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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觉一样,镇定地将刀推回刀鞘。G第二十一章兄妹朝阳东升,万丈光芒让天地之间光明起来,大明宫南边的丹凤门缓缓开启,两队羽林军铁骑护着一辆四架马车向宏伟的大门内驶去,马车后面还有十几个紫衣大臣骑马一起行进。()就在这时,忽见丹凤门阙下站着一个穿官服的长脸中年人,不是宰相张说是谁?张说见着马车过来,一拂长袍,忙跪拜于道旁。四架马车停了下来,太平公主威压的声音在帘后响起:“张相公,以前叫你审时度势,可被你回绝了,现在你还呆在这里作甚?”张说俯身道:“臣后悔莫及,只能长跪于阙下,乞殿下宽恕。”太平公主冷笑道:“你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张说的身子俯得更低了,长袍有点像裙子,这么一个动作,屁股都像撅了起来。张说如此跪在权贵脚下,气节全无,自然惹来了马车前后骑马的一些大臣的耻笑。张说额上的汗水都流了下来,他自己几乎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臣希望还有机会为国家效力。”“你这是在向我效忠么?”张说惨白着脸道:“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就在这时,一个官员谏言道:“动荡方息,谨防四方豺狼之邦趁机生事,国家正值用人之际,张相公素善兵事,可留用察校。”另外一个同僚也厚道地说道:“收拢人心、安抚天下乃当务之急,免动元气。”太平沉默了一阵,说道:“你既是宰相,随我进宫罢。”张说大喜,忙叩首道:“谢殿下隆恩。”一行人遂进入大明宫丹凤门,过含元殿、宣政殿、紫宸殿,便来到了太腋池南岸。这里建有回廊,附近多座亭台楼阁和殿宇厅堂,此处便是后宫所在。皇帝平日起居游玩,活动范围主要就在太腋池周围。宫人禀报,上皇(李旦)仍在太腋池南岸的蓬莱殿里。他实在没地方可去了,北面玄武门的禁军投降,城楼工事已落入太平一党之手,南面或是太平党羽,或已投降过去……连张说都易主了,现在只要不傻的人,根本没必要再做螳螂挡车之事。李旦还能去哪里?他只能呆在寝宫里长吁短叹。人生几大悲,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悲中之悲。李旦的白发仿佛在一夜之间已多了许多,表情木纳,十分凄惨。这时见着一身绫罗的美妙少女在台阶下面,李旦抬起头看了一眼,怔怔说道:“金城,你怎么在这里?”金城没有答话,回顾大殿,冷冷清清的,平日的歌舞升平已不复存在。她不由得叹息道:“这一切都是您开的头,我只是没有料到,结局会是这样的。”李旦道:“无论怎么样,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下去吧。”就在这时,一个宦官迈着快速的小步奔了过来,跪倒在地:“太上皇,镇国太平公主和大臣们来了,就在外面。”“宣他们进来。”话刚落脚,身穿素色罗裙的太平公主和一干大臣已经自己到大殿上来。李旦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闭口不言。太平公主轻轻执礼道:“拜见太上皇。”众臣跪倒在地,以礼唱道:“上皇万寿无疆。”李旦默然,也不叫他们起来,啥也不说。太平公主双手拢在襟前,脖子挺得笔直,拖着长长的袖子款款向台阶上走了上来。这时她微微一偏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金城,金城忙垂手立于一旁。太平走到龙椅前面时,李旦仍旧坐着上面没动,表情呆滞。太平公主缓缓蹲了下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巾来,轻轻在李旦的眼角擦了擦,她的眼睛里露出了温柔的神情:“皇兄……”“唉!”李旦叹了一气。太平柔柔地说道:“皇兄,你不要害怕,以前你最宠爱meimei,meimei不会伤害你的。”“唉!”李旦又叹了一气,这回他终于说话了,“听三清殿的司马道长言,修道可得逍遥,朕想搬到三清殿去住。”太平道:“皇兄不如住大福殿,离宫里几个道观都近,还能让meimei照顾你。以后meimei搬到大明宫来,陪在皇兄身边好不好?”也许说者无心,纯粹是为了亲情,但殿中的十几个大臣马上就听出味儿来了:太平公主比武则天来说最大的不便,是不能在宫里随时干政;现在她借口照顾太上皇,住到大明宫来,不就能垂帘听政了?李旦好像也听出了她的心思,没好气地说道:“现在你们想让谁做皇帝?直说吧,说完让朕清静清静。”前有李隆基为前车之鉴,太平当然不能再让李旦的儿子登基,事实上现在他的几个儿子已经被杀掉了吧!只剩李隆基下落不明,不过大势已去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儿了。她说道:“幽州汾王仁以爱民,又是咱们的兄长章怀太子的正嗣,可迎之为帝。”李旦也不无谓地扭捏,爽快地说道:“拟诏,传位汾王。”内侍忙提笔记录诏书内容,等润色之后写到七色诏书上用玺,便是合法圣旨了。太平听罢也没有再难为李旦,更打消了杀死兄长的想法……她曾经考虑过该不该连李旦一块除掉,但现在看到他那张熟悉而亲切的脸时,心骤然就软下来。李旦憔悴的面容让她忍不住一阵心疼,她眼睛里闪过一丝忧伤。算起来,她这一辈人,李旦是她最亲的人了,她怎么下得了手害他的性命呢?“皇兄,你要保重身子。”太平神情黯然地说道。以后的日子里,他将在失落、孤独、伤感的情绪中度过,太平真的有些担忧起他来来。太平等人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已无必要逗留,便从蓬莱殿中出来。在门口正看到一个内侍省官,太平便顺便交代照顾好太上皇起居生活,不能缺衣少食等事。正要走时,太平想起一件小事,便问道:“金城公主怎么在太上皇身边?”那宦官多嘴道:“当初太上皇传位三郎时,金城谏言‘陛下不怕伤害您的meimei么’,今天来可能就是说这事儿吧。”“哦?”太平顿时有些诧异,低头寻思了片刻,也不多说,继续向外面走了。过得一会,金城从殿中走了出来,停在宦官身边,却未左顾右盼,只是静静地站着听了一会周围动静。倒是那官宦没那么沉得住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