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惯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未见着他这个人一般。

他低垂着头,虽然才八岁,但他怎么会想不通透这些缘由呢,莫过于那位垂帘听政的太后娘娘做了手段,不过好在他身后还有太皇太后,皇上不曾欺辱他,只是漠视而已。

但上位者的漠视,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对于曾闵书来说,这比他还小三岁的萝卜头因为有了个好靠山就成了大萧朝的帝皇,只是运气好,他爹爹就常常在家用不屑至极的语气提起这位小皇帝,他在家中又惯是被宠爱的,在见到小皇上后,内心并没多少惶恐和尊崇。

只是碰了巧走了运,其实也没什么可了不起的,可他所看不起的人看不起他,就让曾闵书小小的脑袋里很难得到平衡感。

曾闵书他一次被漠视着放任在侧殿内,尚不及成人八章大的雪白小脸紧紧皱着,似是委屈又似是恼怒,终究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被晾的久了,怎么着也掩饰不了不满的情绪,曾祭酒原先交代过得事也在年少负气中忘得一干二净。

天气越发冷了,随着时常落下的大雪而来的,还有年节。先皇逝去未满月余,皇宫内压根没有过年的氛围,依旧是冷冷清清的,不仅皇城如此,整个瞿都今年的年节都十分冷清,纵然世家贵胄想热热闹闹的过个年,但身在皇城,热闹过大年,想都不要想!

皇宫内,纵然年是过不成了,但分送各宫及各重臣的年节赐礼还需准备,这些事情都需云靥准备,她毕竟是经验不足,好在身边有个苏嬷嬷,纵然如此,也是忙得头昏脑涨的,鲜少再有空与萧陌坐下好好一起用一顿饭。

云靥忙,萧陌也忙,摄政王不在瞿都,辅政大臣之间分立两派,许多简单的事情都能吵吵嚷嚷的,萧陌更意外的是,他的太傅简青川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身风轻云淡的气质,怼起人来,能把人气得活活憋死。

萧陌忙乱时,就尤为不喜欢曾闵书这个碍手碍脚的,尤其是这一两日他好似吃错了药一般,总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还总是在他书写课业时指出一二不对之处,间或自言自语一般提及太皇太后对他的好,但凡萧陌一不耐烦斥责,曾闵书就搬出太皇太后来,使得萧陌压抑着满心怒火。

终有一日,在曾闵书再一次提及太皇太后用来搪塞他的命令时,萧陌气呼呼的摔了手中的朱笔,指着他怒道:“你不过是一小小伴读,即便你数次提及太…皇祖母又如何?是不是你犯下了大错,抬出皇祖母就能相安无事了?朕要处理重要的奏折,给朕出去!出去跪着!”

曾闵书手腿轻颤,咬牙道:“您不能惩罚我,太皇太后知晓会生气的!”

“呵,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朕砍了你又如何!”萧陌气得口不择言,他再有心思也还是个五岁孩子,更何况压抑的久了,总是一股脑的发泄怒火。

曾闵书咬唇,他环顾周围,没有一个人为他求情,每个人都把头低低的垂着,像是石柱一般。他拖着僵硬的身子一步步走到外面,在寒冷的大雪中跪在勤政殿的外面。

“皇上,喝茶降降火。”陈铭并不赞同这般处置方式,他大脑快速转着,思索着如何用委婉的语气让皇上速速平息怒气,把曾小公子唤进来,关上门如何处置都好,可在外头,难免会有添油加醋的流言传出去。

他还未出声劝,萧陌沉默了两息后道:“让他进来吧,去偏殿,离朕远点,朕看着他就烦。”

“是,奴才这就去办。”陈铭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去传达旨意,进来之前对徒弟低声吩咐了两句话,小太监麻溜的朝景宁宫快步走去。

曾闵书进了偏殿后就坐在案几后不再言语,双眸盯着面前的书册,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虽然只跪了没多久,但却坏了他的自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肯定有很多人在心里对他窃窃私语!

他头一次意识到,权势真是极好用的东西,即便皇上是个样样不如他的小孩子,但他是皇上,他就得听皇上的。

回到家后的曾闵书忍不住找曾祭酒痛哭了一场,听闻小儿子大冷天跪在勤政殿许久,曾祭酒气得心肝都疼了,他当即让夫人进宫,向太皇太后哭诉。

太皇太后那儿早就得了消息,听闻曾祭酒夫人请求入宫拜见,她懒懒的抬起眼皮子,嗤笑着说:“真当哀家什么都管呢,不过萧陌那孩子做的不错。”

“那,祭酒夫人?”江太监小心地问。

她挥挥手,“见,为何不见,见了才显得皇上无理取闹啊。”

祭酒夫人刚进宫,云靥就知晓了,她对担忧不已的秋宣道:“不用管,若是太皇太后要召皇上过去,哀家会先让皇上到哀家这儿来,年节儿忙,让皇上多注意政事,莫要分心了。”

“既然曾祭酒家的小公子与皇上不睦,”云靥放下手中的账目,想了想说,“等年节过去后,就让他莫要进宫了吧。”

总是不能现在就不让曾闵书离开皇宫的,若是这么做了,传到有心人嘴里,那就是皇上任性,不仅让曾小公子大冷天跪外头,还把人赶出去了。

分明就是两个小孩子相处不好,旁人也能变出个子丑寅卯来,云靥真是对那些子嘴皮子一上一下就能造出故事的人佩服的不得了,若是陌儿根基稳了,管他们编排什么!

再等等,再等几年,陌儿如此聪慧,定会有所出息的,长姑父还夸赞过陌儿有明君潜质呢,只是现在还小,难免有些莽撞。

云靥在忙这些年节赐礼时,偶尔还想过太皇太后要将曾闵书安插到陌儿身边的缘由,可随着日忙,渐渐就鲜少想起来,直到真正出了事,她才恍然明白,太后竟阴险至此。

连绵数日的大雪渐渐停了,只是雪是停了,路面却是更滑了。云靥一向喜欢忙久了出门走走,可现时无论是庭院中还是御花园等处,宫人处理的再快再好,也免不了滑,也就歇了心思。

这一日傍晚,陈铭到景宁宫来询问晚膳,云靥瞧了瞧外面的天,道:“莫让皇上过来了,雪停了,天却冷得愈发厉害,也让皇上早早的回朝晖宫休息罢。”

“是,”陈铭躬身,“还有一事,曾小公子并未回府,而是被太皇太后接走了,似乎是还要在宫中过夜。”

云靥隐隐有些不安,她也不知这不安从何而来,她黛眉皱起,捧着袖炉说:“无需管他,只顾好皇上即可。”

更晚些时候,景宁宫处处燃上了烛火,内殿淡淡熏香弥漫,暖炉尽职尽责散着热度,云靥任由阿些站在她身后,将她满头的发钗金钿取下来,单手指着下巴昏昏欲睡。

忽地有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云靥猛然清醒过来,心脏随快速跳着,傍晚时的不安感又一次不安分的冒出头来。

景宁宫的大太监元坷站在外殿,隔着一道帘子和屏风,用急慌慌的语气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