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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却格外冷肃寸步难行。“停下!!”持刀带甲的御前禁军中郎将霍参大喝一声,肃立在陛阶之下的卫兵闻声而动,“锵锵锵锵锵”长刀出鞘,乌沉沉的天,刀刃寒芒闪动,迅速结成一排,刀口向外,正正挡在萧迟最前面。.萧迟暴怒:“滚!!”“我要见父皇!!”御前禁军动也不动,萧迟勃然大怒,一返身,抽出方才插在马鞍上的刀就冲了上去。“叮叮锵锵”,陛阶下登时一片大乱。霍参和其余几名闻讯赶来的当值将领眉心一皱,对视一眼,立马上前制止宁王。将军们亲自出马。伤萧迟自万万不能的,只夺刃却是必须。他们时时cao演武艺高强兼以几对一,周旋一阵,扑上去一把死死箍住萧迟后腰手臂,挨了几下,另几个一拥而上,好歹有惊无险成功卸了刃。“滚!狗奴才,给本王放手!!”霍参赶紧松手,几人单膝跪下,“卑职们职责所在,请殿下莫怪!”宁王您别生气,他们也只是奉旨行事啊!为难他们没用啊,他们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不能让您跨上陛阶一步啊!!潜台词,萧迟听懂了。他重重喘着,抬头仰望台基上高高矗立的紫宸殿。“去报!我要见父皇!去!!!”他厉声喝。霍参松了一口气,飞快转身冲了上去。乌云流转,雷声隆隆,初春的第一道惊雷来得迅猛又强烈。乌沉沉黑云的笼罩的天幕,他僵立着等着。他等来了张太监。张太监往昔总是笑吟吟的脸如今冷肃一片,他站在五六级的陛阶上,“陛下口谕,让宁王回去!”宣完口谕,他赶紧下来,苦口婆心:“三殿下,您回去吧,啊?改天再来,改天再来!”“不!”他不要改天再来,萧迟挺直腰背,他直直盯着紫宸殿御书房的方向,“本王今天就要见父皇!!”“去!你再去报!!”“三殿下——”“去!!!”张太监一张脸苦成苦瓜干,他无奈只得回头去了。但他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这其实就是一种无声的答复。萧迟挺直脊梁,唇角紧抿,他不走,见不到人他就不走!沉沉的乌云涌动着,“呼”一声狂风大作,黑云越压越低,最终“咔嚓”一声炸雷,暴雨倾盆。……“哗啦哗啦”的暴雨声,才入黑,天乌沉沉的,如同午夜。狂风呼啸,檐下挂了牛角宫灯疯狂摇晃摆动,站在朱廊往下眺望,石灯幢的光亮已看不见了,底下一片黑幢幢的影子。张太监抹了一把脸上被溅湿的雨水,小心翼翼进了殿。殿内灯火挑得明亮,偌大的御案后,皇帝提笔疾书,须臾,他批完一本折子,一推,张太监赶紧上前换一本。已是入夜,御案上的折子并不太多,十来本,皇帝笔走龙蛇,小半个时辰就批好了。他把笔一掷,“啪”一声御笔扔在笔山上,红色的丹砂点点溅了一小片。“陛下,三殿下他……仍在陛阶下候见。”张太监给皇帝擦手,小心翼翼说着,小心往上瞄了一眼。皇帝看不出情绪,漆黑的瞳仁犹如一口深谭。他猛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殿门外暴雨如注,他盯了半晌:“摆驾,回后寝。”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张太监也不敢抬头瞄,宝蓝龙纹袍摆一动,皇帝转身。出了御书房大门,绕朱廊往后,穿过分隔前后殿的九龙影壁,折返起居的后寝殿。张太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黑黢黢的夜幕白花花的雨水,恰巧“咔嚓”一道闪电,他看清了陛阶下仍伫立着的人影,一动不动,犹如汉白玉护栏上那根石雕望柱。不敢再看,赶紧跟上去了。……夜色如泼墨,暴雨倾盆如注,哗啦啦浇得人睁不开眼睛,连值守甲兵都顶不住了,已换了一轮班。萧迟一动不动站着,他倔强望向御书房方向。可惜始终没有人来叫他。直到,御书房的灯光暗了一暗。那一刹那,无法抑制的,心坎涌起一股悲意,从心脏而起,迅速蔓延他的四肢全身。初春的时节,淋了这么久的夜雨,他都没觉得冷,可在这一刻,寒意渗透他的皮肤,冰凉凉席卷全身。“轰”一声惊雷炸响,惨白的电光照亮了整个皇城,照亮了他眼前这条直通紫宸殿大殿的九九八十一级陛阶。长长的陛阶,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么遥远过。一瞬少时的记忆突兀跳了出去,与此刻重叠在一起。两者出奇的相似,而现在感觉比旧时还要遥远些,因为近过,所以遥远。暴雨如瀑,这一瞬,他忽然明白了。皇帝还是那个皇帝,他一点都没有变。是他误会了。因为点滴的关怀,慈父无微不至的亲近记挂,他不知何时开始,一点点沦陷进去,他误会了。但其实和以前笔墨纸砚金玉新书一样,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最看重的东西,是帝位,是皇权。所以他和他的母妃在一起后,他后悔了,因为他想当个明君。他旧时不愿意见他,因为他是明君“耻辱”。从前是,现在也是,一直都是。任何的一切,只要触犯到皇权帝位的,他都会毫不犹豫摒弃之。也包括他。所以他毫不犹豫就叫停了,无视他殚精竭虑一腔心血,无视什么法纪原则,这些平时最坚持的东西,统统都要倒退一射之地。不!他的原则一直都没变,他一直都是皇帝。所以当发现他没停止查探,他毫不犹豫封府,夺权,拒见,不管再怎么大雨滂沱,他都毫不动摇。什么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