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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若耽误了正事,朕剥了他的皮。”大约从没有哪个皇帝会对几位嫔妃说:“朕剥了你们的皮。”这句话在皇宫里从皇帝陛下嘴里说出来,其实挺新鲜,但偏又那么符合九娆的性子。姬凰羽觉得自己是个受虐狂,听到这句话居然有种莫名的爽感,于是他很乖巧地行礼告退,“臣去吏部转转。”墨华跟着道:“臣去户部看一下。”鸾飞:“臣去兵部。”天舒:“……臣去玄隐殿。”九娆抬手挥了挥:“都快滚,别留在这里碍朕的眼。”最后走了三位,天舒留了下来。伸手捏着九娆的肩颈,天舒语气低沉:“陛下身体特殊,身边不能没人。”九娆没说话,被他捏得舒服忍不住有些昏昏欲睡:“最近总觉得精神不太好,随时想睡觉。”“那陛下就睡一会吧。”天舒伸手把她抱了起来,转身走进内殿放在床上,“臣伺候陛下。”九娆眼睑掀开一条缝:“天舒,朕其实不是瓷娃娃,朕从小到大练的武功虽说不如你,但自保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现在情况不同。”天舒并不辩解,脱了鞋子上床,在九娆身边跪坐下来,给她从头按到脚,“孩子会让你行动不便。”这倒也是。肚子里揣了一个,行动自然会有所顾忌,可这皇宫也不是什么危险之地,又没有刺客整天想着对她不利。九娆懒懒地闭上眼:“睡半个时辰,时间到了叫朕起来,那一堆奏折朕还要看呢。”天舒点头:“好。”……皇夫们各自领了职务,在忙碌中一天天过着。九娆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四位皇夫心有灵犀般变得体贴而又沉稳,轮流请安伺候,不再闹腾,尽心尽职地做好自己手头负责的事情之余就到雍华宫陪伴圣驾。相比起皇宫里的一片泰然,九阁之巅的空气却仿佛一天天变得寒凉。这个冬天比以往任何一年都冷。九微原本打算来陵国的计划被取消,他现在根本不敢离开九阁之巅,每天早中晚三次请安。继重阳节咳血之后,帝修于十月初三第三次咳血,时隔才二十六天。第四次是在十月二十六,间隔的时日一直在缩短。这个冬天对于九微来说是个压抑的季节,他传信把云青衣叫了回来,让他亲自给帝修把脉——纵然心里早已知道结果,可九微仍然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只是这丝希望很快落空。“阁主的脉象很正常啊。”云青衣皱眉,不解地看着眼前帝修白得透彻的脸,“阁主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作为一个医术精湛的大夫,他难得地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如果不论脉象单看帝修此时的脸色,说他是个病人绝不会有人怀疑。第1753章疑难杂症可脉象却完全显示不出异常。云青衣正要问些什么,却见帝修懒懒靠在栏边,语气淡淡:“最近收了个徒弟?”云青衣点头:“医术要有传承才行。”“去忙吧,本座这里不需要cao心。”帝修道,“以后也不用过来了。”云青衣皱眉:“可属下是大夫,遇到疑难杂症总不能不理会。”“本座这不是疑难杂症。”帝修道,“你研究不出什么来。”云青衣闻言,定定地注视着帝修透着不正常苍白的脸,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探究。不过最后他还是被帝修强硬地打发走了。只是云青衣显然是个执着的人,回去开始翻遍医书,非要找出这种疑难杂症的解决之法,并且每隔三两日就会来一次,给帝修诊脉。因为帝修并不愿意配合——多年积攒下来的余威尚在,只需淡淡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云青衣不敢再放肆。所以介于他家阁主的不配合,云青衣只能问秦裳,有时候两人一聊就是半个时辰。当然,大半时间都是他在缠在秦裳聊,问东问西,问阁主吃饭如何,睡觉如何,除了脸色苍白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症状。而秦裳的反应过于平静,虽一一回答了,却也让云青衣忍不住心头起疑。阁主以前稍稍有点什么,秦裳就跟天塌了似的担惊受怕,怎么现在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反应?难不成阁主真的没什么大碍?“你以前不是说过,主人的身体没什么吗?”云青衣回神:“以前的确是没什么,可现在情况不一样。”秦裳语气淡淡:“有什么不一样?”云青衣狐疑地瞅着秦裳:“公子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秦裳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以后别再过来了,主人没有生病,你如何研究也研究不出什么来。”云青衣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阁主和秦公子有什么事瞒着他?山上的气候越来越冷,秦裳早早就把帝修的狼裘大氅拿了出来,可即便披着大氅,帝修的身子也看得出来清瘦了许多,脸色始终透着不正常的白,唇瓣也慢慢失去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冰雕一样。进入十一月开始,三五不时地咳血似乎就成了常事,但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其他明显不适的症状。“今年的雪来得也早。”帝修靠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雪景,屋里燃着火盆,通身暖融融的,“本座也许熬不过这个冬天。”一身白衣的九微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脚步微顿,随即走了进来,躬身请安:“父亲,裳爹爹。”秦裳转头看向他,瞥见他身上单薄的衣衫,眉头一皱:“怎么穿这么点衣服?”他大概忘了练武之人大多不畏冷,尤其是九微拥有高深的修为,一年四季都只着轻袍就行。三十年前他跟帝修都这么个穿法。只是这几年他照顾着主人,总是担心主人冷着,天气稍微凉了些就忍不住给帝修多穿些,以至于形成了下意识的反应。——今天更新完。第1754章玉衡君威武九微低头,也没辩解,顺着他的话道:“九微回去再加一件。”秦裳很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大惊小怪,失笑着摇头:“你现在事情多,不用天天过来。”九微没说话,目光落在父亲苍白的脸上,“父亲感觉如何?”“没什么感觉。”帝修转头,语气淡而温和,甚至带着点笑意,“本座现在在你眼里,是不是已成了易碎的娃娃?”九微抿唇不语。“去忙你的事情。”帝修想了想,“方才那句话收回,若是运气好的话,本座应该能熬过这个冬天。”九微:“……”秦裳嘴角一抽,明明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