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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徒磊与黛玉的定亲宴上,自然是宾客盈门,不只是林家的亲戚,朝中大臣也来了大半,几位皇子之中除了曾经放火,险些烧了毓庆宫的五皇子,和眼下正贵为太子的四皇子与几位还是蒙里的小皇子之外,其他的几位皇子全都到齐了。原本最让人注目的是三皇子,别看三皇子平日里在朝中不怎么冒头,但在大皇子已逝,徒明炆被圈禁在毓庆宫中之后,这宗室中隐隐以三皇子为主,那怕平康帝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不过也有几分似是想要捧老三为宗令的意思。毕竟在当时的众皇子之中,以三皇子在皇室之中的身份最高,由他做为宗令,也能压得住那些宗室。不过那是先前,在知道三皇子曾经做的好事之后,徒明炆要是肯让三皇子做宗令才怪。只是瞧着自己身旁一圈的‘弟弟们’,徒明炆也有些无奈,以往他一直觉得父亲生太多兄弟了,而如今一瞧,这才觉得父亲生的兄弟太少了些,人少不说,还大多都是孩子,要是多几个,他也多一点选择,也不用白白便宜了老三。正当徒明炆琢磨着是不是该往宗室挑人之时,只见林家下人神色古怪的来报,说是太子亲至!一听到太子亲至,人都忍不住神色古怪,那怕徒磊是嫡皇孙,但大伙都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来讨这么一杯水酒。倒不是前后两位太子之间的争执已经到明刀明枪这地步了,而是太子先是丧子,后又是丧妻,这身上有孝,着实不方便啊。李氏在流产之后便就疯了,徒明煜对李氏本就没啥耐心,见到她疯了之后对李氏更是冷淡,连御医也懒得请了,也不过就是让着府里的丫环仆妇照顾着李氏罢了。眼见李氏不成了,略略有些门路的丫环仆妇早就想办法离开了,剩下的不过是些没门路的丫环仆妇,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尽心,再加上李氏身边最后一个贴心人──李嬷嬷也没了,是以李氏的疯病也越发严重,到了后来,就这样莫名暴毙在四皇子府中。众人虽然都猜出李氏熬不了多久,但没想到李氏会走的如此突然,走的如此明目张胆,连点理由都不找,直接了当的暴毙而亡。大家都明白,皇家绝对容不下一个疯癫的儿媳,李氏离世是迟早的事儿,只是大伙都没想到,徒明煜竟然连等一等都不肯,李氏才疯了多久,就这么快的要了李氏的性命。不只如此,虽说皇家没有守孝这一回事,但徒明煜在李氏走后没几天就大大方方的前来饮宴,也未免太不把自己的发妻当一回事了。好些重规矩的人家见到徒明煜出现,都忍不住微微皱眉,就连徒明炆与太子妃也忍不住微微皱眉,毕竟这次可是他们儿子的定婚宴,在定婚宴上见到这么一个才刚丧偶的男人,未免有些不吉利了。虽是嫌徒明煜晦气,不过徒明炆还是起身亲迎徒明煜,那怕大伙都瞧出了几分圣上有意换太子的心思,但按身份而言,徒明炆不过是个亲王,而徒明煜乃是太子,始终比徒明炆略高一些,太子亲至,徒明炆自该亲迎。虽说是明面上的身份上比徒明煜略低一些,不过徒明炆面上仍带着风淡云轻的笑意,再加上徒明炆夫妇都穿了平康帝特许的杏黄常服,气势间反倒比徒明煜更盛一些。徒明炆拱了拱手笑道:“太子驾到,请恕明炆有失远迎了。”徒明煜虽是满脸阴郁之色,不过表面上倒也不露痕迹,反倒亦拱手道:“恭喜。”他瞧了一眼在徒明炆身旁跟前跟后的三个皇孙,还有一旁奶嬷嬷怀里抱着的小皇孙,眼眸间隐隐闪过一丝妒恨之色。他最羡慕徒明炆的,不是父皇对他的偏爱,也不是他嫡出的身份,而是徒明炆的子嗣运,众皇子之中,也只有徒明炆膝下能有这么多的孩子,也不知道他被圈禁在毓庆宫里那么多年,都是个废人了,还怎么能把他膝下的儿子护住了!?不过……徒明煜眼眸微利,有时这孩子多了,也不是件好事啊。徒明煜微笑道:“磊哥儿定亲,我这做叔叔的怎么能不来道贺,只不过……”他若有所思的瞧了徒明炆身旁的两个庶子,笑道:“不过怎么说砧哥儿和礁哥儿为比磊哥儿大了些,这弟弟比哥哥还早定婚,未免有些……”徒明煜故意把话说半套,果不其然,一听到这话,徒砧和徒礁的神色都有几分不好。两兄弟神色古怪,徒礁年纪小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甚至流露出几分不岔之色。徒砧和徒礁便是徒明炆的两个庶子,虽是庶出,但因为徒明炆一家子被圈禁在毓庆宫中之故,是以这两个庶子自幼便是在徒明炆膝下养活。徒明炆被圈禁之多年,穷极无聊,也只能认认真真的养孩子了,要不是徒明炆护的紧,他膝下这两个庶子也不能活到现在,也因着如此,徒砧和徒礁倒是比徒磊记忆中的要再长进几分,但也因为如此,两人争一争的心思也比徒磊前世时更重些。两人之间本就隐隐视对方为对手,在毓庆宫中时没少明争暗斗,那知道突然天外飞来一个徒磊,硬生生把两人给压了下去。两人毕竟是在毓庆宫中被圈禁的久了,不知外界之事,只见徒磊因为是嫡出之故,无论是父王的关注,甚至是平时的食衣住行都远非他们所能及,早就有些不满了。无奈徒明炆一心偏着徒磊,徒磊本身也挑不出什么错处,两人只能勉强忍下,不过徒明煜这一说,顿时隐隐挑起了两人的不服之心了。明明都是父王的儿子,父王怎么能厚此薄彼呢。徒明炆眉心微皱,一时间连客套的心思都没有了。有些事儿是避免不了的,权利的滋味太过引人,连他都曾经陷进去过,更别提徒砧和徒礁还是个半大孩子,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徒明煜还嫌不够,不忘火上浇油道:“看这两个孩子,我倒是想起咱们大哥了。”“唉……”徒明煜故意长长叹一口气,“这庶长子不好当啊。”当年大哥仗着是皇长子的身份和废太子争夺,虽然是把太子给逼废了,不过自己也没落得个好,莫名暴毙,至今他仍不知道大哥往生的缘由。想到此处,徒明煜也忍不住一顿,夺嫡之事容不得退,一退,便是万丈深渊。徒明炆微微一笑,“大哥的心思太多了。”他意有所指的瞧了徒砧与徒礁一眼,又拍了拍徒明煜的肩,淡淡道:“人贵自知!”大哥除了一个庶长子的名头,有什么配和他争的,当年他与其说是败在大哥之手,还不如说是败在父皇对权利的渴望之下,至于徒明煜,就更不用提了。徒明炆劝道:“不是你的,还是别多想了,免得落到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