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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情,待会儿放学说不定又坐上黄毛的摩托车走了。”平措看一眼在他们左后侧的晓木,齐思妍正给她手臂的伤处抹什么玩意儿,没见她表现出难堪,更别提委屈和哭了。“她总有收心的那一天。”林之予的语气在平措听来,甚至有点卑微。平措仔细端详他的表情,似乎比起笃定,更多的是不自信。邓茵上完厕所回来,问:“你们聊什么呢?”“嘿嘿,没什么。”平措傻笑。晓木保持端正,眼里一滴泪都没有。齐思妍站起身弯腰,掰着她手臂不好擦药,说:“来,闺女,你转过来,你娘我够不着。”“你别不是在给我擦毒药。”“不愧是我的闺女,知道我就是想把你毒死,少个拖油瓶,再嫁能嫁得好。”齐思妍柔软的指腹轻轻触及晓木红肿的伤处,咬牙切齿道:“这李国红真不是个人,都看得到血点了。”晓木没忍住,头抵在齐思妍身上轻声呜咽。齐思妍盖上药膏的帽子,指腹上残留了一点药膏,一下一下地在晓木的短发上轻抚。“闺女,你娘我没钱买纸巾,这手就在你头发上擦干净了啊。”晓木猛地抬头,笑出了声。齐思妍惊呼:“你丫的,铁头啊,撞到老娘胸了。”晓木手抬起来,眨巴着大眼睛,问:“要不要给你揉一揉?”“流氓啊你。”齐思妍拍开她的手。最后一节是例行的自习课,教室里安静极了。晓木看向坐在自己右前方的林之予,依然坐得笔直。他一向喜欢干净利落的平头,夏天喜欢穿清一色的T恤。他不能吃海鲜,不喜欢米饭,喜欢一切面食和粉。有一段时间他迷上新疆炒米粉,拉着她吃到嗓子冒烟。他生日在暴雨和彩虹都会出现的盛夏,不喜欢收礼物,也不喜欢送礼物。她脸皮厚,每一年都会在他生日那天送他自己做的东西当礼物。他没有拒绝,她就当他喜欢了。他没有拒绝,不代表他喜欢。比如他确实不喜欢米饭,但张姨晚饭会做,他也会吃。晓木适才认清现实。可他不说,浪费了她的时间和心力。她不服,觉得他伪善、自私。最可怕的是他和她仇人的儿子那样亲密,她已经开始视杨敏为仇人,这样想着眼里充满了恨。离放学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晓木小声对齐思妍说:“我想现在走了,你帮我打个掩护,如果检查的老师问起就说我去医务室取药了。”“你干嘛?”齐思妍趴在桌上悄声问。“我想回家,我妈今天在家,说不定明天又走了。”齐思妍比了个OK的手势。晓木准备从后门出去,右手提着书包,着急忙慌中带翻了后桌同学的水杯。“咣当。”保温杯掉在了地上。她能清晰地听到周围的同学齐刷刷转头的声音。当真是诸事不顺,晓木一边道歉,一边捡起杯子抽了抽屉内的纸巾给人擦干净。检查了一遍杯子并无损坏,却还是说:“我明天给你重新买一个好不好?”同学道:“买什么啊,又没坏。”晓木歉意地点了一下头,抱着书包大步离开了教室。她在停车棚内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车,打开车锁时才想起自己穿了裙子。平措、邓茵以及林之予均被突然的咣当声吓了一跳,回头时便看到拿着书包要逃课的晓木。“我没说错吧?”平措给林之予使眼色。她不喜欢穿短裤和裙子,夏天再热都是长裤T恤,跟个男孩子一样。今天偏巧不巧地穿了短袖连衣裙,像是为谁特意打扮了一番。林之予眼睛没有离开书本,笔尖划破了草稿纸。晓木到家之后没看到佘语姗,心里一阵失落。林姨在厨房准备晚饭,看到她这么早回来了讶异道:“丫头,你咋这么早回来了?”“提前下课了。”她拉开冰箱找吃的,假装满不在乎地问:“我妈没回来吗?”“回来了啊,应该在楼上书房。”晓木砰的一下关上冰箱门,重新燃起了希望。迅速飞奔到二楼,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佘语姗架着黑框眼镜正在办公,晓木一时忘了规矩,兴冲冲地问:“妈,我能去国外上学吗?”“出去。”佘语姗头都没抬。晓木耍无赖。她靠近她,蹲在她的腿边,满眼化不开的迫切。“林之予还有邓茵他们都要去国外读书。”她刻意不提平措。“出去。”晓木失落地站起来,背转身离开书房。背后响起佘语姗毫无感情的声音,“林之予和邓茵都有疼他们的老子,你老子的钱都拿去疼别人的儿子了。我只会供你到大学,前提还是你能上T大。”她还想转身说些软话,可一句都想不出来。晓木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东摸摸、西碰碰。仿佛有谁从她心上剜了一块rou,全身弥漫着适应不了的空虚。他们会结婚吗?肯定会的,从校园到婚纱,不是许多人向往的爱情吗。晓木喃喃自语:“原来他会和别人结婚的啊!”林姨在外面叫她吃晚饭,她也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做。晓木第一次有预感自己的人生要发生大的变化,可这种预感说不清、道不明。趴在桌上许久的晓木再抬起头,屋内的阳光消失了,夜色从窗外悄悄地进入房间内。她摁开桌上的台灯,翻出物理习题册刷题。十点的闹钟响起时,晓木正死抠一道去年的高考大题,费了半天劲儿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扭动脖子和手腕,伸伸腿,被梦想压过去的心事又被唤醒了。她收拾好明天上学用的书、笔、资料以及一些小玩意儿,生出了一个要同林之予沟通的大胆想法。他们快一个月没有讲话了,沟通后至少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往后他若是学成归来,朋友情分说不定还在,不至于陌生人一般。晓木拨通林之予的电话,屏气凝神。林之予看到来电的时候一愣,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赶忙接起来,语气有些紧张有些急切,“你怎么了?”晓木清清嗓子,没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那个,你睡了吗?”“什么事?”“我们能不能谈谈?”林之予知她没事,背靠在墙上放松下来,语调恢复清冷。“谈什么?”晓木犹豫之后慢吞吞道:“可不可以去你家找你?”林之予在二楼拐角处接电话,客厅内的人们聊的正欢,他往那边瞟了一眼道:“邓茵还有他爸妈和我爸都在。”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哽在了晓木的喉头。听那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