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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难安,寻人倾诉。且最近,官蓉璇同人还有一次交易。”周昙君自然也是知晓这位管事姑姑的历来做派,只是顾及她背后的虞氏,才没有轻举妄动。可如今桂姬已死,官蓉璇直接倚仗的后台已倒,若能铲除这颗毒瘤,岂不大快人心?只是,周昙君冷哼一声:“本宫何需淌这般浑水。”云意姿知晓,她仍恼自己为聂青雪求情。默了许久,终于像下定决心般沉痛道:“公主,若您实在不放心,可不可以把她交给我?我会牢牢地看住青雪,绝不让她出现在您面前,也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灯光下,周昙君久久不语,忽然古怪地笑了一笑,“行啊。你自己去要人吧。”“只不过,人不在王上那儿了,”她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今日本宫拜见虞夫人,猜猜谁也在?”云意姿摇头,这她怎么知道。“是越家两个宗姬呢,你那个好姐妹,便站在她们身边,那小模样,看起来过得很是凄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啧啧。”周昙君忍不住摇了摇头。“怎会如此?”云意姿有些惊讶。“听说是越嘉怜在昭阳殿见到,同王上要的人,只说她不懂规矩,要出手管教管教——替天子管教?真是好大的脸。”周昙君嘲讽一笑,又凉凉地看向云意姿:“你说说,她什么时候招惹的越嘉怜,本宫竟也不知啊?早知她这么能惹事,本宫便该好好修理一番!”她说着说着来了怒气,把茶杯重重搁下。云意姿沉默,叹了一口气,“还请公主开恩。”周昙君美目渐冷:“原以为你是个冰雪聪明的,没想竟也是个愚人。”“此事休要再提!”周昙君扬声,“若是真想救你那好姐妹,便自个儿去大宗姬那儿求情罢!”周昙君说完便让雁归把她赶出去,公主不肯配合,云意姿也只好另寻他法,没走出几步,便被雁归叫住。她上前来,将一块东西交到云意姿的手中,笑道:“公主只是恼你向着外人,她心中还是体谅咱们的。”云意姿垂下眼,看着手中触感温热的玉坠。质地非凡,玉色清透,里面一圈如同凝血一般,眸色微动。竟是绛璧!不禁真心颌首:“替我多谢公主。”给她绛璧,相当于给了一张通行牌,云意姿知道周昙君此举,也有自己的考量,河安伯是天子师,跟他女儿打好关系自然很有必要,只是话里话外,周昙君都很是不喜越嘉怜姐妹,不愿亲自结交,所以让她去做这件事。这是把云意姿当心腹来用的意思了。云意姿回到屋里,点起灯。刚转过身,便见一道幽幽的人影,她吓了一跳,及时捂嘴才堵住尖叫。少年四平八稳地坐在床沿。盯着她,两眼浓黑,好不阴沉。36.美人谋(4)什么人都行么?云意姿没想到肖珏会出现在这里。她只是惊讶了一瞬,便及时去把门关上。一盏灯火摇曳,照亮他所在的那一片,影子投在墙壁上时而被拉长时而被扭曲,愣是带一丝张牙舞爪的味道。少年发半束,穿着白色的斓衫,袖子呈浅浅的蓝色,整个人显得很是文雅秀美。坐在床沿,姿势倒是规矩,只阴森森地垂着眸不说话,抿着殷红的嘴唇,眼尾印着一片阴翳,一缕发丝垂落鬓边,无所归依一般扬动。他将眼轻轻抬起,将走近前来的云意姿纳入眼底。云意姿不明所以,先友好地,礼貌地表示关心:“夜已深了,公子怎会特意来此?……公子的身体,可是好些了?”又是落水又是饮毒,那么折腾了还能生龙活虎。云意姿不禁感叹,这小病秧子的生命力啊,真是比她养的花儿还旺盛。肖珏没有说话。云意姿也没在意,他这奇奇怪怪的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知公子来访,有失远迎,”她款款上前,姿态优雅地倒了一杯水,“可是有什么要事同我相商?”肖珏还是不语,盯着她,忽然一笑。就像有一阵阴风吹过,鸡皮疙瘩起来了。云意姿觉得他这个笑很是奇怪,宛如陶俑脸上硬生生撕开的一个小口,叫人看着瘆得慌。茶杯也不接,云意姿手腕一收,懒得伺候了。她进来的时候发现房门并没有动过的痕迹,而早上明明关紧了的窗子却大喇喇开着,这人定是从窗户进来的,应该没人发现,既然没人知道他在这儿,那愿意干坐着便坐着吧。云意姿转身出门去了。肖珏沉默半天,忽然狠狠一拍床板,自己把自己气的够呛。她看不出来他很生气么?!院后有一口供人汲水的井,云意姿绕动辘轳的手柄,接满了一桶,刚刚提水往屋里走,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震天响。一个趔趗,忙快步过去,敢情这家伙是来拆她屋的吗?!谁想床边没肖珏影儿了,云意姿皱眉,转头便见一道秀挺的身影立在窗下,背对她看着外边的景象,月华如水,淡淡银光铺洒下来,勾勒他鼻直唇薄,侧颜如玉,忧郁笼罩了全身。什么毛病?云意姿环顾四周发现没什么损坏的痕迹,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取出木盆,从桶里舀了一瓢水进去,取下墙上的布巾,浸湿以后,慢慢地净脸。今日只是描了眉,点了一些口脂,妆容极淡,等她擦掉眼皮上的水珠,睁开眼,少年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倚在墙边静静凝着她,脸色不明。他知道她生得好看,洗去铅华,肌肤浸饱水后更是白净通透,如同清水芙蓉一般惹人怜爱,唇色透着薄薄的粉,就像夏日的樱花一般柔嫩而饱满。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淡淡扫过来,光晕在其中流转时,肖珏便只顾怔了,心里那般烧心挠肝的怒劲儿都降下去许多。她弯下身,又舀了一瓢水进一个大些的木盆之中,“公子还不走么?”肖珏的眼睛定定看着她。忽然露齿一笑,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