重的。只恨自己本事不济,当时没有跟上。否则替爷挡上几下都好啊。纪二姑娘肯定也在很担心爷的。钟景很清楚爷对纪二姑娘是什么心思,爷待姑娘的用心他也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纪二姑娘这副模样,很明显已经对他们小侯爷上了心了。爷努力那么久,多不容易啊!可爷要是在这个时候损及内外元气大伤,或是挺不下去什么的,那也太可怜了!作者有话要说:什么?今天过节?和我有关系么?53.我喂你纪初苓也没留意究竟是过了有多久。至少她的一双鞋子跟身上都早早给烘干了。农舍外的人也像是换了一波。直到看见杨轲从里头走出来了,纪初苓才反应过来,赶紧站了起来。“杨大夫,如何了?”杨轲看起来神色疲惫,没忍住当人家姑娘面打了个哈欠。要他说,小侯爷就是小侯爷。他最后仔细查遍了伤处,发现这么多的外伤虽然看上去吓人,不过什么要害全都已经避过去了。那些伤及筋骨之处也大多都避过了。认真说起来也就只是些皮rou伤罢了。可按了小侯爷之前的那个意思,这些他不好跟纪初苓直说啊。杨轲觉得自己老不容易了,不仅要当大夫,大半夜被人扛过来治伤,还要帮着骗人。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陪小侯爷骗人。这一整晚的!杨轲觉得心有愧,于是面对纪初苓的问题,也就浮于表面的随口说了几句,然后一把拽住了要进屋去的钟景。“我这大晚上的,又累又困,还饿了!”钟景听了踌躇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先找人给杨大夫弄点吃的去。纪初苓见杨轲并未多说,就跑去边上烤火等吃的了。这在她看来,反而像是一言难尽的样子。好在他又说了句已经无碍,因为这句话纪初苓到底宽了心。既然杨大夫说没事,那就一定是没事了。钟景回来的时候,手上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药。之前让人抓来煎着的药这会儿已经煎好了。他想也没多想,就把药碗塞到了纪初苓的手里,请她帮忙送进去。钟景仍旧还在心疼他们小侯爷,一张脸沉沉的没变过。特别是又听了杨轲刚刚的一些话后。以他对杨轲的了解,他觉得杨大夫的态度古古怪怪的,也许是在拣好一点的话说。钟景便更加认定爷的情况不好了。他想得多了,就觉着指不准爷接下来的日子还得卧床休养很久。那么爷此刻最希望看见的,肯定就是纪二姑娘。这药反正肯定不能是他端进去了。纪初苓手里头突然被塞了碗汤药,紧接着就被半推半请地推进了屋子里。等回过神来时,门已在身后关上了,屋子里头只有她与谢远琮两个人。见她进来,谢远琮转过头来看她。他此时正靠坐在床上,身上受伤的地方已经被杨大夫包扎好了,伤口附近的血衣部分也都给撕去了。一身的绷带加大半的衣物,有一些半遮半掩,也就有几处衣料与绷带之间的空隙中,露了健硕肌rou出来。纪初苓不留心看到了一眼,就忙把视线给移开了。她的目光转而落在了谢远琮的面容上,他的一双眼看起来还挺精神的,只是脸上没有太多的血色。当是失血太多的缘故。可他身上都包扎成那样了,还处在这么个临时收拾出来的地方,却半点也不显狼狈,仍旧给人以气质矜贵之感。谢远琮在看见进来的是纪初苓时,嘴角的笑就不自觉地荡开了。他见小姑娘进来后站着不动也不吭声,便问道:“你不是来给我送药的吗?”纪初苓一听,低头看了眼手里头端着的,想起这么回事来,点了点头。他快些把这药给喝了,应当脸色会好一些吧。她端着药碗小心走过去,在床边一张小椅上坐下了。谢远琮见碗里头冒着热气,问她:“烫不烫手?”“不烫的。”纪初苓闻言摇头,拿起里面的汤勺舀了舀。虽然有热度,但不是烫手的温度。她说不烫手,那谢远琮就放心了。他想了想,笑道:“今夜算你救我一次了。”纪初苓又摇头。她没做什么,明明是他自己从河里头出来的。“你伤那么重,现在觉得怎么样了?”纪初苓问。谢远琮看见她眼眸里头尽显担忧。被小姑娘如此关心着,他有些难以止住要上扬的嘴角。可见纪初苓一整夜都提心吊胆的,娇容倦悴,又心生悔意了。不禁暗自唾弃自己竟会做了如此幼稚的行径。可都已然如此了,事实他一时也说不出口。要是得知他其实诓了她大半夜,小姑娘怕是得跟他翻脸了。“别担心,我没事了。不过我该喝药了吧。”在纪初苓听来,说自己没事了,那不过就是句安慰人用的惯语。不过谢远琮这会儿是得赶紧把药给喝了。隔久了得凉的。于是纪初苓连忙将手里的药碗递到了谢远琮的面前。谢远琮一愣,旋即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视线往自己手上落了一眼。纪初苓顺着去看,伤处包扎得结结实实的。“看来得劳烦二姑娘贵手了。”谢远琮叹声气道。纪初苓明白过来。不过伤者为大,何况谢远琮还是个大伤员。他手不方便,她喂他喝药也没有什么的。“那你别动,我喂你吧。”谢远琮绷了面容不动,点了点头。心里头却美滋滋的。一时间暗暗的欢愉劲,将那点诓人的愧疚都给盖过去了。毕竟眼下他与她两人独处,还能有如此的机会,实属难得。纪初苓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