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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去,柳茜身上又加了不少根浅色的飘带,在空中含怨地回望了徐缭一眼。夜行游女这里的眼神是如泣如诉的,她怨恨天道不公,怨恨袁清佩,然而这怨恨之中又带着委屈跟不甘,便略显得缠绵悱恻起来。明月,清风,妩媚而幽怨的女子无力褪去羽衣,投身入水中,凄楚而怨恨的眼神被柳茜诠释的恰到好处。摄像师也配合默契,因此折磨了徐缭跟柳茜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的戏终于过了。剧情就那么多,打戏也就一分钟,加上夜行游女投水,不算前面两个人的文戏,至多就两三分钟,硬生生拍了七八个小时,下来的时候两个人腿都软了。下来后岳辛杰跟他们宣布了个不知道算不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就是大家可以提前回去休息了,所以今天剧组不包晚饭,但是请吃饭。秋水区旁边有新宾馆,环境比之前好得多了,剧组包了车回去,众人先休息了一阵,留下幕后他们点菜,其他人都去洗澡了。徐缭洗澡的时候,止痛片的效力散去了,腰背浸在温水里时还好,刚洗完出来他就抽了口凉气,觉得核心肌群全都在抽痛,好在袁清佩的戏服厚,加上他在里面垫了些棉垫,就没勒得那么狠,可拍了一下午,仍跟刚经历刮痧似的,皮rou发红。汪甜早就准备了药膏,他们俩都不是新人了,加上之前早就拍摄过了吊威亚的戏,自然没什么缺漏,徐缭给自己涂了半天,腰背酸痛感袭来得惊人,他僵着身体不敢动,好不容易摸着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忍不住发了个消息给应肃。徐缭:“我腰背痛得厉害。”应肃回得倒是迅速:“等着。”徐缭简直要哭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委屈,就是觉得委屈,看着应肃这句话就更觉得难受,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听应肃的话乖乖等着。过了五分钟,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徐缭一愣,心道应肃难道还能瞬移不成,念头刚落,就听见汪甜在外面喊:“徐老师,我能进来吗?”原来不是应肃……这会儿徐缭刚洗完澡,还来不及失落,就赶紧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裤子为了迁就伤势穿的还是肥大款,只穿着件黑色背心,于是赶紧披了件外套前去开门道:“小甜,什么事儿啊,这是到吃饭时间啦?”“不是,肃哥让我给你买了止痛药。”汪甜从包里掏出一盒止痛药塞给徐缭,“他还跟我说让你尽量忍着,实在不行再吃,情况严重了就上医院。”她眨了眨眼,眼神要多甜就有多甜,全然不管徐缭崩溃的内心。徐缭:……“帮我谢谢应肃。”徐缭差不多是咬着牙说这句话。汪甜眨了眨眼睛,仔细打量了下徐缭的表情,觉得自己似乎意外卷入了什么修罗场,忍不住心虚道:“那我不打扰了?”虽然知道应肃的确没可能是突然冲到这里来,但是看着止痛片的徐缭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是觉得心里落空空的,然而汪甜走后,他盘着腿坐在床上,仔仔细细地看了那盒止痛片,最终还是忍不住把它打了开来,拆出一粒塞进了嘴里。他知道这种行为很病态,乱吃止痛片不是个好习惯,药片贴在舌面扩散开绵绵不断的苦辛味,催人作呕。不知为何,他却甘之如饴。柳茜在一路上昏昏欲睡,连晚上剧组请吃饭都没参加,众人体谅她体力不好,就留了份饭菜给她。宾馆的菜烧得还可以,徐缭吃饭的时候,发觉崔远山总是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然而觥筹交错,热汤升起的雾气腾腾,众人推杯换盏,没谁发现。崔远山想跟我说些什么?徐缭若有所思地喝了口饮料,暗中记下这件事,跟众人笑眯眯地聊起平日琐事,等酒足饭饱,众人各自围成圈,他往阳台走去散散热气,一顿饭里都憋着话的崔远山自然忍不住跟了上来,手里还提了瓶酒。“喝不喝?”崔远山还拎着两个小酒杯。徐缭刚想拒绝,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道:“喝一点吧。”啤酒度数不高,崔远山倒得还像是拎着二两白酒,吝啬无比,徐缭把那个小杯子接过来捏在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背怎么样?”崔远山反问他。“……就……还好啊。”徐缭愣了愣,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在拍戏过程里吃药的时候被崔远山看见了,事实上吃了那片止痛片后这感觉又压下去了,不过他知道这不是身体真正好转起来的意思。崔远山沉默了片刻又道:“我跟你说句实话,你别觉得小肃这个人平日里冷冰冰的,好像对谁都不上心的样子,说话好像也总不那么好听,其实他挺关心你的,我听小甜说你好像因为旧伤这事儿跟小肃闹矛盾了,你要是想休息两天,咱们就休息两天,你这也够能熬了,我知道小肃他平日里说话是有点缺德,可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他给我发消息让我注意注意你,他这个人就是……”徐缭纤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忽然打断了崔远山:“能不能让我看看?”“什么……”崔远山正滔滔不绝着,猛然被打断了,不由得怔了怔,很快就反应过来徐缭说了什么,赶紧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他,“看就看,哎,我又不会骗你。”小肃:徐缭腰背受了伤,你帮忙注意点,不行就歇两天。徐缭眨了眨眼,很快就把手机还给了崔远山,然后笑道:“我不是跟他闹矛盾,今天威亚吊多了,状态不好,小甜不小心看到误解了。”尽管崔远山看起来一脸“信你鬼话”,可他还是皮笑rou不笑地给徐缭打圆场:“哦哦,我就说呢,我们撩总哪是这种人。”他抬头闷了口酒,倒有点认真起来了,便继续说道,“可我说的那些话也是真的,他人挺好,特别好,所以……就是不能靠近。”“你喝多了。”徐缭云淡风轻地看他,刚刚晚饭上崔远山就喝了不少,他是老板又是副导,当然难免被灌,行不行都要敬他一杯。话音刚落,崔远山就从阳台的栏杆上滑了下去,他坐在栏杆的槛上喷着酒气,半晌才道:“你都不知道小肃缺德起来,能说什么话。”他很明显只是半醉,刚刚还好端端的,这会儿没道理一口酒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喝酒也要遵循基本法,有个微醺到彻底醉晕的过程。他只是借酒倾诉,这状态徐缭太熟悉了。徐缭蹲下来看他,低声催促:“那你说说看。”“高中跟大学的时候,我经常跟小肃逃课,主要是我带着他,我那时候特别容易惹事,老是有人找我打架,他只能帮我,小肃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