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朕的大秦要亡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85

分卷阅读285

    女子,虽然年轻貌美,然而眉宇间堆叠的仇怨孤苦,叫人一望便忍不住心生寒意。与之相比,她那新长出来的青青一层头发茬,她那瘦的像是随时会折断的腰肢,连同她那手背颈间尚未好全的伤痕,都不是那么刺目骇人了。

一个人,到了这样的状态,是非常危险的。

她不是要毁灭别人,就是要毁灭自己。

用好了,她会是一柄淬毒的利剑;稍有不慎,她就会是咬死农夫的蛇。

与胡亥不同,戚瑶对于与皇帝有关的一切都记得异样清晰。

匍匐在皇帝面前,戚瑶仿佛回到了十三岁那年。

在阿萤姊姊陪伴下于水畔草地上翩然起舞的时光,那些她生命中闪闪发光的日子,一刹那涌入脑海,让戚瑶控制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清晰如昨的一幕幕,却是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那样纯真的岁月,那种无忧无虑的心情,再也不能有了。

如今的戚瑶,是死去汉王的姬妾,是汉王太后的眼中钉rou中刺,是独自带着五岁孩子的孤苦妇人。

“陛下……”戚瑶低呼,眼泪随着这声低呼扑簌簌落下来。

胡亥沉声道:“朕召见你之前,才接了汉王太后的信——”他举起手中书信,道:“你可知道她信中写了什么?”

戚瑶凄惶摇头。

“汉王太后请求朕把你和如意交给她处置,说这是她的家事。”

戚瑶膝行上前,泣道:“求陛下怜惜,万万不可把妾和如意交还回去。一旦回去,妾身绝无活路!”她仿佛又回到了驿站阴冷的小屋里,在吕雉冰冷的注视下,被侍女揪住头发一寸一寸剪掉,她撕心裂肺的尖叫,身边的人却都像是聋了一样,没有人给她回应,她感到冰冷的锐器贴上了头皮……“今日就先到这里。”吕雉冷酷的声音响起,她的嘴角甚至噙着一丝笑意。

“陛下!”戚瑶实在是被吕雉吓破了胆,“妾身愿意给您做侍女,还像从前一样,洒扫宫室,织布裁衣,只要给妾身与如意一口饭吃!求您千万不要答应王太后,求您……”

如意被亲娘的情绪带动,吓得想哭又不敢哭,把小脸憋的通红,跌跌撞撞跟着戚瑶也往前走。

母子俩被侍从拦住。

“你不要惊慌。”胡亥语气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朕不过是转述王太后所求。你与孩子既然入了咸阳宫,又得了太子妃的许可,朕也不能把你们娘俩赶出去——朕不是这等狠心之人。”

戚瑶牢牢盯着皇帝,目露乞求。

胡亥道:“太子妃正是非常时期,凡事都要以太子妃心情平和、身体康健为先。你明白?”

戚瑶忙不迭点头。

“朕召见你,便是要你安心在此。万事都等太子妃平安诞育子女之后再说。对你,朕这么说;对王太后,朕也是这么说。”

戚瑶流泪道:“苍天保佑太子妃娘娘……”

“你长期住在太子妃处,也不合规矩。”胡亥想了想,道:“你是汉王子的生母,也不好薄待。太zigong东面的小宫殿还没有人住,朕派人稍加休整,你们母子便暂且寄身其中。”

戚瑶长出一口气,伏地道:“陛下大恩,救妾身母子!妾无以为报……”

胡亥摆摆手,道:“你养好如意——是叫如意?便是最好的回报。”

因太子妃鲁元有孕,让戚瑶寻得了一线生机,却让张二丫妒火中烧。

同样是太子的女人,同样有孕,这天上地下的待遇,不能不叫人心里难受。

二丫又跟太子吵了一架,扶着五个月的肚子,撒泼道:“我辛辛苦苦怀这孩子,图点什么?连一两金子的赏赐都没见着!感情这不是你的种!”

不比第一次大吵之时,这会儿的太子泩已经习惯了张氏没事儿都要吵一架的行事风格,有时候也生气,但是有时候却又觉得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竟然还别有一分温馨。

太子泩笑道:“这话也能胡说?来,赏你一块玉——这可比金子值钱。”

“呸!你的东西都是记了名造了册的,别说是随身带的玉佩,就是一根针、一条丝线都有的查,我哪里敢要?我要你的金子作甚?”

太子泩知道她这是见了皇帝对太子妃的大肆封赏,禁不住眼红吃醋了,劝不住,便道外面还有事儿,一掀帘子走了。

二丫满肚子火气没处撒,扶着肚子,转念一想,道:“叫我哥送几箱金子来!”

侍女吓了一跳,道:“几、几箱?”

“先送个十箱。”

“十箱!”侍女舔了舔嘴唇,“这、这、您兄长若是问做什么用处呢?”

“我放屋里看着舒服行不行?”

“啊?”

“你是傻啊还是蠢啊!”二丫不耐烦,拍着肚子道:“就说太子的儿子要用,他敢多放一句屁!”

张芽得知这要求,也是吓了一跳,“这么多?她以为金子是种地里长出来的庄稼啊?”然而一家富贵还系在二丫肚子上,没奈何只能找到小叔父张灿。

张灿听了来意,却是沉默了。

“小叔父,你拿不出来?”

张灿道:“凑一凑,总能凑出来。”他顿了顿,又道:“可是,我前番去面见陛下,陛下对我说了一番话……”

张灿把皇帝的警语忠告转述给张芽,又道:“我想着,咱们若是照着陛下所说,好生经营,两代之后,也算立住门庭,清白传家,岂不是更好?”

第203章

张灿情真意切说着想要清白立家的念头。

张芽听了半响,却是笑道:“小叔父,你是不是手头紧,拿不出这十箱金子来?咱们亲叔侄,有话直说。”

张灿只觉一番苦口婆心全是白费,自己也觉泄气,长叹一声。

张芽端详着叔父的神色,剔着牙道:“您老还真这么认为啊?不是手头紧?”

张灿道:“咸阳城中十大木材商,如今排队等着送金子给我呢——都给我挡回去了。为这,还被他们背后埋怨,说是我做了官,就不认从前的朋友了……”

张芽一听这话,坐直了身子,道:“小叔父,你这真是要做清官啊?”

张灿默然,半响道:“做清官,不好么?”

张芽急了,敲着案几道:“快别傻了!你想做清官,可是清的起来么?你这官位,本就是花金子买通了叔孙通,又因太子殿下的面子,这才拿下来的。你这半途转向,要去做清官,那也要问问朝廷法度,让不让你做啊!”

张灿道:“你有所不知——就职之前,廷尉司马欣大人给我们统一讲过,说是陛下的意思,从前的事情不追究,但是等廷尉大人讲过之后,仍不收手的,一定从重处罚。”

“嗐,这都是走个过场!你也真的信?”张芽恨不能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