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穿书)今天兄长黑化了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6

分卷阅读196

    ,但不知为何,脸上也有点热。

他“嗯”了一声,妙芜腕上的剑镯化为幽蓝剑气腾起,接着贴着她手背肌肤迅速游向中指,温柔地缠绕上去,在手指上绕了三圈。

妙芜将右手抬到齐额高度,微微仰头凝望着戴在中指上的剑镯,心里觉得,这样看起来,真地好像一枚戒指哦。

等他们回到筵席上,一场接风宴已经接近尾声。

谢谨身为谢家大公子,一整夜都忙于应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妙芜离席。

妙芜悄悄回归座位,若无其事地夹了几筷子已经冷掉的菜。

才吃了几口,忽然有个粉雕玉琢的小道童端着托盘走过来,将托盘往她身前的桌面上一放,cao.着一口奶音未退的声音道:“小jiejie……呃,不对,女施主,这是刚刚有位男施主特地嘱咐我送来给你的。”

妙芜揭开盅盖,腾腾热气迎面扑来,竟是一盅刚热好的鸡汤。

她下意识抬起头,朝谢荀的方向看过去,却见他也望过来,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来。

两人的桌子相隔太远,妙芜没看清他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还以为这鸡汤就是谢荀吩咐人送过来的,于是拿起汤匙,才喝了几口,又有一个小道童捧着托盘走过来。

连说辞都一模一样:“女施主,这是刚刚有位公子拜托我送过来的。”

妙芜揭开盅盖,发现是一碗甜汤,汤面上浮着几颗雪白的新鲜莲子,小盅旁边还有一碗八宝芋泥。

妙芜偏好甜食,这后面送上来的甜汤显然比前头的鸡汤更对她胃口。况且现下天气又热,那么热气腾腾一碗鸡汤,一时间也喝不下,妙芜便弃了鸡汤,专心攻克甜汤和芋泥。

筵席散场时,妙芜正巧吃到七八分饱,便搁下碗筷,跟随本家弟子回到碧游观安排的别院。

才进了院子,便见一抹熟悉的紫衣站在院角树下等候。

妙芜惊喜道:“小段jiejie!”

今日在偏殿中没有见到金陵小段家的人,妙芜还以为小段家没有参加今年的砺剑会。

自从那次谢涟中毒重伤,二人便在浒墅关分手道别。

段红昭被母亲小段家主派到临安的人捉回金陵,按头相亲,而妙芜则和谢荀等人连夜赶回谢家,算起来,二人竟有数月不曾见面。

段红昭大步走来,展开双臂,用力抱了妙芜一把,笑道:“阿芜meimei,我可想死你了!”

妙芜引着段红昭进入屋里,给她沏了杯茶,看到她神采依旧,只是晒黑了几分。

“分别几月,小段jiejie在金陵一切可好?”

段红昭喝了口茶,挥手道:“嗨,别提了,一言难尽。我娘也不知是哪里找来的歪瓜劣枣,俗气脂粉,要我娶他们进门,我宁愿一根绳子吊死。幸好我机智,那几个人又不经吓,最后都被我吓唬跑了。”

妙芜曾经听说过现任小段家主行事独断专行,比三娘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由担心道:“小段jiejie你这样做,小段家主不生气吗?”

段红昭道:“她倒想生气,不过最近也没功夫跟我生气了。我们家那边出了点事情,她烦都烦不过来。”

妙芜问:“你们家出了什么事情?”

段红昭从椅子上起来,双肘拄在桌面上,朝妙芜靠过去,压低声音道:“我听我娘说,帝王墓的墓门被人弄塌了,这事儿现下还没有多少人知道。我娘愁得不行,前段时间一直在筹划迁府,也没空搭理我了。”

“我怕老在她面前晃悠,她回头又想起我的婚事来,干脆趁着这次砺剑会带家里人出来溜溜,离了她眼前,省得她一见我就来气。”

“这不,路上过来,顺带收了几回妖,差点赶不上日子。”

段红昭说完又坐回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指尖在杯沿摩挲了几下,有些犹豫地启口问道:“我听说你们家近来也出了大事?”

妙芜闻言手指一缩,把剑镯藏进袖子里,轻轻点了一下头。

“是。”

段红昭惋叹道:“当初我们在富春山家塾一起修炼,他还教过我剑术,当真没想到会这样……”

“小段jiejie,”妙芜忽然打断她的话语,清凌凌的眸子望过去,轻声道:“不管他是谁,是何人之子,在我心里,他就是他。”

段红昭被她眼中的坚定所震撼,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可他……可他为了逃命挟持了你啊……”

浒墅关一战后,妙芜便被谢泫送进桃源里躲避风头,因此并不知道谢泫为了撇清她与谢荀之间的关系,对外放出的说法是,谢荀当日为了从谢家逃脱,挟持了她。

当日的真相,只有参与追捕的几个世家知晓。谢泫在外人缘颇好,动用了许多关系,总算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否则,以妙芜当日作为,仙门中怎么可能无人讨伐她襄助萧氏余孽?

妙芜此前并不知道谢泫作为父亲,为了保护女儿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现下听到段红昭这般说,略一细思,便想通了其中关节。

她摇头道:“小段jiejie,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当日之事,皆是我自愿,他从来没有挟持过我,也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情。”

筵席散后,各家弟子都回到碧游观安排的小院。

谢谨望着前头缓步而行的背影,见四周确实再无旁人,犹豫了一会,终是忍不住唤了一声:“琢玉?”

那背影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立刻回转过身,笑道:“大公子莫不是吃醉了?我是谢燃,不是谢琢玉。”

谢谨紧走几步迎上前去,同那双黑浚浚的眸子对视了一眼,肯定道:“琢玉,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以为你能骗过我的眼睛?”

“前几日,阿芜举止异常,我早该想到的。只可惜你的障眼法实在毫无破绽,若不是后来我在阿芜房中搜到了这个……”

谢谨说着抬起右手,指间夹着一张黄符,正是那日在宫家城中,二人假扮成宫家弟子时,谢荀给妙芜的障眼符。

妙芜觉得这障眼法有趣,本想留下来研究一番,却不想被起了疑心的谢谨搜了去。

谢荀眼神闪烁,反手撑起一道隔音结界,才低声道:“大哥,确实是我。”

两日来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谢谨一时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他与谢荀作十多年兄弟,情义深厚,怎么可能说斩断便斩断?

谢荀失踪这一个多月来,谢谨无一日不在想,若有朝一日兄弟重逢,他该当如何?

是该举剑手刃这个魔头之子,还是该袖手旁观,视其为陌路人?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然而现在人就站在他面前,一向理智冷静的谢家大公子却发现自己依然混混沌沌,他甚至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对待这个“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