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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若不早早掐死,待星火燎原时就来不及了。老朱家的男子都寡情,你明白的!可那人能乖乖跟在一个女子身后笑,你夫人是第一个。那人能为一个女子出头,你夫人也是第一个!南巡他默许的正妃人选,你夫人是唯一一个!李纯,我就问你一句:他若上位,君要臣死,臣死不死?君要臣妻,臣给不给?”朱常珏忍不住笑。李纯对程紫玉的情意,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只需光明正大挑拨就能达成目的。“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这么精明之人,怎会冒如此风险?但凡有一点点的闪失,你将来不但一无所有,死无葬身之地,全为他人做嫁衣,还得捶手顿足,憋屈无比啊!万一再有了孩子,大概还得唤别人……”“珏王大概是弄错了。”李纯淡淡开口。“我不会为任何人做嫁衣!”他是皇帝近臣,怎么可能当着朱常珏之面承认站边。“我只忠于当今圣上!”朱常珏呵呵笑。“那就更对了。所以为防他人争夺将军宝物,您不插手也不行。您不但要防着觊觎您宝物的那位,还得要出手阻止他上位。说白了,你可得防止和阻止他成为将来的圣上!将军什么都不干,干看着可不行,这什么情啊,yu啊,最是容易滋生并泛滥的。防患于未然,将军一定明白!”“所以,这就是珏王今日来的目的?”“怎么会?本王今日只是来跟将军示好。本王与将军远无恨,近无仇,其实将军大可不必拒人千里之外。”李纯淡淡笑。他们之间是无仇无恨,但自己妻子,自己要保的家族和家人却与眼前这货有两世大仇啊!这狗畜做事阴毒隐蔽,自以为无人知晓,却不知她早就已经知晓他的大部分所为。所以,他的示好再有力,他的挑拨再努力,早就注定了不会改变他们从来都不可能合作的本质……李纯沉默着不答,朱常珏以为他是需要时间考虑,也就不再逼迫。他的盘算很明确,哪怕李纯不帮自己,也不能让李纯成为老五的助力……宾客渐多,两位皇子都在忙着应酬,程紫玉便找了李纯出来说话。“娘子威武霸气!”他冲她笑。“我是来告诉你,从此刻开始,我打算任性一点,借着今日由头,我就不给朱常珏夫妇好脸色看了。别人说我恃宠而骄也好,嚣张跋扈也罢。我不要他们占你便宜,也不想与他们牵扯上。”这事,她还是先跟李纯说一声的好。“嗯,我的便宜只给你占!”众目睽睽下,李纯一下就捉住了她的手。她的便宜,也只能他占。他也要叫所有人瞧瞧,他们的感情,好得很!谁都别想来挑拨,谁也别想有其他非分之想。“我说正事呢。”她哭笑不得,却抽不回她的手。“你想如何都随你。你高兴就好。只要你高兴。”他就是要宠妻护妻,还有谁敢说一个不字?……今日的宴席是太后关心过的。体恤程家是外来,所以太后一早吩咐了逍遥王妃帮忙安排了,从布置到席面,来的是一整个的班子,倒是不怕有错,也不用程家人cao心。何思敬带着人cao持男宾席面,女宾这里有何氏,红玉和暗中学着打理的蒋雨萱盯着,倒是没有程紫玉什么事了。作为主角,程紫玉跟着李纯敬了一圈酒。她做好了要喝多的准备,不过李纯帮她挡掉了大部分的酒。众宾客也不敢过多为难,于是待她回到女宾座时,总共也就喝了两小杯的果酒。正如她所料,魏虹今日的作用也就是拉拉近乎。魏家何家都是荆溪地面上的老家族,相互熟悉。此刻的魏虹正在何老夫人身边说笑,老夫人倒也高兴。魏知县的面子摆那儿,老夫人还赏了她一个金镯子。魏虹则觍着脸表示过几天再来做客。老夫人知道魏虹是朱常珏的人,只表示程家她不做主,若是要做客,何家是欢迎她的……魏虹算盘打空,面色一僵。何家欢迎她有什么用?可在程家那里,她有什么颜面呢?程家可从不把她爹放在眼里,这会儿有李纯撑腰,更猖狂了。她真要来,怕是连门都进不了。不多久,窦氏便带着魏虹来给程紫玉敬酒了。“新娘子,对不住了。今日是我不好,来,我给你赔罪,咱们笑一笑就过去了。”窦氏笑得开怀,似乎真的毫无芥蒂。她更是先干为敬,面露真诚。堂堂王妃当众来敬酒,这个脸面还是要给的。程紫玉也是满杯干尽。窦氏又开始拉着程紫玉就是赞,又起哄了身边的贵妇跟着夸。还真就是一团和气的模样。“过几日我们珏王府要办宴,郡主你可不能躲懒,定要来啊。明日我亲自送帖子去。”“明日我要送祖父去庄上,怕是有不便。府上没主子,还是不要劳动王妃白跑这一趟了。”程紫玉淡淡的面色与笑颜如花的窦氏形成了强烈对比,拒绝之意已很明显。窦氏面部抽搐。她堂堂一个王妃,将来的皇后,竟然被拿来跟个连功名都没有的糟老头作比较吗?这小贱人还敢直接拒绝了自己?管她是为了落自己颜面,还是不想让自己上门,都叫人意难平啊!但窦氏涵养还是在那儿的。“百善孝为先,还是尽孝最重要。应该的!”窦氏笑了起来。“听说程家庄在城南郊吧?这么快就完工了?那待我哪日去南郊白云寺上香的话,回程可得去程家庄讨杯茶水喝。”程紫玉只是笑。“那自然是欢迎的。只不过南郊那个,说是庄子,实为工坊。您若去了,可不能嫌弃飞沙走石,泥污处处的环境,也不好抱怨工匠们满身的污秽和臭汗,那里有些脏乱,排水也还没完善,但风景还是不错的……”程紫玉笑得明艳,窦氏却不好接话了。她既不懂陶,也不了解所谓工坊是何样。但既然是捏泥塑物之地,自然是污脏无比。听说程家工坊一直在招人,从挑工到帮工,要的都是汉子,还要好几百个?届时那地儿……该是如何粗俗鄙陋脏臭?在窦氏的想象中,那工坊便是赤了半身的工匠们吹着口哨,说着荤话,随地小解并吐着痰,漫天尘,满地泥,臭烘烘……堪比货运码头,或者rou市鱼市的可怕之地。尊贵如自己,怎能涉足那种地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