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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看出去都是光秃的枝桠,平白便多了几分冷清。祁衡从姜毓装完病那天早上离府就开始不着家,听说是去了京郊,名义上是公务,但到底什么公务姜毓也无从得知,反正祁衡又不见人了就是。青梧轩那里也一直没有动静,姜毓浑身戒备地等了庄慧娘几天人家连院门都没踏出过一步。姜毓多少松了戒备,嘴上也不再提庄慧娘那一茬。这一日天光终于放晴,姜毓在屋里憋了好几天难受的地紧,把屋里做的那些活计又搬到了栖亭里。看书烹茶,晒晒太阳,倒也轻松自在,只是混到了午后,难免又觉着无趣儿的紧,原想往床上一躺睡过去了事,正想着让翠袖和翠盈卸了妆环,刘嬷嬷从外头进来,道:“这外头的天气正好,王妃在屋子里闷了这么多天不如到花园里走走?这连天在屋里不动弹不走动,对身子也不好。”“秋日萧索,马上就要入冬了,外头也没有什么好走动的。”姜毓的兴致不大,特别是上回在水榭里看叶芷柔和聂儿给她联手来上这么一出以后,姜毓更不喜欢在院子以外的地方动弹了,想着再熬一熬,等她熬过了第一年新妇的日子,往后就往山上的寺庙,京郊的庄子里去时不时小住小住,省得在这几个妾室的破事里搅和,更不用应付祁衡。如果祁衡往后继续纳妾,娶了侧妃,这府里头的形势更加混乱,姜毓也想过,倒时候她要是看得疲惫,就直接撒开手,反正原本就是联姻,只要不伤及肃国公府的利益,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不能她重生了这一回还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忙里忙外cao持家务继续浪费了这一辈子。“王妃此言差矣。”刘嬷嬷走到姜毓身旁,抬头挡开了正要为姜毓卸下簪子的的翠袖,将簪子又扶回了姜毓的髻间,道:“去外头走动是为了王妃自己的身子,这几日在屋里闷下来,王妃的脸上都见丰润了一圈,王妃还年少,可不能像其他府里生养过了的妇人一样放纵了自己,还是要时刻警醒,不能懈怠。”姜毓从妆奁的镜里瞥了刘嬷嬷一眼,这满屋子的,也就刘嬷嬷敢当着她面那这么两个字来戳她,还来一段谆谆教诲了。所谓蛇打七寸,刘嬷嬷这一句话可谓很是戳中了姜毓的心理,别说姜毓才现在这个年纪,就算是再过个十年也最不想听到“丰润”两个字。姜毓仔细看着妆奁镜子里的自己,她原本也不是什么纤瘦的小脸蛋,让刘嬷嬷这么给她一说,姜毓更觉着自己确实丰润了。“也是,”姜毓把刚摘下的手镯带回腕子上,“那便出去走走吧。”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略繁忙,更新量少亲们抱歉了,明天也是繁忙的一天,这章算半章,明天要是更得来不及,量少应该会贴在这章的后面第37章较量近九月的天气,已经隐隐有了几分冬日的寒意,禄王府也不似别的王府煊赫,能建暖房不分一年四季地培育花草装点府院,到了这个时节该谢的花都谢了,该秃的树也秃了,除了那些长青的树木,满院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姜毓出来散步,来来回回还是那两条熟悉的路,转悠到水榭里转了一圈,就寻思着往回走了。王府里的下人本来就不多,这天凉了在外头走动的下人就更少了,这偌大一个王府,看着怪冷清的。姜毓从水榭里远眺着绵延宽阔的水面,可以看到有枯败腐烂的荷叶飘在水里。这水里是种了荷花的,很大片连绵开来的那种,姜毓刚嫁进门的时候还能看到没有枯萎的荷叶,这样多的荷花荷叶,可见一到夏日是怎样一片接天莲叶无穷碧。刘嬷嬷跟在姜毓的身旁,道:“奴婢两日瞧见西边有一丛木芙蓉开得甚是鲜艳,王妃既然出来了不如过去看看。咱这府里的花木开得冷清,倒难得见到那般鲜艳的颜色。”“地方太远了,懒怠走动。”姜毓原先在肃国公府的时候什么奇花异草,什么繁花争艳没有见过,一丛木芙蓉有什么可稀奇的。“正是要地方远些才好,”刘嬷嬷低着头笑了笑,“王妃好些日子没有走动,去看看那木芙蓉,正好能走远些,多动动对身子也好。”姜毓转头瞧了一眼刘嬷嬷,其实心中有些烦她,可偏偏她说的话想来又有那么几分道理,特别是说她最近“丰腴”了,她倒是真想回去这腿也迈不开了。“嬷嬷说的是,去瞧瞧便去瞧瞧吧。”姜毓从水榭里转回了身子,带着两个丫鬟跟着刘嬷嬷又踏上了另外一条更长的小径。……路倒是不长,花其实也就那么几朵花,开在青石路旁的草丛里,只是凑得紧密,在这草木萧条的季节里别样亮眼夺目些罢了。姜毓一点儿没怜惜心地让翠盈采了一朵拿在手里把玩,捏着花梗在指尖旋转。原本是不怎么困的,出来走走,反倒是无聊地有些犯困了。姜毓掩唇打了个哈欠,正是想开口说要回去的时候,忽然就听见远处有惨叫的声音传来。“什么声音?”刘嬷嬷的眉心皱起,抻着脖子四处张望,“哪里来的叫声?”翠袖也听见了,抬头遥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是兰心院里传来的。”姜毓的神色寡淡,眸里有阴郁一闪而过。她当然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声音了,走的时候不知不觉,回过头来倒是正好给走到兰心院的院墙后边儿了,真是不想见谁,还偏偏就非要让她遇见谁。惨叫声没叫唤多久,就突然被截断了声响,好像是让人给堵住了嘴。翠袖和翠盈的眼中都有些惊慌,因为祁衡煞□□头,还因为她们这些外来的也被人忌讳没法好好立足,天天被人封闭一点外事不知。有道是越是不了解就越是害怕,王府的西边原本就偏僻,冷不丁忽然听到这么几声惨叫,难免瘆的慌。“王妃……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翠盈试探着问道。姜毓的心底一片不耐的烦躁,看,当然是要去看了,要是兰心院里出点什么事,而她又让人看见从兰心院的旁边过门不入的话,人家会传她什么?她可是一府的正位,是整个禄王府的女主人,就算心里不对付,那几个妾室还是她不可逃避的责任。不仅要贤惠大度能容人,还得和蔼可亲团结友爱维护后宅的和谐安宁。姜毓深吸了一口气,“走,去前头看看。”从后头绕道前头,没有几步路的时间,贴着院墙走,还能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传来。姜毓心中的预感很不好,有种想掉头回去的冲动,但是想着自己的身份,还是沉下一口气硬着头皮到了院门前。那院门大开着,从门口就能看到院里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