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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划路程当中没有咱们县。”余秋追问:“郑教授他们现在在哪儿?能不能麻烦他过来看一看,再不济帮忙看看片子也是好的。”郭主任摇摇头:“时间赶不上,他们下一站已经定好了,明天一早的火车。”到处都是病人,要是每一个人去求助,巡回组都要跑的话,那他们的医疗巡回工作也开展不下去了。余秋当机立断:“绥县是不是?我记得渡口有班夜船就是往绥县去。我们马上再给张楚茹拍一次片子,我带着片子过去请求会诊。”她风风火火地离开病房,去办公室里头开胸片申请单。张楚茹的胸片已经是一个礼拜前拍的了,到现在很可能已经有病情变化。何东胜看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追问:“你要干什么呀?”余秋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要去一趟绥县,请专家会诊。”何东胜赶紧起身:“我跟你一块去吧。这么晚了都。”余秋笑着点点头:“也好,省得你在这儿也不安心。”真没看出来,小何队长还挺深情的。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聊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纲门异物取出术夜船晚上九点准时出发,此刻的渡口不复白日人声鼎沸,到河边纳凉的人们也渐渐离开,都回家睡觉去了。余秋到渡口值班室买票,今晚上夜班的阿姨直接将一包糖炒栗子硬塞给她,让她坐船的时候吃。余秋推辞不过,还挨了阿姨的批评:“你也真是的,大晚上的还要跑那么老远,有什么情况不能等明天再说吗?”余秋苦笑:“明天人家就走了呀。”现在又不比2019年,专家坐在医院等你过去。阿姨叹气:“你这孩子也太实心眼了。”说着她撕了两张船票,递过来,又朝窗户外头喊了一声,招呼自己的同事帮忙照应着。“这可是我侄女儿,你可得上心。”船工笑着回应:“没问题,我绝对当小姑奶奶供着。”船工没有说空话,他给余秋跟何东胜安排了处好位置,临着窗,前头还有张大桌子,可以趴着睡觉。何东胜刚坐下来就招呼余秋:“你赶紧睡觉吧,船要开五六个小时呢。”晚上江面船少,但行船速度也不能快,因为视野距离有限,开太快的话会危险。余秋随口应了声,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却迟迟不能入睡。她在脑海中反复思量张楚茹的病情。一时希望专家能够给出肯定的答案。一会儿又害怕,这姑娘要真是肺癌晚期脑转移该怎么办?年纪轻轻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好在船一开,颠簸的行船就像是摇篮,摇摇晃晃地拽来了睡意。余秋闻到窗户外头有浓郁的花香,凝神细嗅,原来是桂子飘芳。她睁开眼睛往外头看,河岸边的路灯却照亮了没有开败的荷花。夏与秋的交界就这么奇妙地融合在一处,叫人分辨不出那香味究竟是从哪儿发出来的了。余秋嘴角含笑,枕着流水的星光,渐渐陷入了酣眠。何东胜反而没睡着,他看着趴在桌上的小赤脚大夫,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个姑娘。胆子实在太大了,想到什么就立刻要去做,简直就是一腔孤勇。要是人家教授不愿意看片子更不愿意过来看病人的话,那他们岂不是白跑了一趟?何东胜都不用问,就能猜测到小秋大夫的答案。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算还有一线希望,都要去试试看。窗外的星星眨着眼睛,护城河的柔波摇摇晃晃,行船不急不缓的往前开,远远的只有青蛙跟蟋蟀发出的声音。何东胜就在这一片静谧中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船究竟开了多久,最后船工过来唤醒他们的时候,外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真糟糕,渡船公司安排的时间表总是这么混乱。这个点儿黑漆麻乌的,他们下了船都没有地方待着。船工倒是好心,问他们要不要去渡船值班室坐会儿。余秋笑着谢绝了对方的好意:“没事,医院急诊总归开着门。”他们问了路就直接往睢县医院走。此时街上的路灯已经灭了,黑灯瞎火的,好在何东胜随身带着手电筒,医院距离渡口也不算太远。两人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就到了医院门口。此时夜色正浓,从外头他们甚至看不清医院的轮廓。带到走进去,余秋才辨认出睢县医院没有了小楼,只一排排的平房。房里头倒是亮着灯,照亮了内科外科的招牌。他们进了急诊,挂号处的护士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主动打了招呼:“同志,你们哪儿不舒服?”余秋赶紧回应:“不是的,我们想过来找人,又怕太早打扰了人家,就想在这儿坐坐。”那护士脾气极为温和,还主动给他们指点位置:“那你们坐那里头吧,那儿有凳子。别站在门口,夜风吹久了容易受凉。”余秋立刻道谢,跟着何东胜一块儿往里头走,昏黄的廊灯下的确摆着一排凳子,是给候诊病人坐的。此刻已经到了后半夜,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余秋坐下去,何东胜拿出那包糖炒栗子招呼她吃。然而现在实在太早了,余秋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她不饿,倒是有些渴。何东胜拿了随身带的杯子过去找护士,询问哪儿可以打水。那护士的确脾气很好,还主动拿了开水瓶给他倒了半杯水。何东胜端着水过来,余秋被他劝着喝了两口水之后,又吃了几颗糖炒栗子,接着眯着眼睛坐在凳子上打盹,等待天亮。迷迷糊糊间,外头传来响动。余秋被惊醒了,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张望。一个三四十岁年纪的男人扶着位白发的老头儿,朝平房里走,嘴里头喊着:“大夫,大夫,赶紧救救命啊。”昏黄的灯光下,被他搀扶着的老头面色蜡黄,额头上全是大颗的汗珠,整个人看上去情况很不妙。余秋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想看清楚他的情况。挂着急诊招牌的房门开了,里头跑出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他一边过去帮忙搀扶病人一边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哪儿不舒服?”患者儿子模样的男人焦急地回答:“我爸爸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结果东西戳进去了,后头拿不出来,越来越难受。”余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