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龙骨焚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7

分卷阅读227

    像图片换成‘÷2’,是几个意思?”

江炼回复:“我跟你中和中和。”

你乘我就除,你上我就下,你哭我就逗你笑,你难过肩膀就让你靠。

中和中和,就是这个意思。

然而孟千姿一定没懂,给他发了个大砍刀过来。



江炼和神棍的飞机是下午的。

路三明开车把两人送到机场,说是西北那头已经打好招呼了,一落地就会有人接——西北一带现在正紧锣密鼓地巡昆仑山,试图寻找失踪多年的段文希的尸体,在那头坐镇的,是孟千姿的四妈景茹司。

四姑婆景茹司,常年在华山伴山,而华山离着西安不远,某种意义上说,西安是西行的第一站,所以,西北线的事,也该四姑婆出面。

江炼问清了西宁的下榻酒店之后,把地址发给况美盈,约她在酒店见面。

临起飞之前,江炼问神棍:“昨晚做梦了吗?”

神棍对他很不满:“老问我做梦了没有,你是真指望我梦出个大结局来呢?你怎么不做?”

江炼斜乜了他一眼:“我要是能做,还指望你?反正要飞挺久的,你飞机上再睡一觉试试。”

神棍愤愤,说他是江扒皮。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一路上,神棍没有做梦,江炼反做了。

梦见自己被火烧。

熊熊烈焰,迫得他左突右闪,唯一有一条黑漆漆的路,内里无烟无火,他抬腿就往里跑,忽然听到孟千姿带着哭音在背后大声叫他的名字。

他心内大恸,想退回来,却再也找不到路了,只能听到孟千姿的哭声,真是哭得他一颗心都要揉碎了。

江炼醒来的时候,还觉得双眼发潮,胸口窒闷得厉害,身侧的神棍呼哈大睡——不止是神棍,长途飞行,大半个机舱的人估计都睡了。

他再睡不着,起开了机窗的遮光罩,触目所及处,心下一怔。

这是,飞临昆仑山的上空了吗?

也许并不是昆仑,反正西北多山,到处都是雪岭,而高处俯视,分外雄浑,那条条蜿蜒脊脉,真像是匍匐弯曲着的……条条巨龙啊。



况美盈和韦彪早了两天到西宁,并不知道山鬼在这儿也有产业,自行定了酒店住下了,收到江炼发来的地址,才又忙着退房、重新预订。

这家新酒店她很喜欢,主要是位置好,靠近市内最有名的小吃街。

放好行李之后,她拉着韦彪去逛夜市。

韦彪其实是不大喜欢西北的美食的:羊rou串的rou块都太大,酸奶酸得要命、要往里头搅白砂糖,馕饼什么的,又太硬了。

总之是,都不适合况美盈,她身子太弱,胃也不行,消受不了这些——然而,架不住美盈喜欢啊。

韦彪只得全程跟着,偶尔劝两句,幸好况美盈于各色小吃都是浅尝辄止,并不大吞大嚼。

且走且停,况美盈又被一处小吃给绊住了。

叫狗浇尿饼。

韦彪真是没好气:“哪有饼叫狗浇尿的,这都是瞎起名字,搏眼球的。”

况美盈偏跟他对着干:“那我爱吃,你不喜欢,你走开点好了。”

韦彪悻悻,狗浇尿饼制作需要时间,他老实在边上陪等。

正等得无聊,忽听不远处有人喝骂,抬眼看时,就见一个干瘦男人,一脚踹翻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嘴里骂骂咧咧:“死别处要钱去,别挡我做生意!”

邻近人等只淡淡一瞥,又各忙各的了,今人习惯不管闲事,要饭的嘛,打了骂了都没关系,总不见得他会闹事维权。

况美盈却大怒,喝了句:“你干什么?”

她是素来敢见义勇为的,虽然自身没什么战斗力,但从小到大,身边作陪的不是江炼就是韦彪,无惧任何黑恶势力。

她边说边往那头走,这头的饼已经好了,装袋递出,韦彪赶紧接了,随后跟上。

到了近前,况美盈怒视那男人:“人家要钱怎么了,不给也就算了,怎么还打人呢?”

那人见只是个娇弱女子,冷笑一声,正想呛她两句,忽见她身后站过来铁塔一样的一条汉子,登时气短三分,嘟嚷了句“关你什么事”,匆匆退回店里。

况美盈也不嫌脏,俯身去扶那老头:“大爷,你没事吧?”

这老头看起来得有七八十岁了,让她想起刚过世不久的太爷况同胜,移情使然,怜悯之心更甚。

那老头抬头看她。

况美盈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这老头,竟是个瞎子!

说是瞎子也不确切,但他面颊干瘦,两只眼睛里,长满了白茬茬的翳,这一抬眼,仿佛翻的全是眼白,吓得况美盈哆嗦了一下。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顺手从韦彪手里拿过那袋饼递过去:“大爷,你要是没东西吃,就吃这个吧,刚做的,还热呢。”

那老头摸索着接了,说了句:“姑娘好心人,好命人哪。”

这“好命”二字,一下子勾动了况美盈的心事,她苦笑了一下,低声说了句:“好什么命啊。”

忽然间意兴阑珊,也没了逛夜市的心情,她看向韦彪,示意他自己想回去了。

才走了两步,那老头在背后叫住她。

况美盈回过头。

怪了,明明是个瞎子,她却觉得,那老头在端详她。

过了会,那老头点了点头,说了句:“胎里祸患,但有贵人相助,可过坎过劫,姑娘好命人哪。”

第111章【05】

黄山,山桂斋。

不同于市区里那所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养生馆,这儿才是山鬼真正的总坛。

这是一幢很老的建筑,位置偏僻,深居山内,始建于唐中期。修筑伊始,就考虑到了兵灾战祸,所以并不雕梁画栋,筑屋材料选用了沉重的条石,地下广掘空间,真需要逃离时,所有人轻装离斋,家什细软藏进地下,地面先放一把火,自砸门窗,反正屋架牢固,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坏——先下手为强,只是叫那些兵匪知道,这儿已荒废了,没什么可烧抢的了,您别处瞧瞧去吧。

待兵灾过去,重新拾掇一番,又是屋坚舍固一大宅。

而且,山桂斋深谙“以山藏宅、以屋藏屋”之道,外人从未见过它的真正门面,今时今日亦如此:进门时只不过是普通度假村,车子在里头七绕八绕之后,才会驶近真正的重心,同时,也驶近古老的岁月、不间断的传承。

时近深夜,冼琼花走在山桂斋曲曲折折的鹅卵石小道上,斋内虽然已经引入现代家居,但仍最大限度地保持了古色调,别的不说,花园里的照明喜欢用烛火,那些错落的假山石间,或高或低,或前或后,都燃着被透明挡风罩护着的幽幽烛火,偶尔能听到噼啪一声烛花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