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朕的大秦要亡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吐不快,愿拼死一言。”

胡海伸手扶他起身,笑道:“夏卿勿忧。卿以为,朕何以要屏退左右?”

夏临渊一愣,大胆仰头,看清帝王神色,道:“陛下难道是……”

“正是。赵高弄权久矣,朕只苦无得力之人。如今能得夏卿,想是先帝英灵未远,庇护于朕……”胡海攥紧了夏临渊的手,心潮澎湃想着,老子今日这一着,不知比汉献帝的血书衣带诏何如。

夏临渊目中含泪,嘶声道:“臣愿为陛下诛此jian贼!”又道:“臣本远在太医院,耳听目见,众人皆道陛下贪于逸乐、偏信赵高、不理政务。如今亲见陛下,才知陛下是受制于赵高jian贼,不得不佯狂作态,其时内心煎熬难于言表——陛下,您受苦了!”

胡海被他真情实感的这一番脑补弄得哭笑不得——倒是省得他自己编话解释了。胡海就坡下驴,双掌合拢,用力攥住夏临渊的手,逼出一点泪意来,沉痛道:“知朕者,夏卿也!”

“陛下!”

“夏卿!”

“陛下!”

君臣二人上演着感人戏码,胡海正要把话题转向正事儿,忽听内侍通报:“郎中令赵大人求见!”

正讨论着要怎么弄死的人忽然来了,胡海心下一虚,见夏临渊面现愤然之色,怕他露了行迹,便道:“朕好多了,夏卿先退下。若有不适,朕再召你。”

夏临渊重重点头,低声道:“陛下但有诏令,臣万死莫辞。”

赵高进殿,见夏临渊往外走,倒没起疑,上前笑问道:“臣听闻陛下龙体有疾,放心不下。您头晕好些了吗?”

不过片刻,赵高不仅知道他召见了太医,还知道他犯的是头疼。

胡海心中惊惧,笑道:“现下已经好多了,劳赵卿挂心。”

赵高细细打量皇帝两眼,看不出来什么问题来。

胡海已经想赶人了,“赵卿有事要奏报?”

赵高躬身笑道:“陛下近日身体不适,臣悬心不已,特意令精工巧匠,打造了一具小玩意,倒还有些意思。愿呈于陛下,使您展颜。”

黄鼠狼给鸡拜年。

胡海打个呵欠,没什么兴趣,闲闲道:“那就送进来。”

赵高击掌示意。

两名内侍抬了一架罩着红绸的东西上来,有两名素衣匠人跟随而入。

“请陛下揭开一观。”

胡海绕着那东西转了两圈,随手揭开红绸。

却见是铜人十二枚,列在一筵上,手中拿着琴、筑、笙、竽等乐器,一个个活灵活现,跟真人一般,只是坐着,高约三尺。

这大约是后世的胡海,只能在博物馆里见到的宝物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

赵高又道:“陛下且听。”

就见那两名匠人上前。

胡海这才看到,原来在筵下装着铜管,上面的铜管口高数尺,直通到筵后头。其一管内空,一管有绳,跟人手指差不多大。

只见一人吹管,一人纽绳,那十二铜人手中所持的琴筑笙竽便都飘出声音来,跟真的乐器声音几乎没有区别。

真叫人叹为观止。

胡海脸上露出货真价实的赞叹与兴趣来,绕着这机巧玩意,边转边细看细听。

难怪真的秦二世那么信重赵高,这货在讨好人上真有两把刷子啊。

见年轻的皇帝被调动起了玩乐心思,赵高趁机进言道:“陛下,这几天觐见的大臣都给臣拦下了,您好好调理身体。”

胡海心中警惕,口中道:“赵卿做主便是。朕不耐烦打理政务。”

“朝中大臣实在不体恤陛下。陛下身体有疾,他们还吵嚷着要您批阅奏章。上次见面,左丞相李斯便怪臣,说是臣不规劝陛下勤政爱民,章台宫的奏章都积了好多天了。臣实在惶恐,不过是担心陛下身体。改日陛下若见到左丞相,还请为臣分辨两句。”

章台宫,是从前秦始皇躬cao文墨,昼断狱,夜理书的地方。到了秦二世,也就沿袭下来了。中央各公卿、全国三十六郡的奏章潮水般汇集于此。值守吏要呈送皇帝亲自验查,封泥完好,才敲掉泥封壳御览。

这样就杜绝了jian臣贼人私阅奏章的情况发生。

然而防得住jian臣,却防不住帝王自己不干人事儿啊。

胡海默默听着赵高的话,心道,妙啊,这刁状告的。

若是真的秦二世在此,刚被赵高送的机关玩物挑起兴趣,再听了这番真真假假的话,只怕心中要对李斯大起厌烦之情,而越发拿赵高当自己人了。

既然已经决定走毒杀的路子,胡海便不愿打草惊蛇,顺着赵高的话道:“李斯着实可恶。他日朕为赵卿出气。”一面对那同人乐器做出爱不释手之状,好似无心他顾。

看着弯腰忙着研究玩物机关的年轻帝王,赵高垂目站在阴影里,嘴角泛起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

是夜,咸阳宫中琴筑笙竽之声直响到天亮。

第4章秦二世这

此后,胡海又借口身体不适,召见夏临渊密议。

夏临渊有备而来,上前低声道:“陛下,断肠草雷公藤钩吻鸩酒鹤顶红,番木鳖夹竹桃砒霜乌头一枝蒿,您想用哪一种?”

这一通毒物名给夏临渊报出来,活像相声的报菜名。

胡海没跟上他的语速,愣了愣,“啥?”

这次夏临渊放慢了语速,“断肠草、雷公藤、钩吻、鸩酒、鹤顶红,番木鳖、夹竹桃、砒霜、乌头、一枝蒿——这些都是能致人死命的剧毒之物。不知陛下您想赐哪一种给赵高呢?”

胡海大开眼界,“都……都了解一下?”

夏临渊侃侃而谈,“钩吻乌头雷公藤,此三者,都属断肠草,服之令人肠断肚烂而死;鸩酒砒霜鹤顶红,实为红矾,使人头痛抽搐而死;番木鳖为象郡产物……”

胡海呆着脸听他科普了半天,忍不住打断道:“夏卿啊,这毒关键不在于让人怎么死,关键是得无色无味啊。”

赵高又不傻不瞎。

夏临渊一噎,思索着道:“若说完全无色无味,臣医术粗浅,不曾得知有这样的毒物。”

胡海退而求其次,“那选色浅味淡的,以食物酒香盖过也可。”

夏临渊一个学医不精的,和胡海这个对毒物一窍不通的,讨论了半天,最终决定在深色果酒中加入砒霜〇,以高足玉杯盛之赐予赵高。

夏临渊连番面见胡海,早有人密报于赵高。

是日君臣二人议定,夏临渊才出殿外,转角就遇到了特意带人等着的赵高。

“哟,夏太医。”赵高身边一名郎中阴阳怪气道:“您这么着急忙慌从陛下殿中出来,可别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夏临渊心知不妙,道:“臣奉旨为陛下看诊而已。”

赵高一个眼神,左右郎中上前,擒住夏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