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当皇后失去记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领。

她爹被臊的满脸通红,也顾不上去问清事情缘由、来龙去脉,当场拿出大板子,当着来人的面儿给她屁股上来两下,打的她哭爹喊娘、涕泪横流,来告状的人觉得过意不去走了,她爹也就暂且放过她了。

彼时她年幼,看不清里面的门道,很挨了些打、吃了些亏,等到长大一些才明白了个中玄机。

不管侍郎还是祭酒,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偏偏做出一副谦卑的腔调,其实不是因为他们境界高,而是因为他们知道细论起来他们未必在理。

她打祭酒家的闺女,是因为那胖丫头贪吃,却又怕被母亲唠叨,就将自己偷吃了的点心炙rou赖到家里婆子身上。那婆子是小静的姑姑,最善良正直的一个人,被按上偷盗之名一时百口莫辩,气得当场撞了柱子,流了一地的血,险些救不回来。

还有侍郎家的嫡幼公子,小小年纪仗着自己父亲官位高欺辱国子监里的寒门子弟,惹得怨声载道。

还有那个多管闲事的太傅……

算了,不提也罢。

她顺了口气,歪着腿,斜着肩膀,拿出当年做老大时的气势拍了拍江璃的肩膀,道:“你不用愁,这事好解决。我是和楚王烧了安北王府的院子,可事出有因啊。那安北王世子出言侮辱楚王,还仗着人多打了他,楚王脸上身上都是伤,这可做不了假。我们势单力薄,不想被打死情急之下才抓了王府里的犀牛灯扔过去,偏有一帮侍女喜欢过来看热闹,手里还端着木炭铜锅,这木炭上的明火一遇着油,可不就烧起来了。”

她沉吟片刻,接着道:“这事错在三。一、安北王世子枉顾尊卑,欺辱亲王。二、王府侍女枉顾规矩,擅离职守。三、我和楚王冲动。三错中安北王府占其二,你跟他说明白了,免得他装傻充愣。再把我和楚王逮出来当着他的面儿打一顿,剩下的让他看着办吧。”

这番话有理有据,一气呵成,听得江璃直想笑,这是从小到大闯了多少祸,被人上门找过多少回,才总结出这般完善的解决方法。

不禁想,那个闺中时作天作地、四处惹事的宁娆一定可爱极了……他有些遗憾,她最快乐、最张扬、最明媚动人的时候他还在千里之外的沛县,当着他有名无实的落难太子,两人如活在两个世界里,无相见亦不相识。

那时的她有多可爱,被打了之后有多委屈,还有嘟起嘴泪光莹莹强忍着不哭的样子……他全都不曾见过。

若是……能早一些认识她,该有多好。

江璃轻挑唇角,含着一抹温柔的淡笑,弯身将她的腿摆正,肩膀捋平,笑说:“你想什么呢?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是过去那御史台大夫家的小丫头?你是皇后,是我的结发妻子,别说打你,这世上就是有人胆敢动你一根手指头,都得被剥皮抽筋,不得好死。”

宁娆一怔,任由他在自己的颊边摩挲来摩挲去,突然觉得心好像漏跳了一拍。

不打她……那这事怎么解决?

但这事要怎么解决又好像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的面容舒柔,像铺了层山崖云巅的月泽,泊玉般沉静,温脉含情地凝睇着她。对她说:这世上就是有人胆敢动你一根手指头,都得被剥皮抽筋,不得好死。

这嗓音像音质上乘的埙,悠然且清透。明明已经不再说话了,却犹绕梁不绝,声声落在她的心上。

她越发困惑且迷茫,甚至还有一丝无可言说的恐惧……为何,这样的场景竟似曾相识。

正想着,不曾注意江璃缓缓靠近她,弯身,在她唇上浅啄了一下,清润浅笑,回身离去。

宁娆:被吃了豆腐了……

她有些郁闷又有一点紧张,心砰砰的跳,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

无比烦躁地绕着侧殿转了一圈,仰头倒在绣榻上。

默默地把背衾掀过挡住脸,太烫了,还是捂着吧……

她本来是要认真想一些事的,比如江璃刚才脱口而出的‘不该逼你,更不该折磨你’,还有她和江偃那云里雾绕的关系……可越来越迷糊,竟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她穿了件水红色的襦衫,推开门进了一间屋子,那里面的麝香桃木椅呈弯月弧形,有个人躺在上面,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她粲然一笑,蹑手蹑脚地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咧嘴躲回来,像是只偷了腥的猫,缩着爪子窃窃自喜。

那人没有反应,好像睡得很沉。

她舔了舔下唇,又凑上去,将一吻幽重深长的印在了他的唇上。

那人突然睁开了眼,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桃木椅摇摇晃晃,伴着语调悠然含笑:“敢吃我的豆腐,你真是胆大包天。”

窗外枝条凌乱攀爬,像是结了满藤的紫蕊,扑簌簌落下。

可这人却始终在云雾缭绕之后,看不清面容……

宁娆猛地惊醒。

第一反应:她又想起来了,记忆好像正在一点点的找回来。

第二反应:这个人又是谁?万一又不是江璃,那可怎么办?

她有些发愁地坐起来,心想,这一次不能直接问他了,得想个办法验证一下,看是不是他。

第12章偷亲...

宣室殿

御座前凿了三条方方正正的水渠,新鲜的活水自铜兽的细舀中汩汩流出,石渠金虬浮于下,玉兽蹲于旁,颇具气势。

安北王便站在玉兽旁,缓慢地说道:“臣在家中宴请宗亲宾客,忙着在前厅招呼客人,不曾亲迎楚王,实是怠慢至极。”

“犬子无礼,对楚王多有不敬,殿下贵为亲王对他教训一二也是寻常,只是臣家中偌大的庭院已付之一炬,也算是这顽劣小子受过教训了。”

江璃听完,温静的面上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

“崔阮浩,你如今倒是越发惫懒了,王叔已来了这许久,你就只会傻站着,连把椅子都搬不过来吗?”

崔阮浩忙应:“是奴才没长眼,奴才知罪。”说完,半真半假地打了自己两巴掌,碎步去搬椅子。

安北王在来时就捉摸好了说辞,虽说楚王跑到自己的家里打了自己的儿子,还烧了自己的院子,但到底是陛下的亲弟弟,话不能说的太直白,得给彼此之间留些余地。

余地留了,但也不能太过忍气吞声,总得讨要个说法。

因此他虚虚实实地客套了一番,正想听皇帝如何接他这番话,岂料他根本不接,反倒去纠结一个御前内侍给没给自己搬椅子。

好像一个铆足了劲的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松松沓沓的。

他心有不快,沉着脸坐下。

却见原先站在自己身边的陈宣若还站着,那崔大黄门也忒得呆板,只搬了一张椅子就又回水渠前站着,便顺口提了一句:“陈相还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