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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柔和的月色和渡上一层蒙蒙的光晕,阴郁的眼在此时此刻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可怕。他定定望着辛月,如墨般浓黑的瞳孔印着辛月略带诧异的脸。这不是在做梦。她纤细的手腕就在他掌心里。“你怎么在这?”“你怎么在这?”两人同时开口。不合时宜的默契。辛月淡淡垂下眼睫,发现自己还被他拉着,她动了动手腕,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微凉细腻的触感从掌心消失,易宣心里好像也跟着空了一块。他直直望着辛月,不曾移开视线,“我有应酬,跟秦丞他们。”“我也是。”辛月抬眼,视线触及那边还站在树下的女人,她淡淡道:“我先下去了,再见。”“等一下。”辛月转身,却被再次拉住。她侧头淡淡看了他一眼,易宣立刻松了手。她手臂纤细得让他心疼。“什么时候结束,我送你。”易宣说。“不用了。”辛月说完,冷淡地转身往门外走,再没回过头。在踏出门槛时,她听见娇柔的女声带着哭腔问:“阿宣,她是谁?”易宣望着辛月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他想追,姚瑶却抱着他的手臂。他侧眸,黑眸里翻卷的黑云让姚瑶害怕地缩了缩肩膀,“滚开。”“阿宣……”易宣不想再跟她废话,他冷漠地将她挥开,抬脚向辛月消失的方向追去。聚餐结束,大家都还意犹未尽。明天就是周末,有人提议去隔壁的酒吧街续摊。辛月不太舒服,她把自己的卡给了安妮,让她带着他们好好去玩。众人说了几句客气话,便浩浩荡荡地朝着酒吧街去了。*辛月独自开车回家,望着窗外霓虹闪烁的街景,她忽然有些不认得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城市。这几年Z城发展很快,变化也大。到底还是时间威力巨大,能将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沧海桑田,这世上唯一不变的,是一切都在变。*到家已经十点了。辛月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xue,电梯门开,她一边迈出去,一边低头在包里找钥匙。钥匙刚拿出来,她一抬眼,愣住了。易宣插着口袋,斜倚在她家门边,看见她,他勾唇一笑:“回来啦。”辛月承认,有那么一瞬,她恍惚回到五年前,仍是少年的易宣,当初便是这样对她笑。但下一瞬,在露天花园里见到的那个女人便出现在眼前,那一袭白裙,脸上隐约还看得见泪痕,当真我见犹怜。这一切思绪不过发生在短短一秒的时间里。辛月把钥匙重新放回包里,就站在电梯门口,与他对视。“你在这做什么?”辛月今日穿着通勤套装,烟灰色的丝质衬衫配紧身高腰牛仔裤,纤细的裸色高跟凉鞋撑得她双腿纤细修长。她化了淡妆,淡淡桃色的腮红很衬她的肤色。她冷然地望着他,眉眼间分明没什么神情,易宣却看出似怒含嗔。他心痒难耐。等他的大脑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上前搂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眼前这张脸,在过去五年,他日思夜想。每一次呼吸和心跳,都是他想念的证明。易宣低头,急切又贪婪地亲吻。辛月手上的包掉在地上,他压上来的那一瞬间,她脑中一片空白。耳边仿佛回荡着那天在医院天台上的倾盆大雨。她猛然惊醒,双手抵住易宣的胸膛拼命推拒,可他却根本不肯放手。他近乎疯狂的亲吻好像在发泄着什么。那天秦丞在咖啡厅里对她说过的那些话突然回响。‘当年他追你到机场,却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你走,他受不了,眼疾突然爆发。彪哥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他是情绪太过激烈导致的眼压急剧升高,左眼肯定是没救了,能保住一条命算不错了。’‘谁知道他进医院的头天晚上就自己偷买了去美国的飞机票,但没有签证,他被扣在国内的安检。我去机场把他接回来,答应了去给他办签证,他才肯接受治疗。’‘半个月后,他飞去美国找你,不到一周又灰溜溜的回来。我们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不说,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那套房子里,整整一个月。后来是彪哥怕他想不开,找了人去开门。说句你不喜欢听的,当时宣哥躺在救护车上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真想把你抓回来让你亲眼看看他到底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秦丞说的这些,辛月大多都不知晓,她只知道易宣去找她的时候,邵凯正是术后恢复的关键时期。在异国他乡,身边没人帮忙,那些晦涩难懂的医学名词和邵凯时而起伏的病情让辛月焦头烂额。易宣这个时候找过来,无疑是在添乱。他一个劲地想要把她往回拽,辛月却根本没有可回头的余地。她在精疲力尽的时候曾跟他说了一些严重的话,从他那时面如死灰的表情来看,辛月知道那些话一定伤他很深,可她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从那之后,她以为易宣再没来找过她。但秦丞却说:‘他每三个月就会去一次美国,去一次回来就把自己关在那套房子里。在你回来之前的这五年里,他一直都是这样。’邵凯在术后的第二个月出现了严重的癫痫后遗症,他的主治医生推荐他们到麻省总医再去进行二次治疗。辛月不敢耽误时间,在主治医生联系好了麻总那边后,她便又带着邵凯从巴尔的摩辗转到波士顿,开始了漫长又艰难的治疗过程。她不知道,她在国外煎熬的时光,易宣也正把自己关在这套小小的房子里,靠着这里承载着的回忆,疗愈自己的伤口。这五年,易宣有多想她,想到每当入夜,看着天上的月亮,他的五脏都刀绞一样的疼。现在她就在自己怀里,她身上温凉的馨香,甜蜜柔软的双唇,一切一如从前。他将辛月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横在她腰间的手不断收紧,他只想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让她一刻也不能再离开他身边。易宣沉重的身体压得辛月几乎不能呼吸,肺里的空气被他一点一点地抽光,辛月嘤咛出声:“易宣……”她的声音有多娇媚,丝丝入骨,缠在他心上,织成一张大网,把他的神魂和理智尽数包裹,让他永生永世都无法逃离,也不想逃离。当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里,辛月脚下一软,腰间那只手却稳稳地将她托住。她听见易宣在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