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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儿都吃得开,以后出了社会不容易吃亏。”话里话外都把颜希夸了一顿,颜希听多了倒没什么感觉,毕竟她的性格是公认的开朗活泼,容易讨家长欢心。只是默不作声的萧苒没能学到颜希的外向,反而在越发明显的比较中,变得更加沉默。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跟颜希差不多大,唯一能够胜过颜希的只有学习。双手搁在膝盖上,心不在焉扣着手指。突然,她感觉到有人在挠她痒痒!萧苒下意识躲开,侧头望去,坐在旁边的颜希正歪着脑袋对她眨眼睛,嘴角弧度很深。这个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令萧苒心头一暖。夜幕降临时,颜家热闹非凡,江家的灯光却一直未亮。在距离嘉景苑千米距离的另一座小区,江迟舟跟随父母一同前往一户姓温的家中过年。他们与温家并无血缘关系,却有着深不可割的联系。温家的团圆饭桌上,除了江家三口,剩下一对老人、以及老人的女儿。说是团圆饭,但并不热闹。江迟舟亲自将礼物送上,“温奶奶、温爷爷,除夕快乐。”“好孩子。”温奶奶递给他一个红包。老人唯一的女儿温如意张罗着让大家开饭,江迟舟伸手去搀扶行动不便的温老爷子,扶他坐稳之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切看似正常,动筷时,温老爷子盯着江迟舟,突然开口:“和祥啊,你又长高了。”听到这个名字,众人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温和祥是温家已故去的长子。温老爷子患上老年病,从前两年还是就容易忘事,到现在连记忆都变得错乱,有时候对着空气说话,有时候看到二十左右的年轻男人就喊“和祥”,以为是自己的儿子。温和祥是在二十四岁那年去世的,最美好的年龄,却因为救人失去性命,这是温家人心里永远的遗憾,也是江家人心里的刺。因为,当初温和祥救的人,正是年仅九岁的江迟舟。都是家中唯一的男孩,一命换一命,江家的幸运,是温家的灾难。从那以后,江家就跟温家扯上关系。宋娴不能再生育,江迟舟是夫妻俩唯一的希望,所以江家对温家一直心存感激。温和祥走后,温家两口子受到严重打击,想要经常看着江迟舟,因为这是他们儿子拿命换来的生命。江父承诺以后代替温和祥尽孝,就带着妻儿搬来这里,一住就是八/九年。这几年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看望两个老人,给他们送东西。原以为,伤痛慢慢过去,可从温老爷子记忆混乱开始,旧事重提,每次都令他们心情沉重,但又无法控制。甚至,谁都不忍心告诉温老爷子早已经失去儿子的事实。从温家走出来,脱离压抑的环境,江迟舟才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江父跟妻子眼神交流,最后是他走到儿子身边,说几句安慰话,“放松些,只是吃了顿饭。”“我知道。”虽然这样回答,可他内心却无法释怀。他的命是温和祥换来的,即时那些人有意无意的让他想起自己亏欠的一条命,他也应该承受。承担责任,承受愧疚。毕竟,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他的幸运了,不是吗?可笑的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骗不过自己的心。回到嘉景苑,左右分道,他竟看向了对面那扇门.九岁搬过来那年,父母带他去温家过第一个新年,那时候的气氛比现在更奇怪,他揣着沉闷的心情回到家里,正好遇到对门在送客。穿着红棉袄的颜希站在走廊上,玩她的新玩具。大约是看见他,颜希专门跑过来,神秘的从兜里摸出三个红包,“你看,我有三个红包,你有几个?”那年他们执着于争高下,可他当时没心情搭理她,甚至懒得讲话。颜希在他身边绕了几圈,非不让他走,他忍无可忍对她发了脾气。颜希似乎被吓住,闭口不说话。他想,这时候该还他清净了吧?谁知道,颜希背对着他站了会儿,在他即将进门时,追上来,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红包,“是不是没有人给你发红包?所以你很不高兴?我给你就是了。”“但是我有两个,你只有一个,所以你输了!”她甚至重复提醒,“江迟舟,你!输!了!”年仅7岁的小女孩问那句话没有任何歧义,因为一个红包,比任何语言都来得真实。“咚咚——”身体比大脑更诚实,敲响那扇门。屋内很安静,前来开门的是萧苒。“江迟舟?”萧苒对他的出现有些意外。里面静悄悄的,也没见这其他人,江迟舟眉头一蹙,“就你一个?”萧苒摇头,“他们出去打麻将了,我们有几个小孩在家。”“颜希呢?”他只关心这个。“我姐她……在房间。”萧苒终于明白他的目的,却因为情况特殊,没让他直接进,“你等等,我先去问问。”萧苒过去敲房门,推开半扇门,“姐,江迟舟来找你了。”坐在床边揪大熊毛的颜希忽然立直身体,“江迟舟!哪儿呢,让他给爷滚过来!”萧苒:“……”情况似乎不太妙。她将颜希的情况如实告知,江迟舟推门进去,见那双颊酡红的姑娘正在“虐待”他送的玩具熊。多大仇?江迟舟走过去,直接拍掉她的手,“颜希,熊都快被你揪秃了。”眼睛一瞪,颜希低头盯着熊脑袋反复看即便,提高声音反驳:“胡说,它还有这么多毛呢!”把那只不安分手爪子从熊耳朵上挪开,江迟舟尝试跟她聊天,“听说你今晚喝酒了?”“对!没错!”她重重的点头,又反复强调了两遍。轻拍着她那绯红的脸颊,江迟舟低声笑道:“难怪,比平时看着更傻了。”“你骂我?”即便是喝醉,也能一秒找出重点。她眼珠一转,精准瞄到江迟舟的弱点,一下子窜起来抓住江迟舟的头发,威胁他,“你再骂一个试试?”她能把人揪秃!“你跟谁学的!”“怎么样,爷厉害吧?”“还挺厉害的。”他偶尔会附和,沉重的心情被驱散了一点点。“舟舟。”“嗯?”颜希忽然靠近,紧盯着他的眼睛,逐字逐句说:“你好像,看起来,有点,不开心的样子。”江迟舟神情微僵,顺着她的话,真真假假掩饰内心,“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当然,俺老孙的火眼金睛是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