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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沾了一下,将指尖的水珠弹向孟寒淞的俊脸。“孟寒淞,你真是鬼话连篇,说谎都不打草稿的!”陈七月笑着跑到了水缸的另一侧,和孟寒淞面对面站着:“我外公才舍得不我呢!”“臭丫头!”孟寒淞抹了一把脸。他腿长手长,顺势从缸里捞了一把水,手臂一抬,直接抖向了陈七月。陈七月来不及躲,衣角被浇了个透。她却不甘示弱,麻溜的将手伸进水缸里,要反泼回来。孟寒淞却抢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锦鲤微凉的鱼尾扫过手背,手心里,小姑娘的手却温软细腻。孟寒淞想,这好像是他今天第二次握着她的手,认真的握着。陈七月显然没他这么多心思。她微微一挣,就从孟寒淞的手里挣脱出来,紧接着捧了满满一捧水,浇上了他的胸口。孟寒淞胸前的衬衫湿了一大块。陈七月看着变深的颜色,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玩儿过了。现在已经不是夏天,缸里的水又偏凉。“不得了了,看来得好好给你点教训才行。”孟寒淞噙着笑,垂眸,指尖挑上了衬衫的扣子。陈七月看着他一颗一颗、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衫的扣子。然后,扯着领口,褪下湿漉漉的衬衫。里面是一件一件灰色的T恤,胸口处还有殷湿的痕迹。然后,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掀起T恤的边缘,露出巧克力色的皮带,结实的腰腹隐隐可见。脑海中突然划过脸红心跳的一幕,陈七月隐隐约约觉得,这地方,好像摸过。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见她神色怪异,笑脸微红,孟寒淞手上的动作一滞,他几乎立刻就猜到了陈七月在想什么,他以为她当时是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被陈七月这样注视着,孟寒淞几乎觉得,那晚小手摸上腰腹的温软触感似乎还在。喉结滚动,他不动声色的顺势将T恤的边缘理好,还忍不住往下拉了拉。原本就要入眼的腰腹突然间被灰色的T恤盖了个严严实实,陈七月错愕的抬起头,就对上孟寒淞一双隐隐含笑的眼睛。“……”“有点失望啊?”舌尖抵了抵后牙槽,他勾着唇,轻声问:“要不……我接着脱给你看?”!!!她刚刚……到底在发什么神仙呆?到底是想看个什么!被这样看似曲解、却又大剌剌戳破心思的尴尬,让陈七月有些羞恼,脸上也不自觉的染上了粉红。“小舅舅,有人要做羞羞的事情吗?”不远处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陈七月蓦地转过头,就看到一大一小两只蹲在后院门口的草丛边。关宇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正笑得一脸讨人嫌。而小宝仰着头,绞着rou嘟嘟的手指,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懵懵懂懂。听小宝这么一问,关宇扯出嘴巴里的草,低头看着小豆芽,板着脸:“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这一家上下,只有在小宝面前,他才有做长辈的机会。“我已经不是小屁孩了。”小宝站起来,挺着胸脯:“我在幼儿园也是有女盆友的,我的女盆友叫May,阿妹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小的一只,说“阿妹”两个字的时候带着点奇怪的港台腔,莫名让人发笑。“还阿妹?”关宇戳了戳小屁孩的后脑勺:“你知道阿妹最好的朋友是谁吗?你想当猪吗?”小宝抬头,疑惑的看着他小舅舅。关宇暴跳:“是小猪麦兜啊!你是不是傻?!”陈七月、孟寒淞:“……”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某天,陈七月突然忧伤:孟寒淞,我突然发现,原来没有,就真的没有。不行,就真的不行。恩?孟寒淞一下子就紧张了:媳妇儿,这是怎么了?陈七月一瘪嘴,似有天大的委屈:大叔说,没有鱼丸,也没有粗面。孟寒淞:……第28章、那就在一起呗…陈七月觉得,孟寒淞这个人吧——有点神。开饭前,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个袋子。看着不起眼的牛皮纸袋,一打开,居然是赵九芝的。赵九芝已作古百余年,流传的字帖本就少,如果只是拓印的碑刻,那倒也并不稀奇,可眼前这帖子,居然是他的毛笔写件!那这东西,就不仅仅是个字帖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应该是古董。陈七月看着她外公取过老花镜,小心翼翼的捧着手里的帖子,仔细端详,神色中的喜爱和赞叹溢于言表。半晌,老爷子只说了一句话:“当真是赵公亲笔所书!”好吧,那这玩意儿,她就只在电视里见过了。陈七月探过头,看着上面的赵九芝真迹。字是好字,可于书法一道,她只学了个皮毛,说不出太多的门道。只是傻乎乎的笑了笑。老爷子掀眼皮看她,这丫头他从小手把手教着,本想叫出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可谁成想,大多东西都被她学成了个半吊子。“寒淞。”老爷子将字帖平铺在黄花梨木的书案上,“我记得孟老提过,你小时候也是练过字的。这幅字,你觉得如何?”“一般。”“一般?”老爷子透过老花镜片,抬头瞥他。陈七月在心中冷笑,她外公最爱赵九芝的字,孟寒淞居然说这字一般,这回装逼装过了吧。正得意着,边听朗润的男声响起。“赵先生的帖子这些年之所以少见,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被正统的书法流派所认同,觉得他走笔随意,江湖气太重。可我觉得,这江湖气反倒是赵公书法的精髓,也恰恰是他这个人最令人敬佩的地方,不拘一格,不被世俗常规所束缚。”孟寒淞指着贴子上的一个字:“外公您看这个‘羽’字,右边的两点变三点,用笔写意,随心随性。可以说是这幅碑帖中最能体现赵九芝其人其韵的字。可通篇有这样意态的字不过十几个,至于其他……”他笑了笑:“晚辈觉得,当真一般。”阳光透过窗子照在男人清俊的侧脸上,五官深邃,下巴的线条干净利落。陈七月有些惊讶。大概是孟寒淞在她面前吊儿郎当惯了,突然见他这样一本正紧的说话,反倒有些不习惯。更何况,这可是赵九芝本就不多的名帖,到他这里,居然只是一般?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这说法也确实有几分道理。果然,老爷子听了孟寒淞的这番话不住的点头:“年纪轻轻能有这番见地,不容易。”老人家摘下了老花镜:“都说字如其人,赵公一生恣意,他的字也最是洒脱不羁,‘江湖气’这个词用的很恰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