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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林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过就忘。闲着无聊,之前在山南镇囤的炸泥鳅和烤鹌鹑便被她当零嘴吃掉了不少,还有散修好奇这喷香的事物,问她这是什么,听说是泥鳅与鹌鹑之后,都摇着头看向她:修士为了便于修行,本就该少吃食物,若是要吃,也应该吃那些带有灵气的东西,这些凡俗物,吃得多了,身体内会留下杂质,为了一时口腹之欲,到时不免进阶艰难。林拙对那些目光泰然处之,照吃不误。在她看来,这些食物留在体内的杂质几乎为零,而且停留在表面,极易排出。反而是吃多了丹药,药渣中的杂质会渗入骨缝皮rou里——这些修士丹药吞得多,反倒计较起这食物来,真是舍本逐末。林拙在茶楼坐了两天,在第三天时,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被一群练气修士团团围住,走进了茶楼里,风尘仆仆,似乎是刚从别的地方赶回来。旁人恭维道:“前辈此番行走五大宗门,都有何收获?”那筑基修士先是抿了口茶,而后一开口,便是一幅指点江山的态度:“五大宗门,最近似乎都有些浮躁啊。”“先说这天照宗,”那修士道,“天照宗的宗主之位,素来由聂家传承。聂家此任宗主惊才绝艳,却也处处留情,偏偏他的血脉也继承了他的天赋,个个都是俊才。先前聂潇拜了诸岱真君为师,这少宗主之位便落在了聂潇的头上,可最近,听说诸岱真人对聂潇生厌,有将他逐出师门的念头,少宗主之位坐的实在不太稳当……”诸岱真君?林拙想起那个把聂潇头发给剃光的人,一时好笑:虽说当时不知诸岱为何出手,但能对自己徒弟出手的人……可见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真情。这筑基修士一番高谈阔论明显引来了不少旁听者,有人起哄:“那无极宗呢?”“无极宗也不稳当,蓬升真君知道吧,赫赫有名的炼器宗师,”那修士道,“他半年前为了给诸岱真君炼器,在护甲上炼制符文失败了,受伤闭关已有三月。”蓬升真君……这是赵倚晴曾经的师尊,貌似与云泊舟师父的死有关。旁人道:“好好的炼器师,怎得又与符文扯上关系了?”那筑基修士恭敬道:“蓬升真君触类旁通,为了提升护甲的防御力,不因循守旧,才会往护甲上加上符文。此等钻研开创精神,我辈应当尊敬。只不过蓬升真君这一受伤,无极宗便有些人心惶惶。前些年无极宗已经仙逝一名真君,可是禁不起……”他话未说尽,但听者皆知,若是蓬升真君仙逝,无极宗无人坐阵,很快就会被剔除五大宗门之列。众人皆静默了一瞬,林拙也随之垂眸。炼器,符文……云泊舟那死去的师父,可是一名造诣不小的符师。一时无人说话,林拙便主动问道:“太白宗呢?”“太白宗……”那筑基修士笑道,“太白宗倒是新出了一名元婴真君,只是可惜,那人已经叛逃出宗门。”林拙心下一凛,不等她开口,就另有其人惊呼:“叛逃?”“那正峰真人,前两月破坏了太白宗的护山大阵,偷盗了太白宗的许多财物,正在被太白宗追捕。追捕中,他击杀了三名金丹真人,竟意外进阶至元婴。”林拙不知道此条消息是真是假,在她的印象当中,林正峰不是这样的滥杀之人。她皱起眉头,那筑基修士瞥见她神情,问道:“小姑娘,你为何听到这消息,如此紧张?”林拙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地抬头望着他:“这真人……啊不,真君,如此噬杀,若是遇上他,我岂不是没有命在?”“哈哈哈哈哈!”筑基修士大笑,“小姑娘,你想太多了,出现此等情况,几大真君,必将联手将他击杀。五大宗门平素虽然霸道了些,但维护大荒的稳定,却义不容辞。”林拙刚为林正峰进阶而感到开心的心情,立马就跌至谷底。众人见她面容,以为她还在为此事担心,纷纷半是取笑,半是安抚起她来。“小meimei,修仙一途,本就是如此,生死无常,”一人叹道,“我们散修,没有师门庇护,更应当是如此。”一群散修顿时顺着他的话纷纷感慨了一番,而后又转向别的话题,林拙又听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之后,离开了茶楼,往问情巷而去。这问情巷,是泗水郡著名的花街,丝竹靡靡,灯影暧昧,满街都是脂粉浮动之香。林拙穿梭其中,都能够听到花娘们妩媚勾人的轻笑。还有鸨母站在一旁,与她调笑道:“上仙,进来尝尝鲜呀,我们新来的小倌,可十分清秀呢。”林拙充耳不闻,走到了这条街的街底,面对一块黑黢黢的石墙,握着一块中品灵石,直直撞了上去。再一睁眼,她手中的灵石已经消失,而身上也被披上了一袭黑袍,掩盖住了她的面容与修为。这正是她来此处的原因——这问情巷中,藏有泗水郡的黑市。在酒楼内无所事事听散修聊天吹水的那两天,她探听到了这个地方,此处几乎是泗水郡公开的秘密,一块中品灵石的准入费要价太高,让许多散修望而生叹,却也正好符合林拙的需求:隐秘、安全。只有一点不好,买卖东西,全凭眼力。好在明轩细心,给她丹方的同时,还把一些珍贵药材的特性也给她标注了出来,让她起码不会两眼一抓瞎。林拙揣着明轩的丹方,沿着黑市的摊子慢慢走过去。她在一个摊位上见到一味草药,驻足停留,却没注意到,与她擦肩而过一人,放慢了脚步。那人鼻尖轻嗅,黑色的兜帽底下勾起一个笑容:在这泗水郡,为何有人身上会带着炸泥鳅的香味?虽然淡得近乎没有,但他鼻子最是灵敏,如何能闻不出来?他脚步一转,进入了沿街对面的一栋阁楼。一进入阁楼,黑衣男子摘下兜帽,一时容色满堂。一老者迎了上来:“少主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一青年也迎上来,态度散漫道:“少主。”他随意朝来人点点头,又钻回了后面:“这培元丹真是奇怪了,我钻研了三天,明明白白地知道它的丹方,却怎么都练不出它的药效。”老者朝他翻了个白眼:“要不我怎么会让你去坐堂,早跟你说人外有人,你一贯心高气傲听不进去,看,这回栽跟头了吧!”原来这青年,竟是那日收购了林拙培元丹的丹师。青年嘟囔道:“若是让我见到练出此丹之人,我必要抓着他探讨三天三夜……”“培元丹?”他伸开手掌,露出林拙当日与管事付账的那粒培元丹,“你说的,可是此丹?”青年拿起丹药,点点头:“对,就是此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