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陲附属小国送上岁贡的日子。珠宝玉器,奇珍巧玩,琳琅满目,云意姿却有点犯困,撑着手,耷拉着眼皮。“没有喜欢的么?”梁怀坤忽然倾身。云意姿强打精神,摇了摇头。她双瞳漠然,掠过场上,一名满脸络腮胡的大力士举起重鼎,卖力地展示着绝活。梁怀坤推开了胡女,双腿岔开,面容朝向那大力士,双眸炯炯有神,兴致盎然地询问这尊重鼎的斤两。百国中,唯有大显可用鼎器。梁公此举——问鼎天下。野心昭昭。她漫不经心地想,抬目,望向房梁,这梁木纵横交错,宛如一张高高挂起的蜘蛛的网。人们还在喋喋不休。无趣,无趣至极。云意姿打小就知道,自个儿是个沉闷的性子。对什么都很难生出太深的感情。如今变本加厉,她甚至生不出与人交流的渴望。若非隔壁的尸体臭得厉害,她也不会走那么远的路,到未央殿来。很小的时候,在周洲府中,顽皮的檀家二公子,与还是世子的周桓公互相追逐。檀望善被石子一绊,膝盖摔破,血珠汩汩冒出,疼得呲牙咧嘴。五岁的云意姿,抱着世子强塞给她的小包袱。双脚悬空,坐在石头上。距离摔在地上的男孩一步之远,他疼得飙出了眼泪。而她只是低头静静看着,琥珀色的眼眸清浅温和,不为所动。反而是周世子将嘴一咧,嗷嗷大哭起来,吸引了下人的注意。是呀,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受伤流血了,她应该担心,或者害怕的呀,小意姿感到困惑,难道她跟旁人不一样么。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周洲,走了过来,一手抱起女孩,挨近她的脸颊,蹭了蹭,如同母亲一般爱怜无比:“没有不一样的,我们意姿,只是慢了一步呀。”“你后来,也向他伸出手了呀。”……忽然,云意姿被一声闷哼吸引了注意。一个侍内被人按在地上,另外一个人,往他的腹部就是一脚。“该死的东西,这是你随便就能进的地方?”“不守规矩的阉奴,早点弄死了事。”尽管压低声音说话,其中的狰狞与嫌恶,还是准确无误地传到她的耳中。她远远望去。隔屏之后,只能看见地上一团黑影,像只小黑猫儿一般,大概是因他蜷缩起来时,脊骨凸出,显得很瘦弱吧。不知怎么,她想到隔壁那个经常被虐待的狸奴,也经常这样委屈地蜷缩成一团。原本是被废掉的丽姬的小宠物。听过婢女们闲聊。原来那只小狸奴生得很可爱,皮毛油光水滑的,谁见了都乐意摸上一摸,逗它一逗。可随着丽姬失宠,它慢慢也变得瘦骨嶙峋,没几天就饿得走不动路。丽姬暴毙的前一天,便掉进池子里淹死了。在池子边的柳树下,云意姿给它立了个小碑。她曾是摸过它的脑袋的,也喂它吃过些东西,还跟它絮絮叨叨说过些话。那么忠实的听众,她可能再也遇不到了,真心为它哀悼。从前听游方的老僧人说,这些猫啊狗啊,都是上辈子罪业太重,这辈子才投了畜牲道的。她掩好土,喃喃说一句:“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小杂种”“贱奴”伴随着污言秽语,拳打脚踢雨点般落下,梁怀坤与人攀谈全然没有注意到那边。而那只小猫儿不反抗,也不吭声,只用双臂紧紧地护着脑袋。他越要护,越有人要指着打。瓜皮小帽被人一脚踹开,扎好的头发散落,露出了那么一绺,恰巧投入云意姿的眼底。这些低等侍内,因伙食不好大多面黄肌瘦,头发也稀疏泛黄,形似枯草。很少能养得这么浓密黑亮的发质,甚至,可与方才郎国献上的夜光锦媲美。云意姿的目光微凝。因她还看到,从领子里探出的一小截后脖子,藕一般的白,她眉心一跳。“住手。”一声喝令,已然脱口而出,梁怀坤一静,意味不明地睨来。云意姿看也不看他,径直站起,冲着隔屏走去,她走得很快,裙摆带风,挂在腰上的禁步响得闹心。侍内见被主子发现,唯恐是触怒了梁国公小命不保,连忙停下暴行,仓惶跪见道:“云美人。”云意姿没有理会,微俯身查看。小黑猫,不,黑衣侍内因疼痛止不住地颤抖,感受到她的靠近,眼皮一颤,费力地爬了起来。捂着鼻子,规规矩矩地跪在她的脚边。有血从指尖溢出,一滴一滴落在地面,晕开,如一抹胭脂。“发生何事?”梁怀坤走到云意姿的身后,目光冰冷,极为不虞。“回,回主公,是我二人巡逻时,发现这小子在这动作鬼祟,偷偷摸摸不知在做什么,只怕冲撞了主公与各国使者。而且此人形迹可疑,极有可能是敌国细作!还请主公重惩!”“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多说的,”梁怀坤冷哼,“拖下去,一百大板。”那侍内低头,始终沉默,不发一语。“主公,且慢。”云意姿忽然上前一步:“你叫什么名字?”她温柔的声音拂落,宛如春日乍起的风。侍内眸光不明。开口,有些低哑:“小人……金暮。”云意姿转向梁怀坤:“今日他国来贺,本该是大喜之日,若见血腥,终归不吉。我见金暮沉默寡言,受人欺辱也不曾出声扰乱秩序,想必,并非有意冲撞。还请主公开恩。”梁怀坤扫她一眼,似在思量。半晌,他才对那跪着的人说,“既然美人替你求情,寡人便饶你一死。”语调轻慢。又审视他片刻,忽而挑唇,瞧向云意姿:“不过这小奴才,倒是生得眉清目秀。云姬若是喜欢,便赏了你吧。”云意姿一惊,“主公,我……”此时,一直被晾在一边的胡女娇娇娆娆地缠了上来,不满嗔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