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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质问旁边的两个丫鬟,“王妃到底怎么了,还不赶快说清楚!”“回王爷的话,王妃她……”翠袖有些迟疑地看向姜毓,又看看祁衡,剩下的话尚未出口,姜毓已是截断道:“你们都出去。”“是。”翠袖和翠盈应声,没声息就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祁衡和姜毓两个,祁衡望着姜毓面上的神色,一刻不敢松懈,等了许久,才听姜毓很小声,带着几分哽咽道:“我肚子上……长了纹。”纹?祁衡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知是何物,只是听姜毓说长在肚子上,便伸了拨开锦被,去挑了姜毓的衣裳。姜毓下意识伸手抓住了祁衡的手腕,可也只一瞬,又松开了,垂下了眸。反正迟早,祁衡都要知道的。才沐浴完,姜毓身上的衣裳原本也没有穿好,祁衡只将衣衫分开,姜毓那浑圆凸起的肚腹便露了出来,五个多月的身孕,自上个月开始稳了之后终于开始大起来,像是为了弥补之前未长的,祁衡每日眼见着姜毓的肚子在长。那肚子浑圆雪白的,祁衡的手覆上去便觉到了肚子里孩子在动,跟他打招呼似的,祁衡不由就在姜毓的肚子上轻轻弹了一下,又抚了两把,肌肤触手细腻无暇,哪里有什么纹。“在这里。”姜毓将自己的绸裤往下拉了拉,祁衡这才瞧见,那肚腹下处,靠近腿根的地方有两条纹,紫红色的,扭曲的纹路,像是火焰,但也只有两条,叫周围雪白无暇的肌肤一衬尤其突兀。祁衡的指尖在上头轻轻摩挲,“这是什么?怎么突然长了两条纹?”话音才落下,祁衡的手便叫姜毓一把打掉,姜毓飞快拢好衣裳,扯了锦被盖好,眼泪就这么滚落了出来,没有哭闹的声音,只有很低的抽泣声。“毓儿!”祁衡眸光一紧,赶忙去捧姜毓的小脸,可姜毓却躲着他的手,就是不叫他碰。祁衡索性一伸手,强行将姜毓整个人揽进了怀中,“长了就长了,才两条,我瞧着倒是好看得很,就像你点梅花妆的时候的时候一样好看。”不过是两条纹,算什么?姜毓只觉着心头的难过像翻江倒海一样,抽噎道:“那不一样,长了就擦不掉了……我不要……”祁衡抱着人安慰,使足了将来哄孩子的功夫,“那为什么会长?咱们以后小心些,不再长就是了。”“因为肚子大了……只要肚子还大,就还会长……”姜毓想起了刚肚子刚开始大的时候大夫给的一瓶药油,也曾提及肚子上要长纹路一事,只是那时她怀不不稳,肚子也没怎么大,是以只擦了没几回便将事情忘了,眼下真长出来,姜毓只觉着又难过又懊悔。祁衡懂了,果然还是那回事儿,不由笑了笑,问道:“所以你怕我今后嫌弃你?”姜毓哽咽着,不说话了。“真是傻丫头。”祁衡的唇贴上姜毓的眼,吮着姜毓的泪珠儿,微微的咸涩。姜毓仍旧是哭,她也知这样很是不好,只是如何也忍不住,也不想忍,耳旁只听祁衡叹了一声,带着几分无奈。“到底有多难看,再让我仔细瞧瞧。”说着,祁衡已动手去掀姜毓的锦被,姜毓自是不肯,却耐不过祁衡的力气,只能看着肚子再一回露出来,祁衡低着头对着那两条纹打量,摩挲。“毓儿。”祁衡的嗓音很轻很稳,像是一阵轻柔拂过的风,“你拿性命为我搏了这一个孩子,受了多少的罪。你怎么会以为,我会为了这两条纹就嫌弃你?”姜毓仰躺着,唇紧紧咬着,现在只有两条,以后却说不定会更多,现在不嫌弃,今后总会有一日厌烦。“要说疤,我身上也不少,大多是在战场上留下了,是功勋,你为了我们的孩子留下这些纹亦同理。要是聪明的女人,就该知道如何将来用这些纹来激我的愧疚,让我一辈子听话,你怎么只会哭?一点都不知道用手段。”祁衡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淡淡的揶揄,听在姜毓的心头只觉着又有一把刀在刺,他这算什么意思,暗示她在耍手段吗?“你走开!”姜毓挣扎起来,伸手去推搡祁衡,只是才动了一下,腿儿就叫祁衡给制住了,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肚腹上。姜毓的身子一怔,是祁衡,他吻上那两条纹的地方,细密,缠绵,又膜拜。“你做什么?”姜毓想要躲,却让祁衡牢牢制着,只能躺着,静静感受着祁衡的吻在那两条纹的地方游走,再到整个凸起的肚腹。“毓儿。”祁衡的吻终于又落到了姜毓的眉眼上,“信你自己,更要信我,嗯?”相信他永远不会抛弃她,也永远不会因为岁月的痕迹而变心,就像他之前说过的每一句承诺今后都会兑现。姜毓没有回应,祁衡却不在意,指尖抚上姜毓的眼见脸颊,“别哭了,对眼睛不好,还费神,一会儿说不定还要头疼。”这回姜毓终于应了,点了点头,“嗯……”祁衡笑了,很轻,姜毓看向祁衡,眼睫上还垂着细碎的泪珠。祁衡捧着姜毓的脸儿在手心里,“还难过吗?不难过了就亲我一口?”姜毓的眸光动了一下,顿了顿,然后凑近在祁衡的唇上啄了一下。“但是我难过了。”祁衡道。“什么?”“你自己摸。”“不行……万一呢?经不起这个风险。”“我不近你身,可以用你其他的……”“不要。”“你先招我的,你不揪着那两条纹,我也不会这样。这么久都没有过了……”“不要……”“要……”作者有话要说:男主以前被人砍过,一定是旧伤复发了,需要药。孩子要生了,让我吹响完结的号角第102章诞子风雪连绵,从年三十便开始下的雨雪一直绵延至二月初,下下停停,阴云罩了整片天空,偶尔漏出云层的阳光仿佛苟延残喘,就这样过到了两月底,终究是酿成了灾。“王爷今日不去上朝吗?”外头的天阴得不见天日,昨夜又下了一夜的雪,天蒙蒙亮时才停,院中积雪堆得高高的,几个婆子挥舞着笤帚尽力将院中的路清出来。姜毓裹了厚厚的大氅从卧房走到隔壁的小书房,才打起帘子,便听里头传来几声琴音,是在调弦。祁衡盘腿坐在榻上,膝上搁着琴,低着脖子调弄着:“这种日子,有户部的人在宫里就好,我过去也是干站着,才不费那功夫。”天还很早,外头没什么亮光,不过这样的天儿就算是到了午时,外头也没什么光透进来。姜毓扶着翠袖的手缓缓朝祁衡身旁走去。祁衡从琴里抬眼看了一眼姜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