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病弱前夫是朵黑心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猛地睁大了双眼,颤声道:“上官……不,世子爷!如此不妥!当真不妥!您再想想!再多想想!”

再想想其他适龄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要是不嫌弃的话,将沈静姝娶了也成啊!

这都两辈子了,总不能只逮着她一个人祸害!

宋珽以帕子揩去了指尖的余墨,当真细细想了一阵。

上一世,沈氏方过及笄之年便嫁与了他。而如今她考中了女官,却要在宫中当值三年。

三年的韶华,于一名女子来说,确实是久了些。

他轻轻捻动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将宫中需要打通的关节在心中过了一遍,方对沈陶陶道:“三年,对你来说,确实是久了些。这样罢,改日我以辅国公府的名义上疏,奏请圣上,请恩旨放你出宫。”

他略微顿了一顿,觉得之前准备的婚礼似乎又简陋了一些,不足以令人满意。便在心中划出一个筹备的期限,向她保证道:“今岁冬至之前,我便可抬你过门。”

沈陶陶震惊地看向他,面上最后一丝血晕也褪尽了,整个人抖得像是冰河里捞出来的兔子。

宋珽皱了皱眉,淡声道:“嫁娶本是常事,你也不必过于欢喜。”

他言语间,目光无意掠过沈陶陶煞白的小脸,却见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早已盈满了泪光。

他捻动着扳指的手指停住了,心中微有一丝波澜。

上辈子的时候,他并不曾知晓沈氏如此心悦于他。

竟到了喜极而泣的地步。

沈陶陶深吸了一口气,当着他的面抬起织金的袖口揩了揩眼泪。

还未待他再次皱眉,沈陶陶便已哽咽着开口:“这位上官,您的墨用完了,我为您添些!”

说罢,宋珽便眼看着沈陶陶飞速端过满满当当的砚台,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身上一倒。

银红色月华裙上霎时一片狼藉,沈陶陶看也不看,立即福身道:“下官失仪,这便回去更衣!”说罢,她抢在宋珽开口之前,提着裙裾就往门外跑。(?′з(′ω`*)?轻(灬?ε?灬)吻(??????ω????)??????最(* ̄3 ̄)╭?甜?(???ε???)∫?羽(?-_-?)ε?`*)恋(*≧з)(ε≦*)整(* ̄3)(ε ̄*)理(ˊ?ˋ*)?

等宋珽回过神来时,沈陶陶已经绕过了两三道廊角,不见了踪影。

宋珽望着空寂的回廊,眉心微微一拢,旋即又淡淡舒展。

沈氏到底还是年少,终归是急躁了些。

但岁月久长,成婚后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教她。

倒也无妨。

……

日暮时分,尚藉司的女官们正聚在膳堂中。

贵女们一张张明媚的小脸在满桌的清汤寡水上凝起愁云。

动筷者寥寥无几,江菱也只是随意吃了两口,便倒了胃口,搁下了碗筷起身想走。

刚行至门口,她倏然与人撞了个满怀,还未看清容貌,便已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澡豆香气,似乎是刚洗浴过。

她下意识地抬眼一看,却见沈陶陶胡乱挽着头发,惨白着脸色站在她身前,霎时便是一惊,忙压低了嗓音问她:“怎么回事?上官为难你了?”

沈陶陶木然看着她,像是个木偶似地慢慢摇了摇头,麻木地在最近的一个位置上坐了,拿起一个干馒头咬了一口。

宋珽何止是为难她,他还想要她的命。

宋珽大抵是因她撕了婚书,公然驳了他面子的事情将她给恨上了。明知自己身子不行,还非要娶她冲喜,将她往死路上逼。

见她不愿,还威胁要请圣旨赐婚,这分明是不想给她活路。

想到自己重活一世最后还是要给宋珽陪葬,沈陶陶便觉得如鲠在喉,半点东西也吃不下。

她倒了点水,勉强将嘴里的那块干馒头咽下,便起身对众人低声道:“诸位慢用,我先走了。”

“哎?你吃这么点怎么成?”江菱唤了一声,见沈陶陶像是没听见似的,还是失魂落魄地往前走。便顺手抄起了盘中两个芋头,追上去往她手里一塞,劝道:“明天还要当值呢!你多少吃点!”

沈陶陶麻木地接了芋头,又听见当值两字,面色更白了一层。

她近乎是梦游般地走回了房中,于妆台上一面海葡萄铜镜前立定。

铜镜中影影绰绰地照出她姣好的容貌。

沈陶陶对着镜子看了半晌,手指颤抖着慢慢握住了放在妆奁边上的一把剪刀,以尖锐处抵住了自己面上凝脂般光润的肌肤。

她只是一个从五品小官的女儿,亦不曾有什么极为出挑的才华。两辈子加起来,唯一能令人惦记的,也就是这张脸了。

只要划花了这张脸,以宋珽的身份,想必是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即便宋珽执意要报复她,宋家人也绝不会令一个破了相的女子进门。

她咬了咬牙,指尖微微用力,冰冷的铁尖陷入白嫩的肌肤,滚出一粒玛瑙似的血珠。

锐痛令沈陶陶‘嘶’地一声清醒过来,手指一松将剪刀丢了,又赶紧捧起铜镜对着自己左照右照。

还好,她方才并未完全狠下心来,用的力气并不大。这一下,只在唇边笑涡上留下了一个蚊子叮过似的红点,没几日便能好全。

沈陶陶松了一口气,暗自咬牙。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欠过宋珽什么。

上辈子已搭进去一条命,难不成这辈子还要赔上一张脸?

凭什么?

她紧抿了唇,蹲下身去在自己的行李中细细寻了一阵,终于寻出一物,紧紧握在手中。

那是一把厨刀,刀锋雪亮,似她眸光微寒。

☆、芋圆

江菱想了一阵子,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又坐下胡乱扒了几口,便赶到了女官寓所门口。

她与沈陶陶同为掌藉,在分配住所时自然也分到了一处,这也是她的卧房。因而她并未迟疑,伸手便推门进来。

寓所内烛火昏暗,沈陶陶独自立在案几前,披散着一头缎子似的乌发,长发下,侧脸与淡月色的常服领口白成一色,眼瞳却乌黑,透着点决绝的光。

更要命的是,那双白皙的手上,还握着一把锋利的厨刀。

江菱一惊,脑子里瞬间走马灯般跑过无数听过的烂俗话本子,什么大姑娘被污清白当场跳河,小寡妇遭人调戏三尺白绫挂在梁上——

再联合沈陶陶刚回来时的模样一想,她顿时被吓了个魂飞魄散。

沈陶陶这是受了欺负,要拔刀自尽!

她登时一个箭步上前,合身抱住沈陶陶,伸手去夺她手中的刀,口中胡乱道:“陶陶,你冷静点!狗男人欺负了你,我帮你欺负回去!你可千万别寻死,人一死,可就什么都没了——”

却还是晚了一步,刀锋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