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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手,却是直接打断了她的后话,红着眼,话音开门见山:“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昨天在金沙赌/场发生了什么,蒋,他是不是和Zack起了冲突?他们说了什么?”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像是早已经确认了这次的主谋就是蒋成,找她来,完全就是为了增加铁证。舒沅听得眉头紧锁,下意识看向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某人。然而蒋成似是依旧气定神闲,只双手抱臂,定定看向她,末了,四目相对,做了个“尽管说”的手势。“舒?你在想什么!说啊。”顾不得新仇旧帐,多年来默契依旧,两人眼神交流片刻。直至被Richard的愤怒召回,舒沅才不得不收回视线,重新垂眉顺目。“大老板,你冷静一点。”她低声劝着,尽可能简洁明了地摆明立场:“是,昨天晚上我和Zack确实在赌/场和蒋先生碰到过,但是这只是过程中的一个小小插曲。蒋先生和Zack开了个玩笑,但很快就归还了那五百万的筹码,没有为难我们,之后也很快离开,我们再没有过接触。我想,蒋先生没有立场再去针对Zack做些什么,或许只是您误会了。”“误会?!”“是的,在我看来,他们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矛盾。”“这还叫没有!”Richard听出她弦外之音,登时怒而回身,从茶几上甩出两张薄薄碎纸。他声音霍地扬高:“谁不知道Zack最喜欢的画家就是陈文希?这幅SeaPace是他之前一直遗憾没能拍到的作品。画在阿秀那,蒋特意把画拍下来,还撕成两半,夹在送给Zack的成年礼盒子里,你告诉我这是误会吗?!他对Zack本来就有敌意!”舒沅闻声,眼神落低。飘落地面那两张碎纸,赫然是当年她和蒋母出席的拍卖会上,蒋母力压众人拍下的那副油画——当然,只是照片,不过被人恶趣味地撕成两半,看着也颇有些故意气人的意味。但,蒋成和宣展能有什么矛盾?他们完全没有利益冲突,蒋成不至于上纲上线。更何况,还用这么无聊的炫耀当手——等等。联想起昨晚赌场闹剧,以及蒋成对宣展奇怪的态度。她试着再往前推,这才发现:他们俩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养云门前,当时她反应不及,宣展还拉着她手走了很远。而当时她以为似乎并没注意到自己的蒋成,现在看来,则大概、八成、一定是目睹了全程,只是之前装没看见而已。舒沅:“……”虽然用疑似“看不惯前妻另觅新欢”来解释这一切略显牵强。但如果真按这么算,倒是有很多奇怪的细节,都有了“合理的”逻辑链。一瞬间,她陡然明白过来个中微妙之处。却不好说是气还是无语,只到底没忍住,趁Richard不注意,狠狠瞪了对面一眼。蒋成又在装没看见。倒是Richard还在等着她的解释。舒沅假装思考了几秒,再开口时,依然坚持劝说:“Boss,我还是觉得,现在Zack失踪,在没有最直接的指向证据之前,并不能说蒋先生不欣赏他,或者两个人之间相处不太愉快,就代表他要谋害他。而且,比起现在在这里干坐着,我想我们更应该立刻派人去找Zack的下落,清查酒店所有的监控——”“你以为我没有做这些吗?!”“不是,Boss,我的意思只是……”“Shutup!舒,我叫你来不是让你来开解我的,我需要的是目击者的证词。如果你只是来说废话,现在你就可以出去!”“Uncle.”Richard话音刚落。旁边一直保持缄默,悠哉悠哉看大戏的蒋成,突然脸色一变,泠然开口:“你要的是什么证词?”这一声下来,局面忽变。蒋成也不理睬对方的目眦欲裂,只冷笑了声:“问她有什么用,看她那样子就不会撒谎。你不如找你弟弟来问,昨晚居心不良,带宣展去赌场的到底是谁?”“你什么意思?!”“很简单。希望Uncle你用平时的脑子想事,不要被人牵着走的意思。”蒋成说着,手指开始有一下没一下轻敲沙发扶手面——如果方忍在,大概能认出,那往往是他工作上耐心告罄,即将发火的标志。更别提眼下面对的,还是舒沅在Richard背后,像是有些惊到缓不过神的表情。他不喜欢看到她露出那种表情。蒋成眉心紧蹙,再开口时,愈发锋芒毕露:“Uncle,说了这么久,你难道还没发现自己现在是在做无用功吗?我绑架你儿子,有什么好处?”“你父亲一直都对我有意见——”“对不起,我对我爸应该更有意见,这点不成立。另外,我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在商场上沉浮四十年的成功商人,竟然会在一件甚至都还没有定论的事上大乱阵脚,您真是用实际行动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还是您觉得,所有人都那么意气用事,会因为一点私人的恩怨,不惜拿违法犯罪的风险来发泄?”“……”“至少我不会,Uncle。还有,我必须提醒您,哪怕在警察查案的程序里,除了考虑因为个人恩怨冲动犯罪的可能之外,更应该考虑的,难道不是在受害者出现意外的情况下,谁能成为最大的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这场成人礼背后的交接意义,在宣展缺席后,应当交付谁来“做做样子”?在座的几个,其实都心知肚明,如今的Steven家族,早已不复当年私生子遍地跑的情况。Richard虽作为当代家主,也的确滥情,但与之生有子女的,却仅仅只有聂桑这一位妻子,而唯一活到成年的,也只有宣展一人。至于,与Richard同辈,接在宣展之后的有力顺位继承者——蒋成没再把话摊开细说,只随手理了理领结,起身。他似乎已全然将眼前发生的一切视为闹剧,连礼貌的客套话也不再说。却好整以暇,搬出更大一座名誉上的枷锁,以英语淡淡补充:“我为我今天的遭遇感到无比失望。原来,我母亲的挚友,从小就非常疼爱我的Richard叔叔,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到我们蒋家。希望您能早日找到疼爱的小儿子,同时,我也会如实将今天的一切转告给我母亲,并慎重考虑接下来双方的合作。”他发音极标准,吐字也分外清晰,舒沅却听得一阵心惊。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想法是否真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