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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回道,“但是驸马爷中了毒。”“中了毒?”楚寰皱眉,“怎么搞的?”“卑职不知。”段旗道,非常流利且完美地跟皇帝一搭一唱,“卑职在皇城中一座废弃的宅子里找到驸马的时候,他就中了毒。卑职暂时还不知道毒性是哪种。”楚凝站起身,语气淡淡:“带本宫去看。”楚寰也跟着站起身,朝段旗道:“命人找个太医过来,朕和长公主先去看看驸马。”“臣遵旨。”段旗领命,转身走出了殿门,吩咐内侍去请太医过来。然后段旗返身回来,躬身道:“陛下和殿下请随卑职来。”说着,径自在前面带路。楚寰和楚凝二人一同到了隔壁偏殿。这里的陈设也是齐全,一座十六扇山水画红木雕花大屏风把偏殿隔成了内外两间。外间宽敞些,正座在前,左右两边共放了四张红木雕花椅子,内间则是以前一等大侍女伺候主子时为了方便守夜,用作晚上休息的地方,所以设了一张单人床榻。而此时,苏瑾就无知无觉地俯卧在床榻上,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厥着,对于楚寰和楚凝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楚凝不发一语地走上前,抓住苏瑾的手腕,两指搭在腕脉上,细细地感受着他的脉搏跳动。她虽然不是医者,但习武之人可以通过脉象的跳动确定是否有伤在身,也可以检测到一些比较明显的中毒症状。楚寰以为她是在确认苏瑾的健康状况,并没有阻止。没大一会儿,楚凝沉默地收回手,“既然找到了驸马,那本宫就带回去了,多谢皇兄。”说着,伸手就要抱起苏瑾。“皇妹。”楚寰伸手拦住她的动作,“太医很快来了,让太医诊了脉再走,皇妹应该不急于这一时。”楚凝闻言,淡漠地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恰在这时,外面响起侍女恭敬的声音:“启禀皇上,蒋太医来了。”来得挺快。楚凝扯了扯唇,目光里闪过一丝冷寒之色。第373章长禧宫3蒋太医的确是太医院里的太医。但皇帝命人传旨,却只来了他一个人……而且太医问诊,居然两手空空而来。楚凝淡淡瞥了他一眼,看着他在皇帝命令之下,小心翼翼地搭起苏瑾的手,认真而专注地把脉。内室很静,静得楚寰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紧张剧烈的心跳,眼底难掩兴奋的光芒,拢在袖袍里的手带来指尖的颤动。今晚。就在今晚。他要收回楚凝的兵权,让这个西陵上下臣民都惧若死神的公主,唯一一个以女子之身掌兵权,连他这个九五之尊的皇帝都不得不畏忌的异类,消失在西陵皇城之中。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他要让她死,必须死,跟她亲爱的驸马一起去死。就死在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楚寰压抑着心头快要克制不住的狂跳,就快了……他期待已久的,梦寐以求的这一幕,他筹谋了许久的这步棋。定能叫楚凝……定能叫楚凝,生不如死。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就在今晚……就在今晚。“回禀皇上。”蒋太医恭敬的声音拉回了走神的楚寰,“苏驸马体内中的毒比较难解,臣无能为力。”楚寰骤然回神,心头凛然一惊。拢在宽大袖袍里的手忍不住攥紧,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刚才差点失控,差点……一国之君怎么能没有一点定力?轻轻吐出一口气,楚寰神情微敛,又是一副威严的表情:“你是太医院的元老了,怎么会无能为力?”楚凝表情冷漠地站在一旁,目光如刀般落在蒋太医面上。蒋太医被她看得心神微震,不自觉地低下头:“这种毒非常罕见,老臣无能,请皇上恕罪。”非常罕见?楚凝垂眸,眼底泛着冰芒。“皇兄不必为难蒋太医。”楚凝语气淡漠,“驸马中了毒,本宫自己想办法,若最后实在无药可解,便是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本宫不会强求。”这是她给楚寰的最后一个机会。若是他干脆利落地让她带走苏瑾,这半个月里他私囚苏瑾的帐她可以就此放过。否则……“唔!”昏睡在床榻上的男子似是要醒来,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略带着不适的呻吟,“嗯……”楚凝低头看去,“苏瑾。”苏瑾抬起身子,眼神一片迷离:“这……这是哪儿?”“这里是皇宫。”楚寰淡笑。听到楚寰的声音,苏瑾一惊,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似是对这个声音极为敏感,身体不自觉地蜷缩:“我……我好难受……”“难受?”楚寰皱眉,低头俯视着他,声音轻而带着别样的蛊惑意味,“驸马哪里难受?”“难受……哪里都难受……”苏瑾不自觉地开始发抖,身子越蜷越紧,唇瓣失去了血色,“难……难受,好冷……好热,我冷……嗯,不……不是,有火在烧,在烧,好疼……”筋脉剧痛,血液沸腾,千万只虫蚂在体内撕咬……对,就是这种感觉……第374章长禧宫4像是五脏六腑连同浑身的经脉都一起被架在火上烤,皮rou焦灼……痛苦难耐……在极致的痛苦中辗转煎熬。一殿寂静。楚寰盯着面露痛苦之色的苏瑾,沉默地挥手屏退了蒋太医。楚凝也沉默地看着,苏瑾俊雅的面上开始如瀑般往外沁出大汗,容色发白,唇瓣止不住地颤抖。她眼底的色泽,一寸寸结了冰。“楚凝。”楚寰定了定神,嗓音透着一种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阴冷,“苏驸马毒发了。”楚凝抬眸,目光冷冷看着他。“驸马体内的毒,叫血莲,花开千瓣,瓣瓣吸血。”阴冷的声音慢慢转为低沉温和,楚寰饶有兴味地看着楚凝,唇角带着几分笑意,“毒发的滋味很美妙。”楚凝沉默地皱眉,目光瞬移,紧紧盯着床榻上看起来无比痛苦的苏瑾。现实与梦境交织……不是她的梦境,是苏瑾的。原来这些是真的,而并非单纯的只是一个噩梦。只是比噩梦更歹毒,更龌龊,也更痛苦,这一幕就在自己眼前眼睁睁地发生。曾经,他是否当真亲身承受过这般残酷的折磨,在极致的痛苦与无法舒解的欲望折磨之中,求救无门?“楚凝,朕的皇妹。”亲眼看着苏瑾毒发,皇帝似乎再无顾忌,语气里不再掩饰狩猎的快感,以及迫不及待想把对方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