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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连,温和又轻柔,犹如小鹿饮水,缓慢吮吸,厮磨,最后缠绵不舍地松开。祁衡的额头抵着姜毓的额头,嗓音低低,“毓儿的味道真香。”姜毓的两颊通红,下意识抿了抿仍旧发麻的双唇,想用手指去抹却又羞赧难当,挣开了祁衡的手退回原来的位置。“没个正经。”姜毓将垂下的发丝拢到耳后,端了蒸饺碟子递到祁衡的面前,“饭食要凉了,赶紧吃吧。”“嗯。”祁衡的唇角弯弯应了一声,好整以暇地靠在锦垫上看着姜毓,“你喂吧,我吃。”……祁衡用膳时很安静,姜毓喂一口他吃一口,虽然祁衡只伤了一条胳膊,可后背还有一道重伤,若要自己用膳必会扯到伤口,是以这几日都是姜毓喂祁衡用的膳,一回两回,喂得愈发熟练,一托盘的膳食没用多久便喂得七七八八,未免积食,也不敢吃的太饱。“方才薛阳同我提起了,聂儿那里今天就开始行动,之前都安排妥当了,只作得病死了,你略略费个心走一个过场,正好咱们府中也有事,给他简单办了。”祁衡同姜毓道。姜毓用帕子给祁衡擦了擦嘴角,问道:“薛统领可是要与聂儿定下了?”祁衡道:“是定下了,就不远的事了,等我伤好了,就去给他们主婚。”“哦。”姜毓应了一声,想到了金月虹,不知她那边怎么样了。“倒时候咱们一起去。”祁衡拉住姜毓的手在手心里摩挲,“他们傍晚时候就会开始行动,要你cao劳了。”妾室身死,总归是要先报到主母这里,而主母若是有风度有场面的,少不得给办一场身后事。姜毓勉力弯了一下唇角,“小事而已。”第89章大和谐薛阳和聂儿的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差不多是赶着祁衡的伤情定的,这时候祁衡的伤口都结痂了,人也一早能下地了,虽然腿上和手臂受伤的伤仍旧尚未痊愈,行路之时还有些不便,但半瘸半拐,走得慢些也无妨了。薛阳的宅院是新置下的一座三进大院子,离王府也不算远,姜毓和祁衡坐着马车过去未走多久便到了。“今日军中的人怕是来了不少,若是他们起哄闹腾,你只装作听不见看不见就好了。”下得马车,那府宅前自然是张灯结彩大红彩缎。门口迎人的几个汉子腰上系了红腰带,五大三粗满身行伍刚强之气掩都掩不住,一看便知道不是府中做仆人的,祁衡朝姜毓轻轻嘱咐了一句,门口迎人的汉子已瞧见了他们,赶上前来行礼。“卑职参见王爷,好久不见王爷……”那汉子正是要与祁衡寒暄,却让身旁另一个汉子捅了下胳膊,瞧见了站在祁衡身旁的姜毓,“不知这位是……”祁衡拉住了姜毓的手,“禄王妃。”“王妃?”两个汉子俱是一愣,赶忙低头行礼,“卑职参见王妃。”姜毓握着祁衡的手,唇角微笑,落落大方,“两位将军不必多礼。今日是薛统领的大喜之日,那些繁文缛节便都免了吧。”“这……”两个汉子一愣,眼睛下意识都往祁衡身上瞟。祁衡笑了笑没有说,只是拉着姜毓往里头去,“都进去吧,马上时辰就要到了,薛阳好不容易成亲,可别耽误了他的时辰。”“是。”府中早已聚了许多人,姜毓跟在祁衡身边进去,瞧着大多人都眼熟,俱是在祁衡的书房里撞见过的,还有好几个前些日子祁衡卧床的时候进来内院议事的,姜毓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却都认得姜毓,俱上来行了礼。有些个携了家眷过来的,打眼一看,都是在善堂里头已经混熟了的妇人。原本大概知道她们家中夫君的职位,今日一来算是对上了。薛阳里外忙活招呼着客人,他与聂儿的双亲都是已亡故的,也没有什么旁的亲眷,今日成亲也没有长辈帮衬,府里的下人都是刚采买进来的,帮不上什么大忙,是以帮忙的人里头还掺和了不少手下的同袍,都是脸熟的人,倒是让气氛又热络了不少。不似姜毓在那些高门中见的那些循规蹈矩四四方方,宾主都谨小慎微又谨小慎微的大婚,这院子里的大门一关,就好似家宴一般,男人们勾肩搭背喝酒大声侃笑,女眷们就在旁凑成一堆谈笑,说到好笑的地方便也哄笑开来。姜毓和祁衡到的时候,便差不多是吉时,坐了一会儿吉时到,新人出来行礼,姜毓和祁衡便坐在主婚的位置受了礼接了茶,三拜之后,便是礼成,开宴。宴分两边,虽然仍是在同一间厅中,却用屏风隔开,女眷本就不多,拢共凑了一桌,俱是姜毓在善堂中熟识了的。“前些时候听说王妃遇袭,好些时日不曾来善堂,我们这些人都担忧得紧,今日瞧见王妃无恙,真是叫人松了一口气。”“我倒是没有什么事,只是受了些惊吓罢了,倒是王爷为了救我,却是受了重伤。”俱是熟识的人,也都是祁衡心腹手下的家眷,姜毓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省了那些虚的场面话,据实说了出来。“王爷英雄救美,想必受了伤也是甘之如饴吧。”说话的是杨氏,素来活泼敢说,“我方才瞧见王爷和王妃进来,王爷的手一直紧拉着王妃不撒开,那眼里温柔地都快滴出水来,可见王爷是如何爱重王妃。”“是呀是呀,我也瞧见了。”杨氏的话下,马上便有人应和,“那手紧紧拉着不撒开,比新婚的都甜蜜呢。”“嫂嫂们乱说,哪里就这样了。”姜毓的脸让说的飞红,什么眼里温柔地滴出水来,说得跟话本子一样。“哪里就不这样了,我们大家的眼睛可都看见了。”桌上都是比姜毓年岁长的妇人,也没有其他贵妇人的那些规矩束缚,说起这些来自也没有什么顾忌,一句跟着一句,直将姜毓的脸说得全红了。却也都有分寸,见姜毓着实羞赧,便转开了话题。妇人之间,无非一些家长里短,也文静,待菜都上来了,便低头用膳,一时静了下来,便使得外头男人的那几桌子愈发喧哗,划拳敬酒好不热闹。薛阳是新郎官,敬他的酒自然是跑不掉,祁衡坐在主位上与旁边的人说事,也是跑不掉,军中的粗汉子上来就是一大碗的酒,死活要敬祁衡。虽说都知道祁衡有伤,可于他们平日里的习惯来说,这能下地了就不算什么,祁衡在军中这些年也是从来不忌的,捆着绷带大碗喝酒吃rou划拳也是常有的事,身边的人拦了了那汉子一道,没将人说服,想到祁衡平日里的豪气便不说了。却是不想祁衡却推了那汉子的酒,反手指了指旁边的屏风,“太医说本王一日伤口未有痊愈便不得饮酒,这一小碗就虽然算不得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