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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啊……”什么情况?冼琼花和景茹司对视两眼,不约而同地坐远了些。神棍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的脸色也白了,求救似地看江炼:“小炼炼,我是不是……又突然讲自己不知道的话了?我说什么了?”江炼脑子里突突的,先向孟千姿解释:“神棍之前不是会做梦吗,这一段日子,不做梦了,但会突然间说一些奇怪的话,他没意识的……等一下,你们先别说话。”神棍刚刚突如其来的那句,虽说简短,但信息量好大,好像盖口开了闸,有什么东西,正源源不断流入他脑子里。景茹司戒备似地看神棍,很是怀疑他被什么给附身了,思谋着是不是该绑起来比较稳妥。外头的风又大了,从雪峰顶来,一路擦过帐顶,不知道其间是不是裹带了雪粒,帐顶不断发出沙沙的声响,江炼抬起来,嘴唇发干,说了句:“我知道了。”最后一头麒麟已经死了,金翅凤凰也活到了尽头。这话是真的,没有活麒麟,蚩尤族人派出的那列小队,确实背负秘密任务,不是找活麒麟,而是挖死麒麟的尸。江炼说:“我对这种上古神兽不太了解,不过,我听说有一种树叫胡杨,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朽——麒麟既然能活两千年,死后估计也没那么快腐朽。”“那列小队不知道挖了多少具,又或许,挖的只是那最后死的,这些不重要,总之,它们在某一头的体内,找到了麒麟晶。”孟千姿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江炼猜到了她的心意,很快补充:“没长成的麒麟晶,如果长成,早就被取用了,所以,一定是没长成的、在神族人眼里没价值的。”神棍激动地一拍大腿,满脸泛红,江炼一看就知道,他也想到关键的了——只景茹司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人又发病了,险些扑上去把他摁倒。因着太过兴奋,神棍说话的语调都走音了:“早就没麒麟晶了,它们是走到绝路,兵行险招,想自己造啊。首先,麒麟晶是在麒麟体内孕育的,现在没麒麟了,先得找一个代孕的。”孟千姿脱口说了句:“太岁!”说完了,才觉得哭笑不得:神棍居然把太岁叫作“代孕的”。江炼接茬:“其次,一颗麒麟晶远远不够,蚩尤这头的人很多,需求量巨大。”神棍抢答:“息壤,得有息壤,才可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许许多多!”江炼拿过空白的纸,又提笔在手:“还得有水精,安放它们的原始意识,否则意识消散,‘复活’就谈不上意义了。”说着,他在纸上画了个方框,又看孟千姿:“千姿,现在已知蚩尤方有了这么个计划,但是它们战败,一切神器也好,工具也好,都被黄帝给缴获走了,黄帝还准备整合一切物件封箱,你想达成计划,你都需要些什么?”这问题适合孟千姿来答,她是山鬼王座,考虑时,会从实用性和可cao作性入手,而不是简单答题。果然,孟千姿沉吟了会,说:“我需要一个内应,直接参与封箱这件事,这样,我才能明确我要的东西都在哪儿。”江炼在纸上写下了“内应”两个字:“那个时候,想在黄帝一方找内应,应该不难,很多神族人顺应他,是因为他打胜了,也是因为实在走投无路,而非心甘情愿真想和人融合……你接着说,还需要拿到什么东西?”神棍的喉结滚了滚,看“内应”那两个字,觉得怪刺眼的。孟千姿仔细思量:“我需要水精,息壤,山胆……我也要,因为山胆是水精的天敌,把这东西留给敌人,对我来说,隐患太大了。”江炼把这几样写在那个方框里,冼琼花这才反应过来,小声给景茹司解释说,方框就代表那口箱子了。再多的,孟千姿就想不出来了:“最主要的,就是这几样吧。”很好,江炼转向神棍:“你给我们讲过不少次你的梦,通过你的梦,我对点算箱子时的场面有个大致的概念。”“总体来说,都是神器,连女娲抟土的人偶、伏羲造就的八卦都有。水精也好,息壤也好,在那些物件中还真算不上金贵。而且,并没有硬性要求说哪个物件必须装在哪口箱子里——大家自由配合,互相之间还可以帮忙,比如我这口箱子装不下了,放到你那口去。”神棍咽了口唾沫,他想起某一次的梦里,是有一个人抱了七块兽骨,跟他说自己的箱子放不下了,而他很热心地接了过来。“也就是说,那个内应,其实是可以通过种种手段,偷换也好,明换也好,把蚩尤方要的东西,都装进一口箱子里——偷一口,总比偷几口要方便吧。”景茹司插了句:“那是,一次性搞定嘛,贼也要讲效率的。”看来这位四姑婆,已经不知不觉,很认可自己的话了,江炼怪有成就感的。“还有一个问题,那口箱子,光装这些东西,是不可能的,为了掩人耳目,总得装点别的,最不济也得装满吧,不然也不能封箱。现在我知道的,七块兽骨、盛家九铃,应该都是来自这口箱子。”说到这儿,他瞥向孟千姿的脚踝:“千姿,你的金铃,很可能也是。”孟千姿猝不及防:“哈?”不过她很快想明白了:确实,金铃太不寻常了,应该也是本该封箱的古早物件。江炼解释:“盛家九铃,金铃九用,盛家的铃是用来和逝去的人沟通,你的铃是用来和山、山兽,甚至山上的风沟通,说白了,性质是一样的,应该是一系列。我甚至怀疑,盛家的铃也跟你的一样,只是九种铃片,只是后来,到了不同的支系手里,被拆分、包裹上了花哨的外壳而已。”神棍冒出一句:“也有可能这金铃也是蚩尤方指定要的,无利不起早,山鬼追随蚩尤,总得有些奖励吧,而且有了金铃才能剖山藏胆啊。”也许吧,江炼把这几样也写进那方框里,然后把纸张拈起来,朝向孟千姿:“现在,箱子已经齐备了,你怎么偷?”孟千姿想了想:“天时地利人和吧,我需要在对方防守松懈的时候下手,还需要知道这个箱子摆放的具体位置——不然一百口箱子,看上去都差不多,根本认不出来。”没错,江炼长吁了一口气:“这些都需要那个内应从中活动,他在归置箱子的时候,要看似不经意、但特意地,把箱子放在某个指定的位置,这样,他的同伙才能目标明确,一击得手,犹豫都不带犹豫的。”神棍想起自己最初的梦里,那双自浓雾中伸出的、偷箱的手,真是百感交集。冼琼花也有点唏嘘,她的目光落在况家先祖的那页记述上:“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