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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气到绕着沙发跑,长声短声交织。陆珣不给它反应,它便朝着昂贵的沙发亮出爪子,唰一下抓出五道长痕。我抓我抓,我疯狂的抓。一只猫破坏了热烘烘的氛围,弄得阿汀绷不住脸。本来应该拿出小本本跟陆珣算账的,这下好了,憋着笑,气势全没了。只得无奈,替猫打抱不平:“你别老欺负它。”“它活该。”陆珣没有半分的愧疚。猫能分辨他的喜怒哀乐,自然意识到这并非好话。它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跳上茶几给陆珣一个大屁股,后脚踹飞烟灰缸,扭头便冲进卧室,重重甩上门。甚至有落锁的细微动静。阿汀诧异:“它会锁门!”陆珣不以为然:“歪门邪道没它不会的。”脑袋开冰箱,跳跃关电灯,这猫十八般武艺在身,一只猫能撑住整个杂耍团的戏份。只是陆珣懒得多说。他的眼眸深邃,像没底没光的那种深渊。阿汀她小心翼翼在边缘望着,不想轻易跌进去。回头去想整个夜晚,疑问其实很多。“你到底有没有喝醉啊?”jian诈商人的信誉降到合格线以下了,阿汀底气足了起来,问他凭什么亲她。“别说利息。”阿汀一板一眼:“利息是借钱的代价,欠钱的人欠着本金,借钱的人有权利要点补偿。上次你拿利息坑我,这次呢?”有条有理的发言,她眸光灿亮讨公道,一副‘你别想白占我便宜‘的机灵样儿。偏偏整个人都被他亲绵了,话里带着小小的鼻音,奶里奶气的可爱死了。陆珣一言不合又俯身。这回的亲吻很慢,细致,带着一股他身上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温柔感。是姑娘家偏爱的那种温存。五指穿插在柔顺的发中,陆珣挑开发绳,浓密的头发散开来,称得她脸更白,眼更红。他更深地吻着,唇齿缠绕剔骨。阿汀彻底的招架无力,埋在颈窝里顺气儿。“又亲。”她推他。他不退反进,语气散漫:“今晚是罚你的。”“为什么?”“说过别小看男人,谁让你大晚上进家门。”诶?阿汀睁圆眼睛,差不多在控诉: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好不要脸啊,这借口都行?“那还有。”要不要问呢?犹豫仅仅在一刹那,因为阿汀是天底下最不喜欢误会的人。她决定直来直往,爱恨都坦白,光明磊落不带一丝杂质。“这是你家吗?”她问。“是。”“有别人住着吗?”阿汀严肃地看着他,类似于发表‘我在浴室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的口吻,一字一句道:“浴室里有两份牙膏牙刷。”说完一眨不眨看着他,要他快快交代实情。多神气。“没了?”陆珣故意逗她,被她推了一下,“快点。”他笑。旋又低下头,半咬住她鲜艳欲滴唇瓣,像动物一样舔着,时而用牙齿恐吓性的碰一下。“你的。”低道:“都是你的。”别说牙膏牙刷之类的生活品。假如她走进房间打开衣柜,定能看到一柜子的新衣裳,睡衣睡裙春夏秋冬四季俱全。不用住在陆家之后,他就日夜呆在这里。刷油漆装电线,所有的装修亲力亲为,不准任何人插手。这里头的一双筷子一个碗,都是他闲暇时候去精挑细选来的。就这样一点一点打造独属于他们的房屋,陆珣常常坐在这儿,关着灯反复做那三十道算术题。自己出题,自己答题。自己批改,自己打分。青白的月光铺在地上,他就盘腿坐在地上想,她还喜欢什么,房子里缺了什么。有时一夜坐到天亮,浑身倦怠提不起兴致。那时唯一能让他打起兴趣、披上面具去面对牛鬼蛇神的念头,就是把这个房子装点完全。手里握够资本,早晚她会来。而她来的时候,这里就变成家。这辈子最初的,最后的家。没有阿汀的那些日子里,陆珣太冷血了,刀枪不入软硬不吃。但也太脆弱了,一间没有温度的空房子都能让他颓废成垃圾。他不会说的。他只愿意在她面前玩小心思,不肯在她心里当软弱无能的男人。所以统统不说,埋葬在流逝的时间里,只有他和猫知道,这里有过漫长的病态的一场独角戏。阿汀或许在他的沉默里读到内幕,或许没有。她戳了戳他的腰腹,一截紧实的硬rou。也去逗他,“我不喜欢怎么办?”“丢掉,重买。”他又不至于舍不得这点东西这点钱。就算收集它们确实花费了些精力,但在她面前压根排不上号。陆珣逗阿汀太容易,阿汀逗他难就难在这里。除非猫猫狗狗之类能让他吃味的话题,其余你说什么他应什么,怕是要割他的皮rou,也会给个好字。好昏。很笨。阿汀抬起眼:“还有问题。”你怎么这么多想问的?他无声笑话她。“最后一个。”阿汀屏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屏住呼吸,“……喜欢,就是要做这些事情吗?”他知道她指什么。陆珣凑了过来,额头抵着额头,眼睛对准眼睛。呼吸悄然缠绕,灼热扑在面上。“不止这些。”他垂眸望她,慢悠悠勾起了唇角。再次犹如恶魔在耳边轻惑,“还有更多、更过分的事。要试试看么?”*两个小丫头踩着点进家门,准准的八点半,满身凉皮小吃的味儿,浓得呛鼻。主屋灯下只坐着一个宋于秋,左手握笔右手小刀。刀尖一下一下削着木头,削出棱角分明的黑色铅条,他的影子被光拉得瘦长。“我们回来了。”小姑娘们心里虚虚的,脚步绕着他踩。“阿汀。”冷不丁被念到名字,阿汀后背一僵。身旁王君瞟来小眼神,同款的忐忑不安。宋于秋却没抬头,瞳孔仍然注视着刀尖笔头,沉声说了一句:“洗完澡再睡。”原来是嫌她们身上味道重?幸好幸好,没被发现偷溜出去。“叔你也早点睡哈。”多停留一秒就多一点被拆穿的可能性。王君反应极快地作了答,掉头推搡阿汀进去。阿汀身上带着淡淡的烟酒味道。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天知道她八点钟出现在书店时,活像咣咣灌了两筐酒的小酒鬼,整个人泛着红,眼神浮浮的,步子也飘飘的。王君来不及多问,直接拽着她横扫小吃街。用了半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