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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哭什么?”有什么害怕的、担忧的不能好好沟通啊,卧槽,要疯了。苏清溪委屈的很,“你吼我?”啊……这叫吼?叶潭就很无语了,那要怎么样,出声都不行了,扎着手绕了两圈,坐下来一把揽住苏清溪,“行吧,你先哭,情绪过去了咱们再慢慢讲话。”苏清溪好难过,怎么办呢?——学长两个月就挣了这么多钱,那么自己当时大言不惭跑上门帮还钱还威胁跟自己结婚算什么?——他挣钱的方式自己完全看不懂,有的账户全是英文,单词很多看得懂,但是凑到一起完全不明白!——然后是最重要的事情,自己是个高中毕业就不读书的人,学长读了重点大学的硕士……——可以死了,夫妻完全没有共同语言,一定会分道扬镳!……苏清溪越想越难过,被学长揽着,又想扑到他怀里抱着不撒手,又觉得自己特别无赖万一招人嫌呢?嘤嘤一哭足足哭了半个小时。叶潭从开始的茫然麻爪、到无奈地给她递纸巾,最后只能叹气了,最开始的惊愕小心烟消云散。毕竟焦虑也是个体力活,没那精力。“唉,你这么能哭,泪腺是不是有点异常啊,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呢?”“我一直知道眼泪是咸的,但也没什么机会尝尝,挺好奇的,现在肯定了,闻着就很咸了。”抽抽鼻子,“嗯,比输液用的氯化钠注射液味道重点,你好不好奇浓度?要不我明天买个试管,你哭一管给我研究一下?”我知道氯化钠是盐,给谁显摆学问啊,还哭一试管给你,你怎么不拿烧杯呢?!苏清溪很愤然,鼻尖就是叶潭的锁骨,嗷呜一口咬住,磨了磨牙。叶潭被咬的一哆嗦,行吧,随便咬,虎牙都没有的小兔子,能咬出什么来,“有劲儿咬人了?来吧,讲讲,怎么就突然哭了。”两个人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他自认为比较了解小媳妇的性格了。冲动、易动情、开心难过都更外放,总结一下可以说是共情能力非常强,有点典型的艺术家性格。前面也见过几次她哭,都是看电影看剧被感染的,旁观看到了还觉得挺好玩,但是这一次看账户收入看哭了,简直匪夷所思。“不想说?你这样就不对了,我看见你哭又担心又焦虑,你还拒绝跟我沟通,是要隔离我吗?”他脸色沉下来,还是挺吓人的,苏清溪就怯了,哭哭唧唧地哼唧了一句,“我看不懂你做的事。”本来倒贴上去非要嫁,就很患得患失了,又日复一日发现这个人这么优秀,自己是真正的根本配不上,沮丧的想死掉算了。“看不懂正常啊,随便谁都能看懂,那我那么多年学岂不白上了,”叶潭忍不住吐槽,“就为这个哭?”苏清溪颤颤巍巍地,眼睛一闭,咬牙道,“那我也没上过大学。”昨天看得一个,里面女主就被出国留学的男朋友抛弃了呢,理由是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这点确实是问题。”叶潭摸摸下巴,很认真地,“但你不是在学习弥补了吗?”苏清溪最近常在读一些剧本和学习资料,前面几年忙到完全没有功夫静下心学习的恶果就随时在找存在感,一些情怀、人物、描述,她不太能懂。就好比一辈子只生活在方圆只有五公里的小村子,你就没办法理解大海的壮阔。她在话剧现场被舞台上的人物感动,仅仅出于纤细的神经和出色的共情能力,要真去讲那人物悲欢离合内部是什么逻辑,却说不明白。与其说是因为看不懂屏幕上那一堆复杂的折线、理解不了叶潭随口说的术语而难过,不如说是近期积累的负面情绪忽然爆发了。见她低着头抹眼泪,也没反应,叶潭轻轻捏起她的下巴,让她抬头,“你看,你如果每星期能读一本书,一年就能读五十二本,上一个大学,四年的课程,也没有一百门课。学历是很重要,因为大多数平凡人走这条路最容易。”“但是学习是终身的,不仅仅是为了拿学历的拿几年。只要你愿意学习,什么时候都来得及。老艺术家里有多少上过大学的呢?难道就可以否认他们在自己领域的造诣吗?”道理我都懂,但是就很焦虑难过,苏清溪眨眼,guntang的泪珠子滑下来,滴到叶潭的手背上,“真来得及吗?”叶潭失笑,给她擦眼泪,“我告诉你来不及,你就不学了吗?”“我天天问你问题,不烦?”苏清溪自己抹了一把泪,极端情绪过去了,心底犯上来一点赧然,把脑门扎下去,抵到男人肩膀上。“烦也没办法啊,谁叫你是我老婆呢?”叶潭拍拍她瘦弱的脊背,“去洗洗脸吧,面膜白做了吧?”苏清溪抱着他不撒手,小声道,“你怎么就挣钱那么快呢?”“因为聪明吧,”叶潭大言不惭,“怎么?挣钱快还不好了?”特别好啊,但是这个唯一的优势也没了,我很慌啊……苏清溪哼唧了半天,“那你这都是、共同财产。”“这话没错,所以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挣得快等于你挣得快,满意了吗?”叶潭干脆把她抱起来去卫生间了,“走吧,去洗漱,我再去给你那个冰袋敷敷眼睛,否则明儿下楼吃早饭,我妈该以为我家暴你了。”苏清溪被他放到洗手台前面,看了一眼镜子,吓得一抖,刚才就这幅尊荣跟学长面前撒娇?然后他就还真哄了?心里登时五味杂陈了,又是懊悔又是酸涩又有点甜,一声不吭低头洗脸。叶潭下楼给她取了个冰袋上来,直接拎了个大号保温杯上来,“我估计你哭的眼泪得有这么多量,来喝水补泪,都喝干净了。”苏清溪努力撑着红肿的眼皮,看着那个容量1L的焖烧杯,摸摸自己平坦的胃,“……喝不完。”“喝不完分次啊,慢慢补。”叶潭把冰袋递给她,焖烧杯也让她自己捧着,把人抱到床上,“得嘞,哭够了睡觉吧。”他自己去卫生间把湿了的家居服丢进脏衣篓,回到卧室,上床躺到苏清溪空出来的位置上,严肃道,“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前头部分比较俗套,大概就是有那么一对儿夫妻他们相亲相爱地过了一天,到了晚上,相拥而眠。”苏清溪仰躺着用冰袋敷眼睛,听他好久不出声,“然后呢?”“然后就是,一年后,”叶潭侧身,把她捞到怀里,搂好,“两人一个得了颈椎病、一个得了肩周炎。”“哈?”苏清溪把冰袋都丢了,什么奇葩故事。叶潭很认真地跟她讲,“鉴于今天你哭了,我就冒着风险抱你睡,晚安宝儿儿。”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