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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天,我就应该拦着他的……”魏恩言出事的那天,就是去和正恒公司的人吃饭,当时孟姗姗也在读考古学的研究生,会跟着魏恩言一起做研究。谁也不曾想过,一个简单的饭局,最终酿成了多死一伤的悲剧。陈七月离开十里洋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内心一直平静不下来。岳远山说,事情发生后,他们第一时间就去找正恒公司的人,可他们所谓的办公地址早已人去楼空,询问物业,也才知道,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公司。岳远山出身在南方小城,家里也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他情急之下去了孟家,想找孟寒淞的父亲帮忙,却被孟寒淞的父亲婉拒了。因为当时他手里的一家公司正处在上市的关键期,魏恩言是名人,又是他的小舅子,酒后肇事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孟寒淞的父亲不想在这个时候沾染上这种□□。所以……魏恩言的死,孟姗姗的残疾,以及那位准mama和她肚子里的宝宝的枉死,也许并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意的谋害!第53章、退热贴…陈七月是被一个噩梦惊醒的。梦里的孟寒淞倒在一滩血泊里,呼啸的江风从他的身上刮过,兜起他深蓝色的衬衫,衬衫里面的白色T恤,完全被血水浸透。陈七月呆呆的躺在床上,脸颊边黏着几缕头发,眼神空洞,没有聚焦。梦里面的孟寒淞倒在地上,身上都是血,任她怎么喊,怎么推,都不醒来,不跟她说话,也不跟她笑……半晌,陈七月才从噩梦中回过神,她擦了擦了额头上薄薄的汗珠。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她其实才睡了一个多小时。白天听了岳远山的话,她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孟寒淞为什么没有拍下那件东西呢?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他现在……又在哪里呢……梦里的风可真大……江风?她突然想起来,岳远山说,魏恩言出事的地方就在安平县的一条沿江公路上。陈七月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孟寒淞……会不会就在当年魏恩言出事的地方?她几乎想也没想,就给岳远山打了电话。大概是因为突然回忆起了老友,岳远山这个时候也没有睡。“岳叔,您还记得当时魏先生出事的地方,具体在哪里吗?”陈七月在电话里急急的开口询问。岳远山有点诧异:“你问这个干什么?”陈七月着急,直接和岳远山说了自己的想法。岳远山本来劝她不要胡思乱想,说孟寒淞向来是个作势有分寸的人,不会胡来。可陈七月坚持要去,岳远山不放心她一个小姑娘深更半夜的出门,只好叫了一辆车,来学校接她。——安平县在云城近郊,从云大过去有一百多公里,陈七月和岳远山到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外面的天还黑蒙蒙的,陈七月从车上下来,冷风呼呼的吹过,吹乱了她的一头长发,吹得她脸颊生疼。“这就是老魏当年出事的地方。”岳远山的目光有些空,八年的时间,这里的一切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但对岳远山来说,当初的血腥和惨烈似乎仍然历历在目。陈七月望向平直的柏油路,县级公路的一侧沿江,另一侧不远处盖着整整齐齐的民房。当初她听岳远山回忆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魏恩言出事的地方居然这么偏僻。“岳叔,魏先生那晚怎么会来这么远的地方吃饭?”岳远山叹了口气:“当时那家公司的人说这里有一处农家乐,很有特色,大家都是年轻人,可以一起休闲放松一下,不用像在饭店里面那么拘束。老魏这人本来就不爱应酬,也是听说了这个,才勉强答应去的。”岳远山有时候想,这可能大概就是命。陈七月沿着江边走着,可惜时间过去的太久了,那间农家乐应该早就找不到了。岳远山似乎也看出了她内心的疑问,“出事之后我和寒淞也去过那间农家乐,可老板说包间里的客人确实喝了不少酒,八点多就走了。老魏出事的时候大概九点,时间上也基本对的上。”当时魏恩言出事之后,他们几乎查了所有可能的线索,可惜都一无所获。岳远山还在想着什么,陈七月突然就跑了,几乎是用尽全力一路往前狂奔。不远处的跨江大桥灯火通明,她依稀在桥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路边在身后掠过,越靠近,眼前的身影便越清晰。男人坐在桥边的护栏上,曲着腿,脚下就是汩汩的江水,黑色的夹克敞着,看不清楚神色。陈七月喘着粗气跑上大桥,她体育向来不好,体能也差。感觉阑尾处传来剧烈的疼痛,陈七月不得不停下来,弯腰按着右下腹,气喘吁吁。身后突然传来“嘀嘀——”的喇叭声,陈七月几乎来不及躲闪,就有一道白光擦身而过,司机探出脑袋破口大骂:“眼瞎了吗?大半夜的看不见车!”闻声,孟寒淞也转过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小姑娘。陈七月穿着奶白色的羊羔绒外套,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正呆呆的望向从她身边呼啸而过的车。他皱了皱眉,觉得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看到陈七月。陈七月自然也看到了转过头的孟寒淞。她忍着身体的不适,冲了过去,在距离孟寒淞一步之遥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男人的脸色苍白,棕色的眸子里布满血丝,此刻却流露出些迷茫的神色,下巴处的青渣明显。找不到他人的时候,她没有哭;知道过去那些的事情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可眼下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看着他颓废又迷茫的样子……扑面而来的陌生感狠狠的攥住了她的心,陈七月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河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走上前,死死抱住眼前的男人,他的身上很冷很凉,也不知道在这里吹了多久的风。连日来的委屈和心疼在这一刻汹涌而来,眼泪啪嗒啪嗒的狠狠落下,陈七月声音哽咽:“孟寒淞,你吓死我了……”小姑娘紧紧搂着他的要,把脸贴在他的背上,直到这一刻,身体有了温暖的触感,孟寒淞才相信,陈七月是真的在这里。他的小姑娘居然找到了这里。孟寒淞转身撑着围栏下来,将小姑娘揽在怀里,一直漏着风的胸口开始一点点被填满。他一手去拨开那些沾染在她白皙侧脸上的头发,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岳远山站在不远处看着相拥的两人,眼角突然有些湿润。他转过头,江水尽头的天际,隐隐有霞光透出。——孟寒淞从安平县回来就一头栽进了夜笙,陈七月和学校请了假,打算留下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