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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子女亲缘实难强求。我不收你的钱,你也无需再多求。纵有千金万两,此生你恐怕也永远不会有亲生子女。”妻子在身旁嘤嘤而泣,老姚心头大恸,俯下身子大声说:“恳请道婆指点。”黄道婆沉默半晌,终于轻轻颔首:“亲生子虽不可得,若你此生一心向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或许仍有一线希望一享天伦之乐。”“你可愿对天发誓,视养子为亲生,倾心相待,以命相护?”老姚和妻子四目相对,同时抬头,对黄道婆诚恳又真心地说:“我愿意。”黄道婆长叹一声,左手捏诀,右手掌心幽蓝色的火焰腾起将一张黄色的道符燃烧成灰烬,纷纷扬扬的符灰浮在空中,呈现了一张天真无邪的幼童笑脸。老姚大气都不敢出,恭敬又渴望地看着。黄道婆终于轻声开口,缓缓说道:“三日之后,三清山下岭头山村,村口槐树之下。你的子女缘,此生只这一次。切莫错过。”老姚和妻子千恩万谢,半信半疑匆匆告别。黄道婆起身,静静注视着他们两人臃肿的背影,直到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三清山的雾气之中,才回身入殿,一手掀开了那张灰色的布帘。布帘之后,坐了一个女子,二十多岁的年纪,面容娇俏可人,体态丰美多姿,怀中抱了个两岁左右的幼儿。而她的胸口正中,坠了一块碧色透着暗红的,阴山血玉。“您真的选定了吗?”黄道婆恭恭敬敬地冲她下拜,“自您来到三清观中创下这求子宝地的名声,两年多时间,前后见过不下百余对求子的夫妻,只为替小公子择定合适的养父母。如今,真的确定了就是方才那对吗?”那女子垂眸,痴痴地看着怀中乖巧可爱的儿子,满目依恋和不舍,说:“父母之爱儿,则为之计深远。”“我儿因血玉咒怨,逆天而生,此生命格天煞孤星,无论由谁抚养长大,怕是都会连累那人全家不得善终。”“我此生身份不得见光,既无法给他圆满又正常的家庭,也不愿早早暴毙人间。为今之计,只有将他送给命格厚重的好人家收养,待他成年,方能有朝一日与我儿再见面。”“方才那户夫妻,乐善好施襟怀坦荡,重情重诺家资丰厚,本是福寿绵长夫妻白首的好命格。由他们抚养我儿,该能多撑一些年月。唔…最起码那个男的,命硬,能多撑几年。”她的语气平淡,像是随意叙述着今日的天气。伏低身子的黄道婆却周身发冷,打了个寒颤,想到了那天上飞着的杜鹃鸟。不筑巢,不孵蛋,不哺育幼鸟,却专门将鸟蛋下到别的鸟窝之中。杜鹃幼鸟破壳,完美地继承了母鸟阴狠自私的性格,将同窝之中其他幼鸟推落巢xue,独占“养母”唯一的哺育和滋养。眼前的阴山十方妖女,和这阴狠毒辣的杜鹃鸟,何其相似!抚养她的儿子,会死。而她不愿意死,又想儿子在正常家庭成长,便宁愿将儿子交给别的家庭来抚养。两年时间,她凭空生创出一个求子的圣地,不过是借由这个名声吸引求子的家庭,好供她选择合适寄养亲生儿子的人选罢了!哪怕一个原本美满的家庭会因此不得善终,她却半点也不在意,最多不过略显遗憾的一声叹息…黄道婆畏惧地低下头,低低应了一句,是。三日之后,那女人将儿子吻了又吻。临别之前,她慢慢站起身,递给黄道婆一个小小的红色布包。“告诉那对夫妻,妥善保管。”她冷冷地吩咐道,“以后他二人若有意外不幸,记得将这东西交还给我儿。我儿见此信物,自会来此与我母子相见。”黄道婆下了山。不知何时起了漫天的风雪,而黄道婆紧紧抱着怀中懵懂好奇的幼儿,站在岭头山村口的老槐树下,忐忑又紧张,祈求不止,直到风雪之中,两个相携而来的臃肿身影慢慢出现在她的眼前。老姚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积雪往前走。风大雪大,他伸出手来替孩子紧了紧衣襟,摸了摸孩子微凉的小脸,又轻轻侧身叮嘱妻子:“小心路滑,慢些走。再坚持一下,等上了车,就暖和了。”妻子神情之中仍有疑虑,犹犹豫豫道:“…我真的不敢相信…怎么来求个子,竟然这么轻易就抱了个孩子回去?何况这孩子已经两岁…也不知道记不记事了?”老姚脸色一肃,端正道:“此话休要再提!黄道婆道法高深,远近闻名。她愿意为我们找来这样健康又聪明的孩子,又分文不收,我感激不尽,只恨不能替她捐塑金身!怎么会在这时候疑心她?”“何况我们已经答应过她会视如己出,从此之后,这孩子就是我的亲生儿子!”他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生硬,不由软下声音靠近妻子,抚慰道:“两岁的孩子,话都说不清楚,能记什么事?”“我们一心一意待他,他自然会知道我们的好。养上二十年,亲生和收养,又能有多大分别?”“倒是这个,我有点担心。”老姚顿住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布包,“黄道婆说,以后如果你我有什么意外,让我把这个小包交给孩子,告诉他的身世。”“这话,我不爱听,不吉利。”他皱起眉头,慢慢拆开了手中的红布包,“这…是什么?”包裹之中,是一块圆润通透的碧玉带着暗红色的纹路,像是陈年血迹,映在白色的雪地之中触目惊心。血玉之下,压了一张小小的黄色符纸,上面写了“三清宫”三个字。老姚伸出手,拇指轻轻在那块圆润的玉佩上摩挲了下,一道暗红色的光眨眼之间侵入他的指腹之中。却没有一个人看见。“我们既当他是亲生儿子,黄道婆就不该留这个玉佩给我们。”老姚忍不住出声抱怨,手腕微动,想一把将这玉佩扔在雪白的积雪之中,却在出手的那一瞬间,停下了动作。“算了…”他把布包重新裹起,“大不了不告诉他就是了。”那个小小的红布包,被老姚放在行李箱的深处。回到家中,又被老姚锁进衣柜里的小抽屉,再也没有被人拿出来过。直到十九年后,他们二十一岁的儿子姚幼泓,在整理因为车祸身亡的父亲老姚的遗物的时候,无意中将这个沉寂多年的红布包翻了出来。血红色的暗纹在碧绿的圆玉上缓缓流淌,玉佩之下压着一张陈旧又脆弱的黄符纸,墨汁淋漓写着三个清清楚楚的字。“三清宫。”作者有话要说:阴山十方就是这么个阴毒的邪教。所以故事最开头,方岚初见詹台,认出他是阴山十方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