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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梨,有没有话想和我说?”陆梨这会儿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箱子上,哪顾得上听他话里的言外之意,反应了一会儿才应:“我...我真的不跑了。”江望在顷刻间下了决定。既然她想做,他就陪她做。第68章陆梨21“jiejie,我睡啦。我烧了热水,你和望哥哥洗澡的时候用。”小葱瞅着犹自出神的陆梨,不由提醒她了一句。从她写作业开始,陆梨就是发呆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望出门将那些来玩的孩子挨个送回家,还没回来。自江望一走,陆梨就跟丢了魂似的。陆梨正处于恍惚中。刚才,江望终是放开了那箱子,但他眸色沉沉,让她不安。好像是某个环节出了错,但在哪儿呢,她一时想不出来。陆梨闷着脸,总不能被他发现了吧?“jiejie。”小葱老成地叹了口气,又喊了一声。陆梨回过神来,忙应道:“知道了,你去睡吧,jiejie明天再教你写作业。”小葱点点头,回房前还不忘把那宝贝吉他带回房藏起来。陆梨被一打岔,也不去想刚才的事了,干脆坐在门口等江望回来。江望不回来,她也不敢一个人洗澡。这个月份,山间夜里虽凉,但天空却澄澈。陆梨坐在门前的小矮凳上,托腮瞧着夜空,头一次生出夜空比晴日还要亮的想法来。清透的夜比起日光透彻的晴日似乎更为触手可及。星子零星散落,却无比地亮。这璀璨的亮光让陆梨想起那夜的灯海。后来她听小宋说,那夜放的灯,江望都让人找了回来,因为每盏灯上都写着陆梨的名字。江望亲手写上去,再将它们都收好,落在外面一盏都不肯。“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江望从远处走来,站在陆梨身前,挡住了她看星星的视线。陆梨看着身前的人影,想起刚才在楼上的事,不由问:“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没有。”江望垂眸看着她晶亮的眸,忽然俯身,伸手抚去她唇角那点仅剩无几的口红,“是我太急了,语气太重。吓到你了?”陆梨摇头:“没有,怕你不开心。”她知道自己上下楼梯的习惯不好,小时候江望就总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跳。后来大了,他干脆在最后一阶时抱她下楼。江望捏了捏她的脸,耐心道:“摔倒容易受伤,很疼。”听到这儿,陆梨抿了抿唇,闷声应:“我知道。”在她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江望在西区过得并不好。大部分人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待他并不苛刻,但孩子不一样。江望从小就和人家打架,他不反抗、不还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欺负他。所以江望小时便狠,有一次欺负他的人过多,逃不了,他竟然从二楼跳了下去。那一次他骨折了,两个月没下地,但那之后欺负他的人却少了。孩子们或许不懂,但大人可不想自家孩子闹出人命来。从那时起,江望就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他更知道疼,所以不想让她疼。陆梨抬手,覆上江望放在她脸上的手,轻声道:“哥哥,以后别伤害自己。你那年忽然去打拳,是想让我心疼你,是吗?”江望弯唇,如实道:“是,也不是。”他牵着她起身:“那时候,是想让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离开了你就只能做些荒唐事。你心软,而我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能让你留下的资本。”“我想尽办法,想让你可怜我、心疼我。”“不为什么,只是想留住你。”从幼时到如今,只有这副身躯完完全全地属于他。除此之外,他再没有能留住她的。江望变得很坦诚,陆梨能感受到他的变化。从那天她说,愿意永远哄他。他就试着将那一部分未曾展现的自己逐渐展露在她面前。不论是提起江西音的时候还是此刻。陆梨攥紧江望的手指,小声道:“我心疼你,以后都心疼你。”就像你心疼我一样。这点小摩擦在两人手牵手进门后就算过去了。陆梨上楼拿睡衣准备洗澡,江望将热水放进那简陋的浴室。选睡衣的时候,陆梨纠结了半天。她左边放着成套的夏日睡衣,右边放着单薄而短的睡裙。按照计划,她应该选右边的,但是...江望会生气吗?陆梨安慰自己,别着急,这一周才刚开始。今天两人才闹别扭了,她得选个好日子,悄悄钻进江望的被窝里,然后把人睡了!让他措手不及。一切都很完美!“梨梨,水放好了。”江望不轻不重的喊声从底下传来。陆梨应了一声,胡乱将那条睡裙塞进了箱子,拿着睡衣下了楼。江望站在楼梯边等她,这楼梯又高又窄,她下楼时扶着墙,仔细看着台阶。待快落了地,江望伸手将她抱了下来。江望摸摸她的发,道:“先去,我很快下来。”陆梨不疑有他,抱着睡衣往后门跑。今晚倒是没有月亮,和上次不一样。但这小村庄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同样黑漆漆的。夜风一吹,这山林便沙沙作响。江望点好了蚊香,陆梨光着小腿也不害怕,坐在一旁等他来。没一会儿,江望拿着宽大的浴巾下了楼,她见着还愣了一下:“我拿毛巾了。”“有用。”江望没多说,下巴微抬,指着那木板搭成的浴室,“去洗吧,我在这儿。”陆梨嗯嗯点头,小跑进浴室。浴室里点了一盏小小的香薰灯,小小烛火晃动着,让陆梨觉得安心。与上次洗澡时不同,这次陆梨已经能很自然把脱下的衣服递给江望,她不觉危险的到来,仍和他说着话:“哥哥,我开学之后你去京市的分公司吗?”“嗯。”江望低低地应了一声,“挂个名,平时不忙。”江望接过陆梨递过来的衣服,顺手脱了自己的上衣,一起洗了。她这会儿在洗头,没察觉外面的动静,耳边多是水声。片刻后,里面和外面的水声一同停下。外头安安静静的,陆梨还有点怕,忍不住喊:“哥哥?”江望没立即回答,而是迈开步子朝她走去,脚步声踏在石子路上,在这寂静的夜里像鼓点一般震着陆梨的心。她忽而想起江望沉沉的眸,往后退了一步。陆梨咬着唇,喊:“哥哥?”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忽而——“吱呀”一声响,木门被打开。那狭窄、逼仄的,由木板搭成的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