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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更加不知道怎么对付了。”江炼也是这想法:“毁不掉,落在别人手里又不放心,只能自己想办法收着——怎么跟后人交代也是个问题,绝口不提吧,怕后世出个不知轻重的,剖山时好奇带出去了;如实交代吧,又不行,只能模棱两可,告诉你这东西重要,别去动它。”可惜了,精心布置如斯,也没能算到,孟千姿剖山时,把神棍给带进去了。“毁不掉”这话,触动了神棍的心事:“还有那七根凶简,也是毁不掉,连大圣人老子出面,也只能暂时封住……”又喃喃:“这箱子里的东西,好像都是很难毁掉的……”江炼脑中似有火花闪过,脱口说了句:“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聊过,山胆在山鬼手里,箱子被况家人带走了,而七块兽骨根本不知道流落何处,这三条线,从来都没交集,似乎是有人布局,不想让这些东西聚到一起?”神棍点头:一般而言,箱子里头的东西才重要,但这件事里,连箱子本身,都有况家人世代守着。江炼问了句:“如果让这些东西都重新归入箱中,会怎么样呢?”神棍皱眉:“都归入箱中,应该不会怎么样吧,因为本来就都在箱子里,后来箱子被偷了,东西才被瓜分的。”孟千姿说:“这可不一定。”她提醒神棍:“别忘了,你手捧山胆时,出现过幻象。你的幻象里,远远不止这一口箱子,天上还飞着龙呢,但现在,龙去哪了呢?那些其它的箱子,去哪了呢?那些箱子里,又装了些什么呢?”她突发奇想:“不会是龙背着那些箱子,飞到另一个维度的世界里去了吧?”第90章【02】忙完已是晚上。段太婆的事已有了结果,论理该跟高荆鸿说一声,但大孃孃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大好,孟千姿犹豫再三,电话拨给了仇碧影——五妈这两天还在山桂斋,由她转达最合适不过了。仇碧影是烈火性子,听到自家长辈是折在阎罗手上的,气得破口大骂,待到听了阎罗的种种经历,又觉得毛骨悚然,半晌没作声。末了问她:“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孟千姿想了想:“现在线索不多,哪里有线头就揪哪里吧,阎罗说是在镇龙山找到的龙骨残片,我准备在这多待两天,调一下这头的山谱,看个究竟。”孟千姿忙的是正事,仇碧影不好说什么,顿了顿又问她:“那个江炼,还在那呢?”其实她口气柔和,但孟千姿还是无端反感,眉头皱了又皱,耐着性子解释:“江炼是帮况家找箱子的,而况家也是整件事里的重要一环,难道还把他撇开吗?”仇碧影犹豫了一下:“那他,有没有对你……”孟千姿光火:“没有!没有!江炼一直在认真做事,没功夫来追我。我很好吗?是什么香饽饽吗?人人都看得上我吗?五妈,你别在那想一出是一出行不行?”她这一发火,仇碧影反而不用藏着掖着了:“小千儿,你看看你,又发脾气,你明知五妈不是那意思。”孟千姿见她陪小心,又觉得过意不去,语气缓回来:“五妈,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人家江炼从没说过喜欢我——他不说,难道我冲过去跟他说别喜欢我?人家回一句,孟小姐,你想多了吧……我臊不臊啊?”仇碧影在那头笑:“也是,他不开口也就算了,要是开口……小千儿,为他好也为你自己好,别磨磨唧唧耽误人家,当断则断吧。”挂了电话,孟千姿什么心情都没了,枯坐了会之后,扯了条毯子出门。夜已经挺深了。这寨子是个杂居寨,壮、瑶、汉族都有,服饰上的差别挺大,但建筑上没什么典型风格,貔貅的人租下了这一排好几个院落,矬子里拔将军,最过得去的一个就留给了孟千姿几个人。这小院也就是个农家小院的样式,屋檐下悬着一串串红彤彤的晒制辣椒,院门光有门框,没门,大概熟门熟户,没必要关门防贼吧。院子里,放了几张竹制粗编躺椅,夏天纳凉用的,现在是夏末,躺椅还没收,但夜晚已经有点凉意了,孟千姿过去躺下,又把毯子盖在身上。身底下的竹篾条凉丝丝的,身上盖毯子的地方却又温暖得很,这上下反差,还蛮惬意。孟千姿躺了会,刚迷迷糊糊有了点睡意,忽听到后面房间里有开门声,紧接着有人往外小跑,经过躺椅时,那人咦了一声,叫她:“千姿,怎么睡这了?”是江炼。孟千姿拢了拢毯子,问他:“干嘛去?”江炼指了指门外:“用房车。”寨子太偏,基础设施跟不上,屋里没马桶,上厕所一般是野地茅坑解决,孟千姿的房车有污水箱,用房车,基本上就是上厕所的代名词了。孟千姿瞪他:“我同意你用了吗?是白用的吗?一次一块!”江炼哭笑不得:“那我回头给你。”“那不行,先交钱,再上车。”江炼没办法,又一溜烟往回跑,再出来时,手里抓了手机,边走边点,孟千姿听到自己的手机有消息进来,点开一看,江炼给她发了个红包,一块五的。还朝她喊话:“不用找了,五毛钱打赏你的,太敬业了,大半夜还在这看厕所。”孟千姿又好气又好笑,目送他消失在院门之外,又去收那红包,将点而未点时,一股颓丧袭上心头,忽然就觉得,自己怪没劲的。江炼并没想招惹她,她何必去主动招惹他呢?她撂了手机,身子往毯子里缩了缩,又往上拉毯沿,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天上有星,疏疏朗朗,不知名的虫子在墙根处有一声没一声地啾鸣,偶尔不知哪个方向,会传来狗叫声——深夜的狗叫声会让人发慌,觉得是有鬼过路或是有贼翻墙。有熟悉的脚步声,是江炼又回来了,说她:“你就这么露天睡吗?”孟千姿说:“又没碍着谁。”江炼笑,径自回房了,孟千姿见他就这么走了,又有点失落——哪知他很快就出来了,装备带得比她还全:除了毯子,还有枕头。江炼就在她隔壁那张躺椅上睡下,转头看她时,才发现她没枕头:“你这样,不硌得慌吗?”“有点。”“那回去拿啊。”那多麻烦啊,孟千姿回他:“我能忍。”一个人的忍耐力用在哪不好,用在犯懒上,江炼无语,顿了顿吩咐她:“头,抬一下。”孟千姿略欠起身子,等到感觉到脑后垫进了一枕柔软,才又松弛地躺下去。每次占了江炼便宜,都格外有成就感。江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