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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想想,又没人知道,有什么要紧的?她倒是越来越依赖薛崇训,本来皇家的那点恩怨对于孙氏来说就看得比李妍儿还淡,孙氏早就不计较政变中造成的怨恨,现在的生活她也很满意,身为河东王府的岳母,身份地位并不比以前差,谁也不敢欺负到她头上拿气给她受,只有她让别人受气的份。只不过她年轻守寡有时候很是难熬,但想想做李成器偏室的时候也难得被临幸一回还得和其他女人争宠她也就平衡,左右也差不了多少。胡思乱想之中,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刚才薛郎要是对我来强的,我该如何是好?她顿觉脸上一阵发烫,要说起先薛崇训肯定是动了坏心思,虽然他找了个借口,但那点小把戏怎么瞒得过孙氏的眼睛?如果只是想提醒她让李妍儿相送,没别的意思,他无事拉孙氏的手腕作甚?男女之间身体接触已是比较亲密的动作了。于是薛崇训拉手腕的场景便在孙氏的脑海里反复重播,让她愈发难以入眠。这时孙氏还十分怨念,埋怨薛崇训太知礼节进退……转眼间她又叹了一口气,心道:要是真发生那种事,却也头疼。人为自己的生活作想是天经地义的事儿,现在孙氏的好日子来源于与河东王府的联姻关系,假设踏出了那一步,到时候让李妍儿埋怨唾弃,而孙氏也有年长色衰的一天,到时候该靠谁去?想到李妍儿,孙氏更加不舍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从来都当宝贝似的,可不愿意她受到伤害。孙氏绝不想和她抢什么,只会帮助女儿和其他女人争宠。孙氏提醒自己:薛崇训到底是晚辈,他不懂事的地方自己应该懂,如果他不知得体要胡来,我也应该拼死抵抗。她左右睡不着,只得披了件长衣服起床,走出床帐时,只见当值服侍的那丫头已蜷缩在珠帘外的软塌上睡死了,还打着轻酣,孙氏从旁边走过她一点知觉都没有。孙氏看了一眼那丫头的睡姿,心道妇人到底弱小,脑子又浮现出薛崇训的身体来了,不知怎地看到什么东西都能乱想。孙氏走到门口取下门闩,“嘎吱”一声开了门,这下子那丫头总算醒了过来,抬头一看便睡眼惺忪地说:“奴儿这就起来侍候夫人。”“躺着吧,我想起还有本帐册明天要用,你也帮不上忙。”孙氏说了一声便走出卧房,向书房走去。这间书房后面有道推拉式的木格子门,孙氏拉开便能听到从竹筒里流进小水潭中的“叮咚”水声,倒是清雅幽静。但这样的声响仿佛衬托得夜色愈发安静,也愈发孤寂。孙氏幽怨地叹了一气,走到书案旁边跪坐下去,但这里连一个人也没有,她干脆盘腿舒舒服服地坐在蒲团上。櫚木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等物,还有一副笔架,上面从大到小依次挂着各种型号的毛笔,有画画用的有写斗大字的也有写蝇头小楷的笔。孙氏无意之间瞧见了其中的一枝画画用的毫笔,顿时想起一件难堪的事……她犹豫了一会,便伸手取了下来拿在手里观看,这枝笔她却是认得。记得上回薛崇训还握着它画画儿……不过现在她却是没多少心情用它来做什么事,从初时只想着薛崇训的身体,现在主要的还是心境上的孤寂,很想有个人陪着,这么一枝笔毫却是解决不了人心里的问题。一种很难描述的孤寂,孙氏并不是没有人说话,平日有侍女服侍,李妍儿也常常过来嘘寒问暖,就是她管理家务经营时,也会和不少人来往;但身边的人再多也让她觉得很孤单,就仿佛什么地方有个需要填补而不得的空缺一样。从后门开出去,漫天的繁星,夜更深了。第二十六章乐子薛崇训的陇右旧部到达长安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中旬了,张五郎宇文孝等人与殷辞率领的神策军汇合后一路回来。这帮人名义上并不属于薛崇训私人的官吏和卫队,建制上依然直属朝廷。河东王的封号是两个字的郡王,级别比一个字的亲王低,薛崇训不可能有名义拥有如此多的官员和军队;不过朝臣们心里都清楚,他们实际上全是薛崇训的嫡系人马。张五郎等将帅以前在宫城玄武门呆过好长一段时间,在禁军中多有交好的熟人,他们回来时,禁军都尉陈大勇等人不顾避讳穿布衣出城私见。薛崇训也是脱了官袍,穿了一身麻衣去迎接,这样可以借口以好友的身份。薛崇训在长亭尽头远远地就等到了远道而来的四千余人马,只见道路上黑乎乎的一片衣服。神策军刚建立的时候就因为军服的颜色得了个外号“寿衣军”,军容便是这般黑漆漆的模样。他们赶了千余里的路风尘仆仆的里面还夹杂着各种骡马物什,看起来自然就乱糟糟的。军队为了行军扎营,不仅带有武器,还有帐篷、锅盆、柴刀、锤子等玩意,一火十人人除开战马一般都有六匹驴或骡驼东西,长途行军后自然就不太美观,就跟一群迁徙的牧民一般。身穿麻布葛袍的薛崇训站在最前头远远眺望。这时张五郎等几个将领官吏便策马从队伍中出来了,加了几鞭径直向薛崇训这边奔将而来。数人行到跟前,从马上下来向薛崇训及其身后的众将帅抱拳为礼,说了些客套的话。薛崇训的礼节却是十分简洁随意,也不言路途劳顿辛苦等寒暄话,只对张五郎笑道:“月前收到五郎的书信,获悉你已在鄯州成亲了,媳妇一起回来了没有?”张五郎见郡王及不少禁军将领这么给面子出城相迎,初时还有些受宠若惊的紧张,听得薛崇训的话反倒舒心了不少,当下便答道:“她有了身孕,怕在路上动了胎气,得等到明年才到长安居住。”这时薛崇训才想起来,张五郎那媳妇蔡氏还没成亲就怀上了,要不他们也不会急着那么早成亲,连张五郎老家的娘都没见呢。不过这事儿外人就只有薛崇训知道,事关别人家名节的事,他自然不会说出去。薛崇训沉吟道:“到时候得在长安置办一处宅院才是。”张五郎忙道:“岳父大人已托人在长安选购宅邸了。”薛崇训笑道:“有钱的丈人就是好啊!”众人一听也是哈哈大笑起哄一阵,张五郎不太善口舌言辞,这时只是有些尴尬地低头不语。张五郎娶蔡氏自然不算高攀,五郎堂堂一县侯,地位很高,蔡翁有钱但没地位,正好联姻光大门楣,那是求之不得的事儿,出点钱算什么。薛崇训又看向宇文孝问道:“宇文公上了年纪,路上没累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