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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这么一大摊子,又制定了一系列的新政策,需要时间去过渡、理顺,让明月楼真正成为他自己的。好在他已经培养了几个信得过的心腹手下,杂事都能安排妥当,目前他的主要工作是见各方势力,拉拢关系,喝酒听戏。一头扎进了万丈红尘,誓要从这些肮脏污浊中换取最大利益,来一点点完成自己心中的构想。如果能够做到,哪怕在此过程中付出上那么一点点努力,就足够他抛弃个人享受执着的去推进。事实证明,跟这些牛鬼蛇神打交道,不是一般的累人。整个假期,余露露再没见过谢知言,倒是每月市面上新出的书都会送来,其中不乏有明月楼主等她喜欢的作家,碍于这一点,她也实在无法推辞。更何况人家每次送完书就走,只说是奉命行事,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余露露只好被迫笑纳,每天看书看得不亦乐乎,尤其是收到沪大的录取通知书后,更是扑向书的海洋,每天写一篇心得笔记,还有对大学的怅惘,完全不理会其他事务了。直到快开学了,才收收心,开始做上大学要穿的新衣,买纸笔,还要去依次拜访以前的老师和交情不错的同学好友,以及会和她一同上大学的需要及时联络。这天,她刚从外面回来,便看到小花站在门前,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怎么了小花,家里出什么事了?”余露露纳闷儿,却被小花一把拉着,“小姐,老家……来人了。”不是收租送来的日子啊?“来就来——”余露露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来的是谁?”小花点点头,小声说,“大堂叔,还……还带了个小男孩儿,说是、说是给小姐当兄弟,族里选了这个,让他提前来认认门……”余露露垂下眼,稍一思索便明白了。看来老家的人是坐不住了,原来以为能辖制的住她家,还不是看着她年岁差不多了,等她嫁了就是夫家的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的事再没有她发言的立场,阿爹阿娘也就再无理由拦着过继一事,可现在她都考上大学了,万一她真的混出点什么本事,就不是能任由他们拿捏的了,可不是慌了手脚?余露露确信阿爹阿娘并不提前知情,但凡他们知道,肯定会和她商量。原来还维持着表面和平,可是现在招呼不打一声就直接把人从老家送来,以为这样就能捏着鼻子让她认下?做梦。她提步往前走,正听到大堂叔发表高见。“……女娃娃,能识得几个字,不做个睁眼瞎子就挺可以了,怎么还能考上个状元不成?我家你那几个侄女,哪个都没有露姐儿读的书多,还不是照样风光嫁出去,一点不耽误侍奉男人生娃娃,我看你们两个是脑子糊涂了!一个女娃娃纵成这个样子,跟那么多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名声都坏掉了……读那个什么大学堂有什么用,就是现在外面叫着新政府了,也没见女的去做官啊?”“大堂叔这话说的不对。”余露露推开门,大大方方走进去,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大堂叔。虽然和余父是一辈的,但余父保养有方,又不爱cao心,大堂叔一家老小几十口,整日为了不争气的儿孙cao持,故而这位大堂叔和余父站在一起好像是父子。他留着一把花白胡须,身旁坐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生的圆滚滚的,此刻正抓着烧鸡大口大口的啃着,吃的满嘴流油。他听到余露露说的话,眼睛一眯,冲着余父说道,“你养出来的好姑娘,都敢冲着长辈大呼小叫了。”“大堂叔见谅,露露一时失言,这么热的天大堂叔怎么想着来了,是听说我考上大学的好消息,特地前来恭喜的?”余露露上前一步,伸出手,“沪市我阿爹认识的好多叔叔伯伯,听说了都要给我红包,大堂叔是自家人,一向关爱小辈,还特地大老远亲自跑一趟,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堂叔原本想要借机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侄女,没想到被反将了一军。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说的那么敞亮。大堂叔掏了掏,终于摸出一块大洋,放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像是吃屎了一般。那小男孩可不依了,一把就要抢过来,被余露露躲过,似乎没见过居然有人敢反抗他,尤其是眼前这个jiejie。男孩儿张口就骂,“你个赔钱货,快把钱还给我!那是我的钱!”“怎么是你的,这明明是大堂叔给我的啊?”余露露挑衅的看他。“哼,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们家的东西也早晚都是我的!你一个早晚要嫁出去的赔钱货,最好识相点儿,不然、不然我就把你赶到厨房去干活儿!”家里那些不听话的姨娘姐妹,哪个敢不听话,不都是任由爷们儿指使打骂的,小男孩儿一不留神把大人们说的话给学了出来。投推荐票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加入书签返回书架第七百零一十章拆白党x绝户女(17)孩子才七八岁,怎么会说出这些话,还不是平日里大人说的。当着孩子的面都敢这么说,看来老家这些人是已经把他们这一房的财产给当成自己家的了!不说余露露,余父余母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他们殚精竭虑的考虑女儿的以后,族里的面子,想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大家都能过得去的结果,没想到在人家眼里根本就是白费力气,这些年的积攒全是替人家存着的,人家想什么时候来取,只管上门就是了!“小孩子说话不过脑子,你们别和他计较。”大堂叔皱了皱眉,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一个女娃娃罢了,就算读了几年书又能怎么样,还能比顶门立户的男娃金贵?虽然话是难听了些,但都是实话。余露露可不管他,只一味的冲着那小男孩儿说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家,我是我阿爹阿娘唯一的孩子,我连你是哪里跑来的野小子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家的东西都是你的?”那小男孩本来以为说错了话,但看到大人们都没什么反应,胆子更大。听见余露露这不顺耳的话就不高兴了,想起他娘平日里说的话,学起来溜得很。“你家是绝户,我来就是给你们顶门立户的,东西当然是我的,难不成还能是你的,你个女的能干啥用,一副嫁妆就打发了的东西,哪有你说话的份。”不等余露露说完,余父实在是忍不了了,一把掀翻了桌子,上面的烧鸡烤鹅洒了一地。“走走走!”他指着大堂叔,“你听听,这还没过继呢,就要骑到我们全家头上作威作福了,等到过继了还不得治死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