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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我不想自欺欺人,而且也太麻烦你了。”对自己的这一头白发,谷之岚表现得很坦然,甚至还没有裴元那么在意这头白发。“……好吧。”意识到对方是真的不准备继续染发以后,端木蓉将她研究出来的染发工具束之高阁。她也只能期待,出谷的裴元能找到治疗办法了。时不时出谷的裴元没找到治疗谷之岚的方法,反而渐渐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声。裴元声名鹊起,曾经在无争山庄的遭遇也再也不会出现,他有次路过太原的时候,甚至还得到了无争山庄特意的道歉。对此,裴元保持着自己一贯不变的微笑,笑着与邀他吃饭并道歉的原东园碰了杯。一切,尽在酒中。相逢一笑,泯恩仇。裴元回到万花谷的时候,顺便将无争山庄向他道了歉这件事,告知给了当年和他在无争山庄待过的端木蓉。站在裴元面前,已经有其肩膀高的端木蓉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不愧是我万花谷的大师兄,还请再接再厉。”裴元:“……”明明是夸奖他的话,为什么听起来感觉这么奇怪呢?静静的看了端木蓉一会儿,裴元右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你课业完成了吗?”今天同天工一脉的师兄一起在万花谷逮炸烟花的小情侣,已经连课业是什么都不知道了的端木蓉:“……!!!”“裴元师兄,你我之间,为什么要互相伤害?”端木蓉满脸控诉,裴元笑而不语。最终,端木蓉在裴元含笑的注视下败下阵来,就自己今日没完成课业就跑去玩的行为道了歉,并且还乖乖的回去完成自己未完的课业。耷拉着脑袋,端木蓉在裴元的注视下往回走。——唉,她为什么就要想不开去“挑衅”大师兄呢?一边,将两人之间的互动尽收眼底的天工弟子眨了眨眼,不待裴元看向他,其先一步对裴元表示了告辞,“裴师兄,我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不待裴元回应,该天工弟子便迅速消失在了裴元的视线之内。被留在原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裴元:“……”他是老虎吗?一个二个的跑那么快干什么?裴元站在原地,无奈的笑了笑。——对于自己在万花谷弟子之间竖立的威信(?),今天的裴元也仍旧一无所知。…时光就这样在波澜不惊,回想起来却觉得有趣的日常中逐渐流逝。端木蓉逐渐长大,武功加强的同时,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装小白花,说哭就能哭的小女孩。她成为了一个拿着雪凤冰王笛,言笑晏晏之间就能将人揍得怀疑人生的端庄·有礼·温柔的万花弟子。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端木蓉拿着雪凤冰王笛,将天工的师兄逼得又一次使用机关鸟来脱离她的攻击。“师妹,我们能不能不要互相伤害?”坐在机关鸟上,天工师兄望着下方的端木蓉,满脸无奈。“那……”仰头看向上方的天工师兄,端木蓉轻挑了下眉,“师兄前不久做出来的暗器,可以借我玩玩吗?”“好说好说。”“那师兄你下来吧,我绝对不攻击你。”“真的?”“真的。”在天工师兄下来以后,端木蓉依照她的承诺的确没有攻击他,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她不但拿走了天工师兄借给她玩的暗器,还顺便把机关鸟也带走了。至于什么时候还……看情况吧。回到院子的端木蓉将东西放回房间,随后坐在院中曾经让她摔倒的秋千上,拿出随手揣入袖中的信。将信抖开以后,端木蓉脚下轻点地面,带动着秋千晃动起来的同时,垂着眸子看起了哥哥端木穹写给她的信。端木穹在信上洋洋洒洒的写了很多内容,但他这信究其根本就是一封“求救信”,询问端木蓉有没有什么好方法可以哄邀月。年初的时候,端木蓉的嫂子邀月怀孕了。端木穹乐得差点找不着北,等到邀月怀孕满三个月,端木穹将自己将要成为父亲的消息通知给了每一个认识的人,在他人面前炫耀的模样让人怀疑端木穹换了个人。可惜,没多久端木穹就连向别人炫耀的力气都没有了。邀月怀孕之初没有半点不适反应,然而满三个月以后,各种怀孕女子应该有的情况都找上了她。哪怕是向来情绪少已为妇人却不减冷傲的邀月也被折腾得不轻,连带着端木穹也总是每天眼下青黑的去衙门。就在邀月的情况逐渐好转的时候,移花宫却出了事。向来没有男人存在,连宫主邀月丈夫端木穹都没去过的移花宫居然出现了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搞大了移花宫其中一个女孩子的肚子。这个男人,叫江枫。被他搞大肚子的那个女孩子,叫花月奴。即使历史因为各种因缘巧合出现了偏差,但是一些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同样作为宫主的怜星还想着瞒过邀月,可她怎么瞒得过移花宫最终掌权人的邀月呢?邀月还是知道了,甚至还差点动了胎气。等到她情绪平静下来,碍于自己怀了孕,无法亲自回移花宫的她只好让怜星代她回了宫。“怜星,不许手下留情。”邀月很生气,同时为了防止怜星不忍心而做出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她在警告了自己meimei的同时,还让她的亲信跟着怜星一同回了宫,监督怜星。在怜星离开杭州往移花宫赶去以后,留在杭州的邀月因为江枫这近乎挑衅移花宫的行为,加上处在孕期,她的情绪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邀月很生气,她既生气于有宫人不遵守规矩,又生气于对方居然是江枫——是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这个阴魂不散的江枫!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本以为自己将要“逃出生天”的端木穹又落入了“苦海”,他每天哄着邀月的时候,哄着哄着就不知怎么的得罪了对方,以至于晚上又一次被赶去了书房,一个人孤枕难眠。不想再被邀月迁怒,也不想被骂“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然后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好东西(?)而绞尽脑汁,更不想邀月继续为江枫和花月奴生气,端木穹灵光一闪之下,给端木蓉写了信,向她寻求帮助。时隔多年,在这个熟悉的院子,坐在这熟悉的秋千上,端木蓉看着手中的信,再次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江枫?不熟。花月奴?不熟。但是,这两位在移花宫相遇并为爱鼓掌同时为爱妄图私奔的事情,为什么同样给了她一种很奇怪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