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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房间足有一个殿厅的大小,里面却簇拥满了各种各样的精致珍贵的摆件,衣柜里悬挂着飘逸的长裙,梳妆台上摆满了华丽的珠宝,墙壁上是精心纹刻的美丽花纹,桌上甚至还有新鲜的糕点。诺大的房间却不显得半点空旷,就像是任何一位受尽宠爱的公主的宫殿,充满着柔软又舒适的生活气息,仿佛娇柔的公主一个午睡醒来,就会揉着朦胧的睡颜,晕红着小脸走出来捏起糕点慢悠悠享用。所以谁能想到呢,这里已经这样,空了整整三年了。弗里德希掀开晶莹的珠帘,在清脆柔软的声响中缓步走进内室。内室里没有华丽的床帐,却有一尊冰雪般剔透的水晶棺。上好的丝绸细致铺满了水晶棺的每个角落,女人枕着冰崖的晶心,淡金色的长发披散,鲛海幻珠朦胧的光柔柔撒在她精致的容颜上,她肌肤雪白,唇瓣樱红,长长的睫毛下双目阖着,像童话中沉睡的美人。弗里德希扶着水晶棺的边沿,俯下身,深深凝望着她。她与他上一次来时没有任何区别,时间仿佛在她身上凝固。只有他在变。他在那里看了很久,才去旁边的浴室,换下染着尘土和血迹的战甲与王袍,打理干净自己,才披着洁净的长袍走出来。水晶棺很大,她双手交叠在腹前,捧着那颗从他心口挖出来的碧色魔法石,静静躺在正中间。他也慢慢躺进去,娴熟地侧过身揽住她的腰,低头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一口她的气息。这是他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触感,带着阳光和花香,清甜又温暖,只有躺在她身边,只有抱着她,他脑袋里那一根根紧绷的神经和心口无时无刻不在肆虐的情绪才能平静下来。他抬起头看着她,带着薄茧的指腹抬起,轻柔地擦过她细腻的脸颊。她真实的容貌与圣女的容貌有些区别,也许更美、也许更冷、也许更圣洁一些,但是看在他眼里,却没有任何不同。他从来无所谓她的容貌,她美丽他就为她沉醉,她平凡在他眼里也是美得不可方物,即使她像传说中的自然女神一样,是一阵风或者长着金角的鹿,他也爱她,他爱她的全部。是命运的安排,让他再看见她的第一眼,就为她无法自拔的倾倒沉沦。他爱得不是光明女神,而是她,但是既然她是女神,那他就爱慕信仰女神,那他就用她喜欢的方式去爱她。可惜他失败了,女神没能为他而停驻。他仿佛看不够一样一遍遍轻抚她脸颊精致的轮廓,这三年来,他看着她的身体一点点成型,从刚开始只有的两只手,到现在基本完整的身体轮廓。他低下头,看着她还显得有些虚幻的双腿,按照埃里德从古籍中研究的,当她的双腿彻底成型的那一刻,她的神魂就会降临这具身体,她会重新在人间苏醒。他爱怜地摸了摸她纤细的胳膊,又往下点了点她像笼着一层凝霜的膝盖,她小小的足已经显出轮廓,足弓娇软雪白,精致的指甲呈现淡淡的娇丽的粉,像初春最鲜嫩的花朵。弗里德希一眨不眨凝视着它,他渐渐屏住呼吸,喉结轻轻滚动。他看了看她,她敛眉沉睡的模样,温柔又娴静。他喜欢她这样。她安静温柔的样子,仿佛一种无声的纵容,能纵容他做任何事。他慢慢揽住她拥进怀中,让她乖巧的紧紧贴合着他的身体,他嗓子发烫,喘出来的热气在微凉的空气中化成淡淡的水雾。他碰了碰她的手腕,握住她小小的手,用拇指按住她的掌心分开,十指交叠,他握着她的手,一点点往下。他喜欢她的手,温暖又细嫩,总是可以让他得到无法言喻的极致快乐。腰带被扯开,宽大的长袍敞开,他紧紧咬着嘴唇压抑住喉咙里那些混乱的声音,低下头,急切隐忍地亲吻她的脸颊,叼着她鬓角那一小块细嫩的皮肤啄吻轻咬,直咬得那雪白的皮肤泛起桃花般细嫩的粉红。弗里德希绷紧身体,像蛇一样黏着她,柔软的丝绸与绒毛被摩擦扯动的声音细碎又绵长,呼吸烫得像是要燃烧起来,粘腻的空气像甜蜜的枫糖,一滴一滴顺着绸缎滑落。“殿下...我的殿下...”“赫利拉...赫利拉...我的爱,你看一看我。”“求你看看我...”他阖着眼,一遍遍低低唤着她的名字,语气越来越急切变调,力道越来越粗暴强硬,像是要把自己碾碎。酥麻顺着头皮的每一根沟壑蹿过,一根根绷断理智的线,她身上靡丽的香气几乎让他变成失去神智的野兽,只知道掠夺和占有。他突然压抑地哼了一声,然后一切骤然平静下来。弗里德希沉沉地喘着,他一下一下啄吻她的嘴唇,舌尖抵住她的牙关轻挑,两个人嘴唇都变得润泽殷红,像是刚刚共饮了一杯血水。他眯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激荡的情绪才渐渐化为满足的慵懒。他用手帕擦干净她的手,连指甲缝都细细擦试过,那花瓣一样粉嫩的指尖让他爱不释手,他拿到唇边吻了吻,又舍不得放开,看着她软软粉嫩的指尖嘴里发痒,他温柔地又亲吻着,舌尖轻柔舐过指腹,又爱又怜地用牙齿轻轻咬了咬。他碧色的眸子看着她,像泛着水波一样潋滟柔和,那深情艳丽的注视足以让任何人面红心跳,但是他的女神却仍然阖着眼、唇边淡淡的微笑,温柔又漠然的沉睡着。这是只有他一个人的狂欢。三年来,都是这样。他脸上的笑意和柔情慢慢僵硬,像被风干碎裂的面具,他死死盯着她,眼睛里痛苦又残忍的爱意像是火在炙烤她,但是她却一无所觉,精致雪白的脸颊,像一尊玉做的雕塑。弗里德希的面容渐渐扭曲,是滔天的怒火,与让人绝望的悲伤。他僵在那里很久,才慢慢俯身重新抱住她,紧紧的,高大健壮的身形却像婴儿一样蜷缩着,他用力抵着她的额头,拇指神经质般一下一下擦着她的眼角,生生把那里擦红,让她看起来也像是要落泪一样委屈。“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他喃喃着:“为什么不愿意睁开眼看一看我,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回应?”高高神国之上,她知不知道,有一个人在彻夜难眠地思念她。他喜欢她这样乖巧的、柔顺的他怀里,由着他为所欲为,但是短暂的愉悦之后,却是更深重无边的空虚和痛苦。他想要她睁开眼睛,他想要让她看着他,就像曾经他们最甜蜜亲昵的时候一样,面对她真诚纯洁的爱意,哪怕他只能隐忍着克制着小心的谋求一丝半点罪孽般的亲密,他也觉得是满满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