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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叶芷柔挣扎着撑起身子,斥道,“越说越不像话,还不快下去!”“是……”丫鬟低着头让叶芷柔给训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姜毓和翠袖,叶芷柔半撑着身子,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姜毓给翠袖使了个眼色,让翠袖去扶叶芷柔躺下。“下人口无遮拦,还请王妃宽宏大量,不要怪罪。”“你这侍女也是因为对主子忠心才会如此,又何来怪罪一说。”姜毓顿了顿,道:“你才醒来,身上还病着,这几日好生休息,不要分心想旁的。”“是,”叶芷柔弱弱地点头,“劳王妃挂心,妾身惭愧。”姜毓的理智也让叶芷柔那一声无力的呵斥惊回了笼,自知方才有些失言,不便再留在叶芷柔这里受她的影响。“瞧你这满面的虚弱,我便不再留了,待你身子好些我再来看你。”“来人。”姜毓扬声唤来了外头的丫鬟,“好好伺候你们家姨娘,若再出事,我唯你们是问。”语毕,姜毓又嘱咐了两句有的没的,便同翠袖一起出了兰心院。……姜毓回了院子,差不多就是午膳的时候了,丫鬟们进进出出忙活着准备摆着饭,姜毓往里屋的榻上坐下,随口问道:“王爷呢?在不在府里?”翠袖道:“回王妃的话,听说一早就出去了,应该尚未回府。”又不在。姜毓也是真觉得奇怪,祁衡只有一个挂名差事,根本就没什么公务,也不知这一天天的大早上就往外跑是为了什么,斗鸡走狗吗?翠袖试探着问道:“王妃又要为了叶姨娘的事情去找王爷,帮叶姨娘讨回公道吗?”帮叶芷柔讨回公道?她才没这么闲。她就想知道祁衡是不是又连夜连天地被庄慧娘勾在院子里出不来了。“去倒杯水来,我渴了。”姜毓心里烦躁,就想打发翠袖出去自己静静,可翠袖还没转身,就见有人进来,刘嬷嬷端着一盏新沏的热茶进来了。“王妃请用茶。”“刘嬷嬷怎么来了。”姜毓有些惊讶,自从上回刘嬷嬷挑衅庄慧娘不成,反而被祁衡收拾了回来之后,姜毓便有意冷落了她,这几天差不多都把这个人忘了,竟然又出现了。刘嬷嬷将茶盏放在桌上,敛了衣裙就在姜毓跟前跪下,道:“老奴这几日在房中静思己过,深觉奴婢当日行事不妥,犯下大错,还请王妃宽宏大量,念在奴婢从小服侍王妃的情分上宽恕奴婢这一回,让奴婢回到王妃身边再继续伺候王妃吧。”这个……姜毓的心中犹豫,她其实是想将刘嬷嬷送出府去不再留的,可是今日刘嬷嬷却这样求到她跟前,还行了大礼,说实在的到底这么多年情义在,姜毓还真开不了口直接驳了她去,何况旁边这么多小的还看着,她要是直接回了刘嬷嬷让她走,估计刘嬷嬷都能恨不得一头撞死。姜毓到底是不忍心的,从榻上起来,亲手扶了刘嬷嬷起来。“嬷嬷既然知道错了,我哪里有不原谅嬷嬷的道理。嬷嬷快快起来,往后我身边的事情还仰仗嬷嬷打理呢。”姜毓一句话,便是召了刘嬷嬷回到原位。虽然她不想再留刘嬷嬷在王府,可也不急于这一时,马上就要入冬了,待明年开春了再找个由头放她回去也不迟。“谢王妃。”刘嬷嬷低着头,一点都没有以前趾高气扬的气势了,的确是悔过了的样子,“奴婢侍候王妃用膳吧。”姜毓看她,想她大约是这几日受冷落过得极不好受,想必剩下的这些日子也能过得谨慎些,留着便留着,只要不多事,也不多她这一个。……傍晚的时候,祁衡回来了,外头的长贵来报,说祁衡一回府就栽进了青梧轩。姜毓正在院里的亭中绣帕子,闻言手中的针线顿了一下。“知道了。”院子里静静的,谁都不知道姜毓此时的心思,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吭声。姜毓低着头继续穿针走线,没过多时又听到有脚步声来,有外院的婆子提着一个食盒进来,说是奉祁衡的命给姜毓送糕点。姜毓让翠袖收了,照常说了两句场面话将人送走。翠袖将盒子打开来,里头是一盘如意斋的米糕,姜毓常让人买的那家。“王妃,”翠盈看着送来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问姜毓,“王爷送来了这个,是不是代表王爷的心里也是有咱们院子的?”有个锤子。人去了庄慧娘那里,拿这些小玩意儿来打发她,当她是三岁小孩吗?姜毓抬起眼来看天,天上的夕阳火红火红的。“王爷还不知道叶姨娘也病了的事儿吧。让人去青梧轩旁边候着,等王爷出来就告诉他,就说是我的意思,问他有没有时间去看看叶姨娘。”都说帝王之术重在制衡,后宅里也一样看重一个雨露均沾,她的确不想帮叶芷柔争宠,但前提是她自己和庄慧娘能够一直相安无事。这王府门禁,怎么能掌握在一个妾室手中?作者有话要说:祁衡:好像媳妇要开始争宠了,好激动啊~第34章装病是夜,夜色寂静浓郁,姜毓从肃国公府陪嫁来的两个小厮直奔王府大门,只说王妃得了急病,要请太医过府,说完,也不等门房的人反应,两人联手仗着身上的功夫夺开了王府大门,直奔府外而去。屋里的灯火明亮,姜毓卸了钗环静静靠靠在床上,低垂的眼睫下是没有人能看到的沉郁。以前她给康乐伯府做媳妇的时候,家势倒是没有其他府的煊赫,可各房加起来的妾室一点儿也不少,她是见惯了后宅争宠的招数的,还有从其他府里中的道听途说,小道传闻,可谓是博览群技。即使很多花招看起来很管用使得很漂亮,可仔细想起来,却是女人的悲哀,根本身不由己。后来她自己想博叶恪的欢心,暗自和还是外室的姜容争宠,也是使尽了各种花样却收效甚微,看不到一点起色。现在回过头想想,不是她的招数使得不好,而是叶恪的心根本完全不在她的身上。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不管你做了什么,你在他的眼里也什么都不是。所以姜毓今生不会再抱争宠的心思,她要争的是面子,一府主母的面子。祁衡可以一点也不爱她,却得把台面上面子给她留下。“王妃真的要这么做吗?”翠袖守在姜毓的床边上,眉宇间有笼罩着一层忧虑,“要是让太医看出来可怎么办?”姜毓只抬眼问她,“那碟子米糕你们弄干净没有?”翠袖点头,暗暗指了指外头,“奴婢和翠盈还有刘嬷嬷偷偷把米糕都吃进肚子里了,就剩了两块放在外面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