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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爬到另外一间屋子的焚尸炉里,四方大小,还很狭窄,只能容人蹲着走或者是爬行,由于这个主题空间极大,房间又多,需要几个人同时开动机关才能打开出去的门,大家都是分散行动的,谁都没注意这个跟他们搭伙的陌生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顾异不愿意进去,他也不敢进去,只在通道口往里看了那么一眼,浓重的腐臭味就又被恍惚从耳边儿呼号的狂风吹来了,幽暗又不可视物的狭小空间连带着一声尖叫直往顾异脑袋里面钻,他身子往后仰了仰,被何易晞一把托住了,掌心往外冒着热气儿,透过布料还带着点儿微热,手落下了还没散。顾异又尴尬的瞎咳嗽。通风管道里咚咚响,分局法医从里面退了出来,跟民警一人抱头一人抱脚把尸体给抬出来了,爬梯边上摆着个透明盖子的棺材,正好搭在了上面,之前通风管道里没有灯,黑洞洞的瞧不清楚,只有闪光灯乱闪照的人眼花,这下顾异可算看清楚了,死者穿的青春洋溢,一脸的青涩,看起来像是个未成年。分局法医跟顾异点头示意,在他面前捏尸体的下巴:“死者尸僵已经形成,背部有明显尸斑,指压褪色,结合目击者的说法,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左右。”顾异点头,凑近了瞧,屋子里电视机还在放着这个游戏主题的相关视频,诡异的画面快速切换,不断有光投在死者脸上,阴晴不定,最后定格在一个仓惶的男人脸上,顾异一扬手,把电视关掉了。“死者面部肿胀,面部和眼结膜下都有出血点,尸斑呈暗紫红色。”大队长也跟着下来了,法医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初步可以推断是窒息死亡,但具体是不是还要回去做进一步尸检才知道。”“窒息?”顾异眨眨眼,伸手去翻死者的脖子,一道明显的扼痕显露出来,“被掐死的?”法医皱皱眉:“其实有点儿怪,死者身上只有这一道扼痕,没有其他明显外伤,他身高目测一米七五左右,如果是被人掐住脖子没道理不挣扎啊,这通道这么窄,也不利于凶手行凶,而且——。”法医低头,扭过死者的脖子,指指那道扼痕:“按照扼痕的痕迹看,这倒像是死者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说着手指在死者喉咙处比划了比划,指压痕与他的手明显是相反的。顾异咂咂嘴,还没开口,听见咚咚咚的声音又冒出来,大队长露出个头来:“看过了,里面很干净,没有打斗或者挣扎痕迹,只有鞋印和指纹,具体是谁的还得做进一步调查,不过这个玩意儿每个过来玩的人都得过,是不是凶手的还不好说。”大队长又顺着爬梯下来:“哦,还有这个。”他挥挥手,露出一张A4大小的信纸来,白底画着一大片的粉色梅花,看着折痕原本大概是被四叠折成了不大的四方型,落在死者的身边儿。顾异的眼神儿跟着大队长的手小蜜蜂似的来回飞舞半天,最后一把按住了:“乱挥什么啊,一会挥散了架了。”何易晞偏头过来瞧了两眼,那信纸上还写了几行小字儿。字迹挺娟秀,像个女孩儿的手笔,写的内容再一细瞧。“呦呵,这不是情书嘛!”顾异一看就来劲儿了,一边用胳膊肘戳何大仙儿一边念:“孙同学你好,我喜欢你很久了,希望你能到古街新开的那家J-MAN跟我见一面,Y。”大队长挠后脑勺:“这么说他是来跟别人见面的?可是这儿的人没有一个认识他的啊?”顾异那厢还感叹年轻真好呢,听见大队长嘀咕,大手一挥:“约他见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通风管道里没有挣扎痕迹了,很可能是熟人作案。”大队长觉得十分有理,连忙点头称是。“那么凶手到底藏在哪儿呢?”何易晞突然开了口,双手架在手臂上,“这里面有摄像头,还有工作人员,每次游戏时间结束以后,都会有人清理道具,按照跟死者同一批进来的那几个年轻人儿的说法,死者是最后进入通风管道的,这管道就这么大点儿,他如果一开始躲在里面,怎么会不被别人儿发现呢?”大队长又觉得很有道理,继续称是。“何大专家肯定没玩过这东西吧”,顾异一听见何易晞对他提反对意见就嫌弃撇嘴,指着脑袋顶儿的摄像头又继续说,“这些摄像头死角多了去了,不是哪儿都能看得到的,更何况这儿的工作人员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关注摄像头的,保不齐就让凶手溜进去了呢?”大队长就跟墙头的草遇见对流风似的,左边儿点点头右边儿点点头,狂竖大拇指。顾异对大队长两面倒的态度可太不满了,瞟他一眼又去比划死者脖子上的伤痕,何易晞张张口想说话,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把嘴闭上了,扭脸儿就往外走。“死者身上有什么可能确定身份的——”顾异还跟大队长交流呢,余光一撇何大仙儿竟然往屋外头走了,忙吆喝他,“大仙儿你哪儿去啊?这边儿还没完事儿呢!”何易晞卡在门槛上,回过身双手一揣兜,又弯了一双桃花眼微笑:“这事儿,跟我有关系吗?”顾异撇下一脸懵逼的大队长过来揪何易晞的袖子,“嘛去?赶着救火呢?”何易晞懒得搭理他径直往外走,顾异跟在后面扯他一时没站稳撞在墙上,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机关了,脑袋顶上“嗷”的一嗓子,落下个假人儿来,披头散发盖着个脸,吓顾异一跳往何易晞身边儿蹭,又被大仙儿一把框住了:“停停,我要硌着您脚了。”顾异定定神儿冲着那假人骂了一句,又扭头死活不让何易晞走:“你不是大专家吗,这么适合你发挥的地方儿你跑什么啊?”何易晞被揪的不耐烦:“王茹的案子省厅那是给了钱的,怎么着,你给钱吗?”顾异“嘿”了一声瞧见何易晞转身就走,步履飞快生怕又让顾异再抓着,冲他背影比中指:“我靠!你是跟人民币结的阴亲吧!”何易晞直到出了门才想起来自己是顾异开车带来的,现在要回去只能坐公交了,他跟着人流往车站走,等了好半晌才等来一辆能挤上去的,座位是肯定没有了,好在个儿高,一手拎着吊环一手揣兜,挤公交也挤出一副模特儿气质来,旁边坐着的姑娘偷瞄他,又举起手机来,偷拍一张往朋友圈传:“坐公交的时候发现一个好帅的小哥儿!”发完了照片又开始翻朋友圈,突然划拉到一段视频上,看起来是某个网站的直播录像,一个年轻的男孩儿将手机固定在三脚架上,对着镜头微笑一阵,还有不时飘过去的弹幕。“今天怎么换主播了?”“这直播间的主播换好几回了。”“这