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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难道你不觉得,你和予楚之间很般配吗?”在谢谨的心里,大哥是最好的兄长,予楚是儿时最好的朋友,这两人若有一日结成连理,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只是她还是没明白,予楚的拒绝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子品吗?那个人是好,可真的比得上哥哥吗?“这世间的情爱,若是只有般配这么简单,便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谢昭说着已经走远,风中还带着一丝叹息。等他走了,谢谨才省觉谢昭方才的话哪里不对,或者说是有些古怪,什么叫两人没有可能了?马车悠悠地在路上行驶着,车内的两人却各有心事。可子品的目光太过灼热,予楚想忽略都不能,“怎么?”子品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只是想把公主永远记在心里。”面对一个男子突如其来的剖白心迹,予楚就算再淡定,也会有一丝反应,“本宫现在不就在你眼前吗?”今日的子品太不像那个谦恭的子品,“子品今生能和公主相识,是子品最大的荣幸,也许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予楚听过太多这样的奉承之语,可子品的话里却带着最后的真挚,她只能试探道:“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吗?”子品刚要张口,马车突然一倾,予楚身子向前而去,被子品一把抱住,他整个人垫在下面。予楚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萧离已经命令道:“来人,保护公主!”又是刺客?马车倾而未倒,又有箭射了进来,却稳稳扎进车窗上,像是一种威胁,逼着马车里的人出来。予楚稳定心绪,从子品身上起来,一把将他拉起,两人都没有受伤,外面一片厮杀声,予楚一把掀起车帘,萧离单手持剑,已经连杀数人,可这群黑衣人却只让人缠住他,不对他动任何杀招。予楚从一旁取出剑来,自从屡次遭袭,她便常在身旁备下兵器,眼下正是用到了。那群黑衣人里的头目,冲着几人使了眼色,那些人便转了进攻目标,对着马车这边杀了过来,一下子落在马车车顶上,予楚撑住身体,从马车上翻了下去,又想起子品还在车里,回身挡住那已经刺下的剑。予楚伸出手去,对子品道:“快出来!”子品却有些犹豫,予楚急道:“你愣什么!”子品咬牙,把手搭在予楚手里,予楚一用力,把人带了出来。萧离刚从合围中出来,正要把予楚带到身边,又被人围住,他眼神中闪过怒意,一招比一招狠辣,剑在手中如扇挥舞,鲜血从那群人脖子中喷涌而出。随从侍卫把予楚和子品挡在身后,那群人却从背后拉开了弓箭,对着几人瞄准,在予楚和子品之间来回移动。子品已是一头冷汗,看来这群人是不取了性命誓不罢休,既然如此,那他就成全了他们。两箭离弦而出,侍卫们挥剑拦挡,箭镞又至,顷刻间,几人已经中箭,从予楚的身前倒了下去。萧离一记旋身而起,尸首一地纵横。予楚却危在旦夕,那刺客把箭瞄准了她的胸口,千钧一发间,子品一把推开她,把她推向迎过来的萧离的怀里。“子品!”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子品身前已经插满了箭,随着冲击之力倒在了地上。萧离把予楚抱住,余下的侍卫全挡在他们前面,可剩下的几名刺客却不恋战,在射中了子品之后,一声哨响,全都撤退!予楚推开萧离,冲着子品奔了过去,把他的身子揽在怀里,子品的红衣已经被鲜血染遍,奄奄一息,嘴里还不停地吐着鲜红的血,予楚对刺杀并不陌生,可每一次她都能化险为夷,不是没有人死,那些侍卫,也都是保护她多年的,可子品如今的样子,还是触动了她心底柔软的部分,她颤抖着从袖中抽出白绢,不断擦拭着他的脸。予楚白裘斗篷已经红痕斑驳,带着独特的美感,却是死亡的气息染就。她唤着子品的名字,“子品,坚持住,本宫带你回去救治,你一定能活下来!”予楚知道是子品推开了她,挡住了那些箭,如果不是他,现在身体一片残破的人就是她。子品却望着予楚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又被喉间涌出的鲜血呛住,萧离蹲了下来,在他身上xue位一点,上涌的血被止住。子品虚弱地道:“公主,能不能……让他们离远一些,子品有些话想对你说。”“别说了,本宫先带你回去!”子品却用尽最大的力量拦住她,“不用了,我是活……不成了,只求公主能听我说完这些话……”予楚抿住嘴唇,最后还是妥协,给了萧离一个眼神,萧离只好会意地命令其余人向后退去。子品突然笑了,咳嗽了几声,声音低微,予楚凑近了才听得到,“公主,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也是这样的冬日里,长安街头,你曾经救过一个乞儿。”“那个乞儿浑身瘦弱,被一群人殴打,却只是因为……偷了一串冰糖葫芦。那一天……是那个乞儿母亲的生辰,重病在床,他……只是想拿一串……糖葫芦去哄母亲开心。”“他以为自己就快被打死了,却听见……听见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拦住了那些人,眼前已经被鲜血蒙住,而那个声音……却从此在他脑子里……记了好多年。他终于擦干脸上的血,却看到一个绝美的少女和一个同样俊美的少年郎……”三年前的很多事予楚都想忘记,就连她自己都不想再想起,可这一刻,她还是记起了当年那个快要被打死的孩子,并非是因为记住了他的长相,事实上,她早已忘记那人叫什么,只是因为,这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豆蔻少女,生平中第一次因为在情人的面前,施舍了她的善心。“你就是那个乞儿?”子品的眼睛里流出了泪,“那个少女是我见过最……最美丽的人,她给了我世间最想要的东西。”当年予楚和谢昭一起游玩,围观了这一幕,纵然少年时,予楚也并非一个滥发善心之人,一切都是因缘巧遇,她用一只玉手镯从那个小贩的手中把整靶糖葫芦全都买下,然后亲手放进那个乞儿手里,“这些……都是你的了!”谢昭纵容地笑着,又掏出银子把那只手镯换了回来,拉过她的身子,把玉手镯又戴在如玉般的皓腕上。予楚又冷冷地对那些那人的无赖道:“天子脚下,也敢如此放肆,信不信本姑娘一句话,你们立刻就能把京兆尹的牢底坐穿!”纵然年少,但予楚浑身散发的气场,便可知此人非富即贵,那些人忙跪下赔礼,随后灰溜溜离去。予楚甚至没有再多看那个乞儿一眼,当年的她眼里能看得进的男子也只有谢昭一人。如果没有人再度提起,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更不会知道,曾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