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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远琮一口血噎在胸口。他这几日确实都忙得没空收拾,又急着赶回来,没提前拾掇自己。但娘子何必如此直白。见外头起风,谢远琮紧搂着纪初苓腰身回屋。“没伤着吧?”纪初苓边走边问。“自然。”“那都办完了么?”“嗯。你想听的话一会慢慢说给你听。”纪初苓轻扬嘴角点了点头,还想再问什么,却发觉自己动了动嘴皮却没发出声音。她正纳闷间,眩晕一瞬袭来,眼前黑幕从天而落,顿失知觉。谢远琮正搂着她往里走,却突然察觉到她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过来,双眼紧闭一头往他身前栽倒。“苓苓?”谢远琮心蓦地一沉,急忙上前一把将人捞进怀里。低头看去,见她面热颊红,竟是昏过去了。作者有话要说:噫第毛爷爷章~免得有人扛刀追我,先表示不会虐哒。因为虐起来我自己都受不了,捂胸口。101.诊不出纪初苓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可怜的大鱼,在水里好好游着就被人抓去丢进了一口大锅里,熬得热气难耐,又偏找不到一处凉的地方。眼皮子上也跟压了千斤似的,想睁却又睁不开。浑浑噩噩之中似乎只有耳朵还顶事,但除了谢远琮的声音,也听不清什么别的。他时不时就喊她的名,大概是要唤她起床,她也想起,可半点力都使不上,也很无奈啊。“苓苓?”谢远琮守在床边捏着她软嫩嫩的手,脸色铁青,半点没遮掩的忧色铺了满面。他忽见她眼皮子动了动,当她是要醒了,可唤了她两声,却依旧没有动静。分不清是昏着还是睡着。“爷,大夫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夫提了药箱跟在如意后头进来。谢远琮忙起身让了地方。杨轲又不在,只能让人临时去县城里找大夫来。如意立在一旁,面上不动声色,手指却藏在袖中绞着。虽爷没说什么,可少夫人突然就病倒,是她没有将少夫人照顾好。她不怕爷问罪,只是自责。可是少夫人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没见什么不适,怎会今日突然就晕了呢。那大夫年纪大了,先是眯着眼看了看病者的面色,而后颤着双手把脉。这脉一把,他便咦了一下,又去瞧纪初苓的脸色。如此来来回回,又换了只手把,良久了摇摇头,一副疑惑不定的模样。看得边上的人心也跟着一提一降的。谢远琮问他这是怎么了,大夫支吾斟酌了半天,竟是说不上来。他一开始当这夫人只是染了普通风寒,可一上脉,却发现这只是与风寒脉象相似,却并非风寒之症。而且这脉象时乱时稳让人捉摸不透。他行医数十年,竟从没见过这样的。谢远琮先见他半天也说不上来,已是没了耐性,这会还绕上这么一圈,结论就是他诊不出来,难免上了脾气。“所以她这不是风寒起热?可那是什么病症怎会诊不出来,你再仔细看看。”那大夫又不知道面前是何人,只当是普通外乡人,穿得好些,有几个银子罢了。他行医那么久,难免自负,本事这么被人质疑,脾气也大。“你懂什么?是不是风寒我难道诊不出来?这绝对不是。”可被问不是风寒是什么,大夫又突然瘪了气。怪啊,他怎会诊不出来呢?如意见状赶紧将人给请了出去。顶着谢远琮似能杀人的眼神,忙让人四处再去寻大夫来。这老大夫可是县城里最好的了。怎会有诊不出来一说呢?如意整个心都在打鼓。如果少夫人只是寻常小病,再寻常的大夫都能诊得出来。可要是连脉都把不出来,想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她只能希望刚请回来的是个庸医了……谢远琮虽说生气,可也想到了这一层。苓苓一直昏睡着,不哼也不响太过安静了。可明明整张脸都烫得厉害,显然是难受的。他只好拧了帕子一遍遍替她擦拭,一边催着大夫。如今少夫人的事就是天大的事。谢远琮的手下们都顾不得那么多,近一些的大夫连拉带拽就拖来了,远一些的用背用扛也给带来了。一数,前前后后竟有个七八人。院子里头各自看着互瞪眼。可一进屋,大夫们又纳闷了。料想床上人大概就是个寻常热症,这么火急火燎,一个大夫还不够,还以为病人怎么了呢。每人把脉前都还在心里嘀咕,可一把完脉后就傻了。说风寒吧似又不似,时不时就乱成一团,把不出来啊!一个出来摇摇头,一个出来说再请高明,还有摸不准要先扎两针试试的,跟说是风寒,但最后还补了个兴许,大概是的。谢远琮脸色一次黑过一次,最后捏碎了屋子前头两块廊石,全让给赶回去了。最后有一个年轻的大夫走了半道又折回来道,他夫人这似睡似昏,浑身热烫却脸色又安然的样子,也许并非是病症。大夫全走后,谢远琮坐在昏暗的房中,将纪初苓沾湿的额发一点点撩去了两旁。若不是大夫们都说暂无性命之忧,他只怕是在这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谢远琮有种无力之感。如意悄然去点上烛,便听他问:“这几日少夫人可有出过门,可有谁接近过。吃食穿用再全部查一遍。”纪初苓一步都没出过宅子,甚至几乎待在院子里,近身的除了她也没别人了。爷留下的精卫暗卫都是可信之人。而且宅子围得苍蚊都进不来,有人偷入就更不可能了,至于吃用也是留心过的。但如意还是应声退去,正要带上门时突然有什么在她脑中一闪。她想起来,之前有一人说要亲手给少夫人送函报。当时她觉着有几分古怪,这会想来更是有几分鬼祟。可当时她并未让人进来,函报上所写也是她转述的,没有给过少夫人。谢远琮听了双眸顿时幽深如潭。他从未往这边递过什么函报,也不曾让身边的人写过什么函报回来。究竟是谁自作主张送回过一封,还是有人假借了他的人的名义?谢远琮下令,立刻将人找出来,并传令让钟景先回来。如意出了一手心的汗,应是后一闪便不见了。纪初苓再能够醒来时,窗台上停了几只鸟正叫得欢快,外头洒进来的显然是晨间的第一缕光。她觉得自己就是在热汤里熬了很久,醒不来动不了的,好似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半点不听话。这会也没搞明白眼皮子怎么就睁开了。她动了动,发现手上压着什么热乎乎的,一瞧原是谢远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