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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布洛德同样花去不少精力,哪怕未来难料,她至少可以确认这个男人比之前更难缠了。“诶嘿~”伊卡尼安还是没心没肺地笑,拉开前往减压舱的专属通道,招呼其他同伴出去。纪天音走在最后,直到此刻大脑里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她早有预料,所以提前准备了两条路。第一条,真的成功想起未来发生的一切,就能如布洛德所愿,回到那个听起来就很荒谬的现实。可是,如果她还是现在的状态呢?第二条路的意义就在于此——赶在布洛德阻止之前离开蓝星,如预言所说那般前往宇宙彼端开采资源。那么提前出发也是“必然发生未来”的一环吗?纪天音理不出头绪,但可以确定,如果她没有按时死去,单一宇宙的时间线就会在蝴蝶效应下引发连环式崩塌,未来不会是布洛德所知道的那个样子。而布洛德绝不会让她出发去开采钰矿,揭下死亡的开端。那个男人的蓝眼睛深邃漂亮,像藏在银河里最亮的一对星辰,望向她时清晰地传递出决心。“我很喜欢你,我来找你,我来带你回去。”逼一个捉摸不定的风系异能者坦白真心,难度无异于逼他自毁人设,不过伴随这句话出现,两人的关系也从混沌量子态坍缩为确定的观测结果。既然他不想见证她的死亡,那么她就主动走进地狱吧。何为未来?一词以蔽之,即是“明天”。常人总觉得会有无数个未来,今日之事可以推到明日,再推到下一个明日……可哪怕明天终将到来,现在要做的事就能通通不管吗?纪天音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但纵然不会复活,未来也绝不能因此崩坏。空间站一角,太空电梯有条不紊地开启正门。布洛德终于得到消息,扯掉碍事的斗篷匆匆跑过走廊冲向战舰,意料之中的看见那个女alpha的背影。“你昨天还说向陛下申请推迟了出发时间,为什么——”其实原因已经显而易见,可他只想听她亲口说出来。连接战舰的减压通道每五米隔断为独立的小舱,以防止空气泄露,此刻层层开启,慢的让人心急。纪天音听见零星的声音,忍不住回头。他还是找过来了。两人之间隔着最后一道金属门,通过门板上的小窗口,能看见银发蜜肤的皇子殿下满目焦急。真是非常性感的长相。“我敢打赌你要是来军队,肯定有人会争着爬你的床。”纪天音轻松地开玩笑,“等回来以后就是明年了,我告诉林间萤,下次评选最具吸引力的十张面孔不许作弊,你肯定会得第一。”“不要提别人!你能不能想想我,只想着我?”布洛德按下旁边的开门按钮,试图将她拉入怀中。气阀嗤嗤的打开。纪天音的指尖搭在门板上,轻而易举干扰了程序的电流:“现在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真实的,轻易推翻后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影响真正的未来,我都不会去做。”S级雷电异能向来霸道,不擅长细微cao作,所以格外谨慎,连声音都轻了起来。这是她的责任。“……如果未来真如你所言,那么只要顺其自然,我们同样会见面。”布洛德将异能运用到极致才勉强捕捉她说话时吹起的气流,随着阀门完全封锁,减压通道完全阻隔声音,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读到她开合的唇,似乎在询问什么。“我死之后,会在什么时候与你重逢?”布洛德喃喃:“3055年……”那一年的夏天,仍然在蓝星帝都,她闯进他疗养的病房,将剪断的缘线重新系起。纪天音笑着使劲点头:“好,那你就在3055年等我。”布洛德一瞬间失去控制身体的能力,只有怔忪地目送她离开……生离死别是人间至痛,因为太过痛苦,所以人生中只会遇到一回。为什么偏偏要他见证两次?……通道彼端,纪天音头也不回的走向庞大战舰。战士已经集结完毕,七英杰就在入口处等待她过去。纪天音左脚迈入内部,突然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忘了说,调头原路返回。“我喜欢你”之后,难道没有下文了吗?她还没有给他答复!“大将,你去干什么?”身后传来伊卡尼安不明所以地询问,“马上就出发了啊!”“你们先进去,晚一分钟,一分钟就好!”纪天音边跑边转身命令,心里突然咯噔一声。——不对,伊卡尼安不是死了吗?不远处,扎着脏辫马尾的青年皱眉:“真奇怪,要求早点出发的是你,现在说晚点的也是你……”纪天音没有亲眼见到他的死状,但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应该早就不在人间。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明亮灯光开始昏暗,黑暗侵袭时带来生命消逝的恐惧……她在哪里?她不是去巡视好不容易赢来的星球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蓝星的太空港?过去和未来,这里究竟是哪儿?仿佛置身蛮荒星的暗河,冰凉的水涌入肺中,夺走体温与生命。在连自我都无法感知的黑暗里,有人牢牢握住她的手,声音异常模糊却在不断循环什么。反复强调,反复提及,回溯时光,只为告诉她一件事情。“——我是你的‘现在’。”※※※※※※※※※※※※※※※※※※※※关于时间穿越的确有十几个假说,流传比较广的是平行宇宙,但“单一宇宙的时间线变更”属于比较冷门的,理论可见等等作品关于本文,你们就当将军死过一次所以网速比较慢,传大数据记忆文件需要多点花时间第101章拨开时间迷雾,露出小小的荒僻星球。猫咪从盒子里跳出来,愤怒地挠花薛定谔的脸。纪天音站在空荡荡的灰色土壤上,左手仍然被男人牢牢抓住。这里是现实,她在发现有问题后刚要离开却回到了数年之前,所幸察觉到不对劲后,时间线就正常了。“……这个身体果然很不习惯。”“亲爱的,好不容易回来只想说这个吗?”布洛德不满地俯身,凑在她耳旁抱怨,“你那时候真是特别不可爱,无论我怎么解释都不听,而且喜欢使用暴力!”“我没——”纪天音的反驳堵在舌尖。大脑记得被破坏与omega的好事后,她狠狠打过布洛德一次,画面清晰得仿佛昨日。因为记忆相当完整连贯,她甚至觉得当年不相信布洛德的自己更不可思议——明明都是发生过的事实,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了?纪天音尚在沉思,布洛德就黏黏糊糊的蹭过来亲吻她的脸颊。“想你了,让我亲一下。”没拿到许可的男人驾轻就熟突破她的防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