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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全无,只剩下满腹的糟心。苏相脸色阴沉沉如乌云密布,想着苏瑾那句“不遗余力地让苏家覆灭”,心头如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苏瑾……胸中杀气顿现,他眼底浮现一丝冷芒。……坐在宽大舒适的马车里,苏瑾托着腮,安静地凝视着楚凝清丽绝美的容色。“殿下没什么问题想问我?”他敛了面上笑容,淡淡问道。今晚他的言行举止跟以前大不相同——虽然这段时间他的表现跟以前都不一样。但这是在苏府,是自己以前的家。他的举动在任何人看来,都是表达了对苏相的不善,跟以往低调沉默的性子完全不符。楚凝瞥了他一眼,想到他方才提到的秋闱,沉默片刻,语气淡冷:“你想参加春闱?”苏瑾愕然抬眸,春闱?“如果你想参加,本宫可以安排。”苏瑾眨了眨眼,失笑着摇头:“我不想参加。”楚凝微默,似是有些意外,但她素来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闻言只淡淡道:“为什么?”以前他闹别扭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失去了参加科举的机会?“因为我忽然间想通了。”苏瑾唇角勾了勾,笑得风华绝代,“我觉得吃软饭也挺好的,不那么累,不必理会朝堂上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不必跟一群虚伪的官员打交道。”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也不可能出入朝堂,去效忠一个面目可憎的君王。身无官职,悠闲地待在公主府里,他才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好自己余生要做的三件事。楚凝没说话,就这么沉默地看着他。直到马车到了长公主大门外,她才淡淡点头:“你高兴就好。”第149章苏钰的才学提起春闱,就不得不提起另外一件事。没入驸马府之前,苏瑾待在家中虽没什么地位,但苏相是天子近臣,家中庶子也不能目不识丁。因此在读书上,他从没有压制过苏瑾。不过很显然,作为嫡子的苏钰读书天分是不如苏瑾的,所以三年前参加考试,从年前秋闱到过完年的春闱,苏家一直是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秋闱时苏家庶子得了头名解元,而到了过年春闱,苏家嫡子苏钰得了会元。虽说不是同一人连中两元,但两元皆出自苏家,苏相脸上放光,文武百官皆夸苏相教子有方,就连皇上都亲自褒赞。最后殿试时皇帝应了呼声,直接钦点了苏钰为状元。一时之间,苏钰荣宠万千,风头无两,京都所有学子们几乎都以他马首是瞻。皇帝亦是龙心大悦,当即就命苏钰去翰林院历练,来年表现好了,成为天子宠臣自不在话下。然而圣旨刚下了没多久,苏钰的才学水品就受到了质疑。有人呈上密旨,状告苏钰春闱时身份造假,乃是由庶弟苏瑾代考,会元实则应该由苏瑾夺得。除了密旨之外,坊间也出现了类似传言,一时之间沸沸扬扬,闹得格外严重。苏相雷霆大怒,当即命人查出到底是谁幕后指使,可查来查去却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而碍于苏相的势力,真正敢作证苏钰身份造假的官员也没几个。此事最后不了了之,但臣民对状元的学识却产生了极大的质疑。无奈之下,皇帝下旨状元来年重考一次,也是看在苏相的面子上才给的这次机会。秋闱三年一次,皇帝等于是给了苏钰三年努力学习的机会。臣民虽还有不服,却也并不敢悖逆圣旨。而倘若三年之后再考,苏钰无法以真才实学夺得状元,那么以前所取得的所有头将衔全部作废,并以欺君之罪论处。当初事情闹大的时候,苏瑾已经被送进了公主府——而事实上,那次考试他用的是自己的身份应考,可最后成绩却变成了苏钰的。当然,在成绩还没出来之前,他就已经进了公主府,以至于后面很多事情他根本不知情,只知道自己的身份被苏钰顶替了,而他被困在公主府里,对一切都已无能为力。他的成绩成了苏钰的成绩,他的荣耀成了苏钰的荣耀……也因此,他把一切都归咎了到长公主楚凝的头上,对她百般怨恨,从踏进长公主府第一天开始,就不断地忤逆挑衅她,对她不屑一顾。直到苏钰考试作假一事闹大,他心里觉得无比痛快,觉得弄虚作假之人终于得到了报应。然而,这一点也没有减少他对楚凝的恨与厌恶。如今想来……“殿下。”苏瑾自往事中回过神,抬眸看着楚凝,“两年前苏钰被密报考试作假,此事跟殿下是否有关?”以苏相位高权重的身份势力,除了长公主楚凝之外,谁敢轻易得罪他?第150章心口疼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苏钰作假。真正敢站出来举报的,或许也找不出几人。而倘若是其他人,即便有胆子举报,这两年也早就被苏相秘密整死了。所以除了楚凝之外,苏瑾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能cao控这事。楚凝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下车。”苏瑾眉眼微动,唇角就扬起了一抹笑。所以说,即便那时候自己经常惹怒她,她惩罚他的时候毫不手软,却还是在背后默默地做了一些维护他的事情?苏瑾回想这两年在公主府的日子,越发觉得自己蠢不可及。“殿下。”他抬眸看着楚凝,眸光柔和,“听说苍世子今日在宫中顽疾发作,我们既然已经出来了,就顺道就探一下病情?”楚凝正要起身下车,闻言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坐了回去。淡淡下令:“去清郡王府。”车夫正站在马车前,准备恭候公主和驸马下车,听到这个命令,他愣了一下,才道:“是。”跳上车,很快调转马车,往清郡王府的方向而去。……楚宸柔柔弱弱地靠在床上,精致的容颜透着几丝苍白。子曦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细心地以白玉勺子一口一口喂到他嘴边。楚宸一边吃着燕窝,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子曦,仿佛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完全把别人当成了空气。萧家兄妹站在一旁,脸色忍不住发青。“子曦姑娘。”萧凌翼扬起一抹自认为风度翩翩的笑容,“苍世子身边有侍女,有小厮,应该不必劳烦大夫亲自喂食吧?”而且楚御苍现在看着好好的,没断手也没断脚,哪里需要被如此伺候?“子曦。”楚宸捂着心口,眉头微蹙,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我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