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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吃过没,软糖啥味儿?”贺炮嘟囔着嘴巴说。贺帅遗憾摇头:“没吃过,等我哪天垃圾堆里翻出票来秤一斤,先给兄弟尝。”吡溜一声,贺斌肿臃在一起的嘴角,一股口水强势的挤了出来。超生在旁,一手拿着两颗老山参,嘴巴正在吸吮自己的手掌心,贺炮回头一看:“嗷,妹儿馋的吃自己的小爪爪啦。”超生蘸了点自己的口水涂到贺炮的眼睛上,贺炮顿时觉得又清凉又舒服,而且,那种火辣辣的疼也慢慢的消失了。“来点来点再来点,妹儿的口水真舒服!”贺炮说。贺斌一看,因为meimei涂了口水,哥哥的眼睛奇迹般的消肿了,也把脑袋凑了过来:“妹儿,也给我涂一点。”最近因为拨的须须太多,小须须在超生的体内还是小芽芽,没有长大,但是她可以把它们全吮出来,蘸上口水,就是最好的消肿良药,所以把口水涂给俩哥哥,就能帮他们消肿。等陈月牙找遍巷子,找到巷口的时候,小斌和小炮那猪头似的脸,居然消了一大半的肿,超生伸着两只小手儿,正在不停的往他们脸上涂口水。“妈,meimei的口水可以消肿哟。”贺炮是个大嗓门儿,站了起来,连忙跟mama炫耀着小超生的神奇:“她涂了口水,我的眼睛就不疼啦!”陈月牙早知道闺女有点神奇之处,但事儿可不能让孩子们知道,因为怕街坊邻居们知道了要对超生不利,所以她说:“口水涂伤口是能消炎,咱赶紧回家吧,这不算啥新鲜!”“我就觉得我妹新鲜,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才不是口水的原因。”贺大炮名不虚传,声音亮的跟大喇叭似的。这不,一下就把正在扫院子的马大姐给惊动了。“口水就是能消肿,你个傻孩子懂个屁,看我,今早还没刷牙,我涂点口水你看看?”说着,马大姐往掌心吐了一泡口水,就朝着贺炮涂过来了。贺炮给啪唧了一口隔夜的馊口水,哇的吐了一口,转身就跑。炎炎的秋老虎烈的什么一样,陈月牙准备给俩小儿子蒸一锅红豆馅儿拌红糖的包子,欢迎他们的到来,正和面呢,超生来扯她的衣服了。“丫头,想mama啦?”陈月牙反问。三男孩儿只在国营商店里见过红豆沙的包子,眼睛都跟狼似的等着呢,但是超生就是扯着mama的衣服,要扯她进屋子。一大本辞海,超生抱不动,累的气喘嘘嘘的,费劲拨拉的,正在翻着书页。陈月牙凑头一看超生翻开的书页:“人参?”超生小脑袋点的跟拨郎鼓一样,轻轻的抚着老山参的须子,呜呜,这可是她的同类,老乡,不过它们跟她又不一样,它们身上没有灵力,修不成精,看来只得给爸爸吃掉啦。“我生的这是个啥闺女啊这是,你是个小神仙吧你?”陈月牙揉着小闺女的肚皮说。超生想咯咯的笑,可惜她发不出声音来。俩儿子回城的路上拨了两颗野萝卜,结果却是两颗大人参。正好丈夫那方面一直不太得劲儿,她正想着要不要咬牙给丈夫买根人参来呢,孩子就把人参带来了。陈月牙觉着,想啥来啥,自己这日子简直要美死了。而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嚎叫:“张虎,你哥偷了人钱,关我们家啥事情?”这是程春花的声音,陈月牙立刻就把耳朵给竖起来了。“我大嫂掏不起这个钱,咱们要再不掏钱,我哥就得给判十年!”这是张虎的声音。“谁偷的钱让谁掏去,我们家穷着呢,一分钱都没有。”程春花声音格外尖厉的说。张虎的声音放小了:“你敢说你弟要倒钢材的时候,我哥没资助你钱,他都跟我说了,钱就是他借给程大宝的,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你放屁!”“呸,街坊邻居的,当初你嫂子给我钱的时候,我哪知道他们是偷人程大宝的?”程春花呸的一声说。不一会,何向阳也加入战局了:“啥意思,谁偷了人的钱被人抓了,别是咱们家的人吧?”陈月牙家三个小崽崽在等发面,饿的前心贴后背的,太阳底下都快晒成蔫瓜了,小的俩不知道,贺帅知道啊,他家丢了一万块钱,那笔钱mama一直心心念念的念叨着呢。所以,原来是隔壁偷听这边,现在变成这边偷听隔壁了。贺帅抱了把椅子,爬吧爬吧,正准备够上墙上那个篮球筐,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回对一看,居然是mama在帮他。隔壁的张虎俩口子已经差不多要从文斗转到全武行了。“咱大嫂呢,你大哥偷的钱让她自己出,一万块里头她至少拿走了八千,她拿走的钱呢?”程春花呸的一声,说。张虎说:“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个药罐子,她娘家妈也是个药罐子,八千块,她们俩娘跑到北京看个病,又是旅游又是买东西的,就全用完了。”程春花再是呸的一声:“你大嫂可是钢厂人事处的主任,能拿不出八千块?张虎,这事儿谁爱管谁管去,反正我没钱,张虎,你甭想从我这儿掏一分钱。”“程春花,你是想让我把程大宝的事儿给说出来?”张虎顿时声音硬了。“当初程大宝拿了两千块说要倒钢材,那钱就是我大哥给的吧,倒完钢材赚了三千块,然后咱们买的这院子,所以就连这院子都是赃款买的。”张虎又说。何向阳听女婿和女儿吵半天,听出眉目来了:“张盛偷的是不是隔壁月牙家的钱?”贺帅两手扒着篮筐,噗嗤笑了一声,觉得真相呼之欲出啦。张虎颇为难为情的点了点头:“可不?”何向阳哎哟一声:“都是街坊邻居,你去跟贺译民求情啊,钱肯定都已经花完了,难道贺译民他还能抢咱们家的地皮来不成?要不我去,我给贺译民跪下,我给他磕头去?”“老太太,那是钱,不是求情的事儿。”张虎说。何向阳吐了点口水把自己的鬓角一抹:“咋就不是求情的事儿?咱们家穷成这样儿,家徒四壁,你大哥家俩药罐子,张盛为啥偷钱,那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揭不开锅了才偷的,街坊邻居看着,贺译民家日子过的那么好,这钱,我去求陈月牙,让她就别追究了。”这老太太一条好舌头,死人都能给她说活过来。“刚才程大宝刚一进胡同就在四处发中华,何奶奶,您说您家没钱,谁信啊?”贺帅索性骑到了墙头,得意的说。何向阳刚准备要出门,听贺帅这么一声喊,简直恨不能自搧一耳光。这要早晨大宝没在胡同里摆过阔气,她还好哭穷,早晨程大宝才摆了一回阔气,你让她现在怎么哭穷?“行了妈,甭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